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整天强颜欢笑的接待每个宾客,晚上把所有人送走之后,我把宋窈窕丢下独自守婚房。我跳上车,欲离开这令我身心疲惫的地方。在我上了车,关上车门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再也不用装幸福快乐,哀愁迅速击溃表面的坚强,直击内心最柔弱的部分,我崩溃了。抱着方向盘痛哭流涕。亮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渐渐的,身体越来越疏软,朦胧中,又独自一人来到那片草地见到亮哥身影在前方,熟悉的对我微笑,朝我招手。可是当我走近时,他又消失了。“亮哥,你在哪里?”我大声喊着,定睛环顾四周,去发现我坐在车里,心中惆怅阵阵。一场梦境,一场繁华,荣华谢后,君已成婚。我用一转身离开你,我用一辈子来忘记你。谁放了谁的手,谁比谁更难受?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一梦醒来,两眉间,相思尽染,只身天涯,独自伤悲。
(一百一十三)重逢
风吹散了幸福,吹不散思念,雨冲掉了眼泪,冲不掉记忆。
我曾多少次经意或不经意地梦见亮哥。在梦里,我总是千方百计地在他面前臭显自己,想引起他的注意。而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骑自行车向我招手远去……在明媚的阳光里,汗水流淌下亮哥的两鬓 ,如一枝春柳雨低垂。梦醒时分,淡淡的惆怅便常常缠绕在心里。惝恍迷离中,亮哥如今安在?唯有空床,伴人一霎。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攲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2013年元旦,各商家卖场减价大促销,务工人员返乡后,商场里居然还是人声鼎沸。父母家里的电视机坏了,我陪老爸老妈去逛电器城,准备买一个新的电视机,顺便察看电器,准备购入新房。
在付款时,忽然空气飘来一丝清香,似有似无,熟悉而迷人的香味,貌似从身后传来,记忆一下子开启回到八个月之前。
我猛然回头,果然是亮哥!他站在我身后,身穿米黄色风衣,面容清瘦。此时亮哥低着头玩手机,没看到我,可能感觉前面的人回头看着他,他抬起头,看到我,他先是一怔,然后惊讶中带有几丝喜悦的叫我:“明!”
“哥!”我也语中惊喜。
“你也在这里啊?”我们几乎同时说道。
亮哥比八个月前消瘦憔悴了许多。看着我日思夜想的亮哥站在我面前,挨得这么近,触手可及,但我时刻意识到我和他幸福已成过去,不禁眼圈一红,热泪滴下,坚持了几个月的坚强,此刻瞬间坍塌。
亮哥陪温芳艺来买豆浆机,温芳艺在豆浆机卖场等候他,所以没有看到我。付完款后,我们移步收银台旁边的走廊。
我盯着眼前的亮哥,心中阵阵酸楚袭来。泪,依然淌下。
我的泪眼在询问,在关注,在期待。我在询问他过去八个月过得好不好,我在关注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在期待他以后必须过得好。
亮哥已然泪下,甚至激动得有些颤颤巍巍。有那么一阵子,我们相互端详着对方,很专注的,貌似要读出对方过去八个月的历史一般,泪珠阁定空相觑。
“明,我刚才一直低头玩手机,眼睛一直盯着手机,所以没有注意到你在前面。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亮哥终于启口。
“我形婚了,刚刚结的。我也在邕城买了房子,现在装修已完成,以后我可能在柳州和邕城两边跑。我工作上还行,生活上过得不太好。”
亮哥注视着我,关切问道:“怎么了?”
“离开了你,我能过得好吗?”我黯然说道。
此时亮哥陷入沉默,过了一会,他说道:“我也过得不好。我想你。你的形婚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吧,女方除了相貌差点,性格人品还行,配合得还可以。我不和她要孩子。我还在找代(河蟹词)孕。”
亮哥看着我,叹气,然后说道:“代(河蟹词)孕比较难找,你要小心不要被骗了。我和温芳艺……”
我一听“温芳艺”这几个字,瞬间烦躁。马上打断亮哥的话,说道:“哥,不要说你和她的事情了。”
“好!那我不说这话题了。”亮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把我一切通讯方式全部拉黑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联系上你,我太了解你了,你决定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所以我没有再去你家里找你。”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不会和你老婆共享你的爱。在没办法独占你的爱,我宁可放弃。”千头万绪的我心乱如麻,对亮哥说道。
和亮哥邂逅之后,经过刚才的情绪波动,我很快恢复理智。我清楚,如果此刻我继续呆在他身旁,我保不齐很快会沦陷在对他深深爱恋中,不可自拔。我必须马上从他面前消失。
为了不至于意乱情迷,我果断对亮哥说道:“我有事要走了。你多保重!”说完离开了亮哥,头也不回。我感叹我的演技好,哪怕心脏颤抖得厉害,甩头离开亮哥时的表情还是完美的无任何波澜。可是我的心在沥沥血流,我迈出的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身后传来亮哥的声音:“明,你也保重!”
“你也保重!”我未回首,回应亮哥,也不知道他听到与否,内心却是怅然若失。
那晚我无法入眠,转辗反侧于床上。帘外落花,一阑夜色朦胧在烟雨中,浮生若萍,对亮哥的想念印在脑海中,爱过也舍过,对亮哥唱过一遍遍的离歌。花谢了吗?与四季无关,只因思念太深,花的枝头无力承担粉红的相思。
摊开手掌,细数纹路,一些故事的痕迹昭然若现,泪淌,前尘往事,在光影交错间,赫然于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如烟的心绪中,纠结了亮哥的身影,白衫素雅,发髻短平,玉树临风,含笑矜持中,自显端庄从容,亘古不休。
回想起多少个夜晚,我们促膝长谈,亮哥以温馨的语调诵讼,我默不作声聆听,那时不管什么忧伤苦楚,在他断玉碎金的声音中释然忘怀。曾经踏过杨花谢桥,乌衣巷陌,曲径通幽;走遍苍山洱海,云蒸霞蔚,层峦叠嶂,石子硌疼了脚板,沉重压弯脊梁,有了亮哥一路的支持,我咬咬牙继续上路。
但是此刻,一切已幻化成空,俯首轻泣,忧郁深藏眼底。眼角那泪,一瞳汪汪秋水是我浓浓的哀愁,犹如一瓢瓢滚烫的油,浇在我道道对亮哥思念的伤口,如此痛彻心扉。
那夜起风,风穿过窗户,透过垂帘,翻动屋内摆放在桌上的小物品。终于,咣啷一声随风飘落,散了一地。我起来关窗捡东西,走到阳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等待孤寂被风干。
(一百一十四)斗殴事件
2013年元月和二月,柳州的天气阴雨连连。寒冷的冬夜,孤枕难眠。时常熬到半夜,在对你的思念中睡去。在半睡半醒间,我又看到你身着米黄色夹克和浅蓝色裤子,坐在我身边,我们依偎着呢喃细语。梦被黎明轻轻地摇醒,朦胧中我再说一句悄悄话:晚上再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