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感动。谢谢啊，江波。”二哥边吃边说道，眼里闪烁着欣赏和爱意。

“松哥，不用谢我，只要你喜欢就好。明哥，亮哥为你做过哪些他不喜欢的事情？”

亮哥抢着回答道“我为他牺牲的多了。光吃的方面，他不许我吃狗肉，不许吃鱼生，不许吃日本寿司，牛排必须吃全熟。”

江波说道：“明哥也是关心你呀。怕吃那些东西不安全。”然后拿起一个小凳子，坐到二哥的右边，说道：“松哥，医生说按（河蟹）摩对你的康复有积极作用。所以我一个月之前我偷偷去学了按（河蟹）摩，坚持到现在，也掌握一些手法了，我来帮你按按。”说着抱起二哥的右脚，取下拖鞋后，将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径自按起来。

二哥咋闻愕然，很快脸上洋溢着幸福，“让我先洗脚吧，天气这么热，脚臭。”二哥讪讪一笑。

“也好，用热水先给你泡脚，放松血脉。”江波说着，站起到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再把二哥的双脚放入盆中，帮他洗脚。二哥看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美美享受着江波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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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我明晚要带工具来这里帮松哥理发，你和亮哥方便的话，我也帮你们理发吧。”江波转头面向我说道，眼神里真诚流露。

“呃，明早亮哥一早就要回柳州了。我明晚要和客户见面。要不后晚吧？后晚你有空吗？”我说道。

“后晚我没有空啊，后晚是初一，我要去观音庙许愿。”江波说着，把二哥的双脚抱起，置于怀中，用毛巾擦干，开始按（河蟹）摩。

“你信佛了？”亮哥问。

“是的，汶川地震的时候，松哥在四川，我当时求菩萨保佑松哥，我说只要松哥平安，每月初一我都要去观音庙祈愿，十五去还愿。”

我想起五月十二日那晚，江波来找我的时候，他确有说过此类的话语。

“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必要太认真。”二哥对江波说道。

“我只要你平安，我愿意相信我的诚挚祈福能感化菩萨保佑你平安。”江波望向二哥，深情一笑，手上却是更加卖力，这小子，已经对二哥着了魔,他对二哥满是浓浓情意，忘我付出，情深意切。

晚上睡前，我对亮哥说二哥现在很幸福。亮哥轻轻吻了我颊，说道：“我也一定要让你和他一样幸福”

（六十八）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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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亮哥启程回柳州，我留在邕城打理公司。我们约好三日后一起去百色看望亮哥爷爷奶奶。到时亮哥随着亮爸亮妈开车至邕城与我汇合，亮哥再上我的车一同前往百色。

当我们到了亮爸亮妈老家的时候，亮姑一家早就做好一桌的鸭肉款待我们。亮姑一家安康，嘉莱已结婚，再过几个月将当爸爸。亮哥爷爷奶奶虽无大病，但是已然老态龙钟，可是在见到亮哥的刹那，两老顿时精神百倍，奶奶开口问亮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不带一个孙媳妇回来看我啊？

吃完饭后，亮姑低声对我们说两老整天念叨着亮哥，念着亮哥的婚事，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叫亮哥赶紧带女朋友回来见他们……

我和亮哥起身走出屋外，远远地看着二老，虽然亮哥很想和他们促膝而坐，但是在他们喜悦中的眼神里掺杂的失望，令亮哥的胸口如负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他们那些对亮哥期许的言语，又何尝不是像把尖刀扎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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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亮姑一家依旧做了鸭肉饕餮盛宴。后来才知道，原来农历七月十四是桂西壮乡传统的鬼节，是和春节齐重的节日，家家户户从农历七月十一开始杀鸭子过节，直至七月十六。尤其七月十四这天最隆重，相传这天是每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比七月十五中元节这天还重，不管多少代之前的祖宗魂魄都必在这日回到子孙家里，享用子孙祭祀用的鸭肉，并在来年中保佑赐福子孙。出嫁的女儿亦在这日回娘家。

此时尚未到鬼节，因亮哥马上开学返校，无法在鬼节再来百色，故亮姑决定按照鬼节的传统用鸭肉款待亮哥一家。

第三日吃完早餐，我觉得十分无聊乏味，虽是烈日炎炎，但还是向亮哥提出上山游玩。亮哥听后立即赞同，向亮爸亮妈说明想法。

亮妈听闻，立即高兴说道：“我和你爸也很久没有上山了，我们也想去看看我们小时候放牛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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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亮，我和你妈妈带你去我们私定终身的山坡看看，回顾我和你妈在这里的青春岁月。”亮爸也附和。

我好奇丛生，当年那山上是怎么样的环境，令眼前这对中年夫妇产生悸动的情愫，携手同行，最终结成伉俪，孕育了我的心爱的亮哥？

情至深，爱之切，缱绻真情会让痴情者深深爱上对方。很幸运地，我就是这样的痴情者，我深深地陷入了对亮哥的爱，并且越陷越深，我不能再逃离出去，我无法选择前进的道路，唯有把我的爱扩散到亮哥的所有亲人，我对他们充满敬意，对与他们有关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在一旁亮哥姑爹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我读到了他反对之意，但是他最终却说道：“现在这么热，山上杂草带刺的树木太多，你们要上山的话，让嘉莱陪你们一起去吧，免得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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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亮哥随即进入房间准备行装，我私下和亮哥小声嘀咕：“你父母私定终身？原来你是他们野战的产物！哈哈！”亮哥朝我踢一脚，“滚！不要胡说！我是我父母结婚后两年才出生的。”我跳跃躲开，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要不，我们俩也在那里野（河）战打（蟹）一（词）炮？”亮哥给我轻轻来一拳：“你疯了你？你在挑战他们接受的底线吗？”我躲闪着说道：“你想谋害亲夫……”

这房间门开了，嘉莱进来，一手拿着一把镰刀，一手拿着两顶草帽。不知道他听到我们的对话与否。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敲门，要进门都是靠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嘉莱不叫喊一声，神出鬼没就进来。

“准备好了没有？这是你们的草帽。”嘉莱把草帽放在桌子上后便出去。留下我和亮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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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亮哥、亮爸、亮妈、嘉莱一行五人沿着村里的小河边上的山路，步行逆流而上。路边牂牂野草比人还高，枝叶薿薿延伸至山路上，有时候难以移步前行。嘉莱拿着镰刀走在前面，把伸展到路面上方的枝叶砍掉，为我们开路。我们后面四人不习惯行走在这崎岖的小道上，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粗细、一米多长的木棍协助前行。

我们一行人到了亮爸亮妈私定终生之地，上游河边一颗大树下。听亮爸说在三十多年前的暑假，被保送至柳州读书的亮爸亮妈决定冲破双方家长的阻挠，来此地放牛时，在此树下宣誓今生结成伴侣。他们两人肩并肩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们在毕业后一到结婚年龄，马上登记结婚。因为私定终生，遭到两家人的强烈反对，直到今日，亮妈娘家人依旧没有原谅亮哥父母。好在随着亮哥的出生，亮哥爷爷奶奶最终接受了儿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