前后折腾一个小时，小安安终于睡着了。我把安安放入他的小床。

我躺在床上闭目没到二十分钟，睡在亮哥身边的小平平又醒来，我把小平平尿布检查一遍，没有拉屎尿。喂小家伙喝奶，喝水。小家伙快睡着的时候，放了个屁，差点把小爸熏晕过去。

小哥俩都睡着了，这时候天已大亮，我终于可以睡觉一会了。

这就是这段时间我和亮哥每天晚上要面对的生活。好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已经把小宝哥哥喂饱了，否则小宝半夜也肚子饿，岂不是要累死两个把拔。

只是最近最好让亮哥去睡书房，否则小哥俩醒来也会吵醒亮哥，我心疼亮哥，不想让亮哥熬夜。因为亮哥上行政班，而我上班很自由，白天可以睡久一点，直至三个小哥再次醒来。

现在小宝已经差不多五岁。而我还在准备更新五年前他准备出生之前那段黑暗的时光。我心怀愧疚，小宝，爸爸对不起你。

还有十几天就是我三十五周岁生日，也是我和亮哥情定终身十七周年的日子。

转眼间，十几年光阴流逝。我们都老了，我已不是当初的小青年，亮哥也变成中年大叔。但是没有忘记初心，没有忘记第一次和他在柳江边见面之时的情景，也没有忘记他第一次出国之前那晚我们相拥久久。

（一百二十四） 黑幕

时间跨入2014年，寒冬中的阳光普照大地，在某个周末午后，和亮哥行走在柳江河堤上，阳光深处的柳林中，日影移动，柳条儿弯着纤纤极腰，在微风中轻抚着江面，江水牵扯着涟漪，带着对代（河蟹词）妈肚子里的小宝的期望，传向远方。

时光如此明媚。

泰国廊曼机场。

此时的国内已是严冬，但是这里却是骄阳似火。

代（河蟹词）妈已经怀孕超过三个月，我们来看望她，顺便打算和中介公司一起带她去做唐氏筛查。

我和亮哥、亮爸及亮妈一行人走出机场，远远的传来建雄的声音：“大伯，往这边走。”

因为车子载人数量有限，彩虹没有跟随建雄来接我们。建雄走近我们，彬彬有礼，微微哈腰，“伯父伯母好！亮哥明哥好！”

春节后，建雄和彩虹就要分别在各自的老家举办婚礼。这是亮爸亮妈首次和建雄见面，带着几分考核未来侄女婿之意。

建雄把我们载到酒店，彩虹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亮爸亮妈房间在我们房间隔壁，两个房间里，各放着一张大床。

“现在正是北半球冬季，很多高纬度国家的人都跑来泰国过冬，所以床位紧张，只有这两间大床房了，希望两位阿哥不要介意。”建雄说道。

“没事，他们睡在一起很正常，不睡一起才不正常呢！”彩虹快言快语，气氛一下陷入尴尬之境。

彩虹似乎看穿我，跨步前来，眉间温婉清淡，笑道：“明哥，我们一家都知道你们的事情了。我们是支持你们的，至少我和建雄是支持你们。祝你和亮哥白头偕老。”

一旁的建雄对我和亮哥微微一笑。

带我们去吃饭之后，建雄又带我们前往代（河蟹词）妈托管中心。路上建雄对我们有问必答，和我们说起代（河蟹词）妈的近况。他甚至为了我们准备了防晒霜，这彰显了他的知情达理，把彩虹妹妹托付给他，我们放心。

在dai（河蟹）妈刚确定怀上之时，彩虹和建雄曾来看望过dai（河蟹）妈，那天他们到托管中心的时候，时值吃午饭时间，他们看到了dai（河蟹）妈们的伙食，米饭、一个素青菜汤和一个素西红柿汤。

彩虹和dai（河蟹）妈交流，得知她们的伙食十分不好，每天早上早餐就是白粥，中餐则是两个素菜，晚餐是两个素菜有有些肉丁。

通过进一步交流，彩虹得知更加揪心的信息。所有dai（河蟹）妈都被中介圈养在别墅里，不得擅自外出，中介工作人员每周会安排dai（河蟹）妈分批出行一次，所谓出行也仅是在别墅周边放风走走，时间大约半小时到一小时。每个dai（河蟹）妈每周只有一次放风的机会。这个别墅里住着二十几个dai（河蟹）妈，没有床铺，全部是地铺。

这种堪比坐牢的dai（河蟹）妈管理模式，令我们不禁为dai（河蟹）妈及胎儿的身心健康担忧。我们赶紧和冯钟联系。冯钟说为了防止dai（河蟹）妈逃跑，他们只能把他们圈养起来，直到孩子的出生。他们公司人员有限，不能安排dai（河蟹）妈外出频率太高。

这些唯利是图的中介，收取每个客户六十万的费用，竟如此背地里简单简单而粗暴地对待dai（河蟹）妈，我们除了暗地里骂娘，又不敢说太多指责的话，生怕中介对自己的dai（河蟹）妈不好。

我们提议向冯钟提议让彩虹经常送吃的给我们的dai（河蟹）妈，冯钟不停磨叽，说我们的做法不利他们管理dai（河蟹）妈，因为其她dai（河蟹）妈会因为没有加菜而向他们发难。

经过一番交涉，冯钟最后还是同意我们给dai（河蟹）妈加菜，也同意我们给她送孕妇奶粉、叶酸片、钙片等营养品。

过去这几个月，彩虹和建雄按照我们的要求，给dai（河蟹）妈送去保健品和坚果。几乎每隔两三天，他们把熬好的汤水给dai（河蟹）妈带过去。

dai（河蟹）妈托管中心。

“来了！”冯钟一脸春风得意，迎来上来。

“来来，先来看看你们的dai（河蟹）妈。”冯钟把我们往屋里引领，这托管中心就是一栋别墅。

一个消瘦的妇女来到我们的面前，个头不高，有些黝黑，她的肚子没有明显的鼓起来，尚未看出是孕妇。一脸憔悴表明着着她最近不好受。

“这是你们的dai（河蟹）妈。”冯钟说道。

“这么瘦这么憔悴啊？”亮妈脸色低沉。

“她最近总是孕吐，吃喝睡觉都不好。好在你们给她送来营养品，要不然胎儿的营养很难跟得上。”冯钟淡淡说道。

亮妈在屋里找来一把椅子，给dai（河蟹）妈坐下。通过彩虹翻译，我们知道她叫英梅沙旺素西，来自泰国东北湄公河畔的一个小村庄，家里有两个孩子，因为经济困难，丈夫同意她出来做dai（河蟹）妈，我们的补偿费对他们一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我们在别墅一层转悠，客厅墙角，秘密麻麻地摆放着五张地铺，每个房间没有床，亦是地铺，住着两人到四人不等。我们之前就听闻这里住得很拥挤，但是没有想到如此的拥挤。如果恶劣的待产环境，我们的心，掉入虚无缥缈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