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家齐惊呼，奔向二哥。

倪忠伟蹲下扶起二哥坐起，“他刚才跳投落地的时候，踩在我的脚上。”

江波脱下二哥右脚的鞋袜，此刻浮肿淹没了二哥的整个右踝关节，像个肥硕的大萝卜。

“快去找冰块！”倪忠伟看着二哥的脚说道，大家一起把二哥抬起往球场边上的石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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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倪忠伟赶紧往试验室跑，那里有一台冰箱，我们在冷冻室里放了几瓶水制成成冰，以备不时之需。倪忠伟抓住两瓶冰块就往外跑，我拿着一个盆接了半盆水跟着冲了出去，直奔球场。

“要送医院！阿明你赶紧去把车开过来！”把二哥的脚浸入冰水中几分钟后，倪忠伟看着二哥的脚踝，着急的说道。

“明哥的车停在学校停车场，我们把松哥背过去吧！”江波边说边拿起冰块瓶，大力往地上砸，砸烂后脱下了球衣包住碎冰块，裹在二哥的脚踝上。

大家把二哥扶上倪忠伟的背上，往停车场飞奔，我跑向停车场把车开来，大伙一起把二哥送至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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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医院急诊科，人满为患。大家把二哥放在等候区，我去帮他挂号排队。好不容易轮到二哥看病，医生却只做了冷敷处理，然后叫二哥回家静养，在家冰敷治疗，并且特别吩咐尽量不走动，仰躺高抬腿，到周一早上再来门诊骨科进一步检查，再确定治疗方案。

我和江波把二哥送回家。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二哥不能去上班，生活起居需要人来照顾。

我们把二哥放在床上，转身去打水来，水中泡着二哥的毛巾，江波把毛巾取出拧干，准备给二哥擦身。

二哥摇摇手，接过毛巾，略带尴尬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波一把抢过毛巾，“你都这样了，怎么方便自己擦？”二哥再次摇手，“还是让我弟弟帮我擦洗吧，你帮我擦洗我会尴尬。”江波把毛巾递给我，“这么见外，难道明哥帮你擦洗你就不尴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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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弟弟，我们同睡一张床很多年了，相互见过对方光屁股了，我习惯了。”

江波离开了房间，我帮二哥脱衣擦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忙完后，江波走进房间。

二哥叹气，“今天出了一身臭汗，不得洗头，今晚会痒死，恐怕睡不着了。”

江波轻拍手，说道：“我有办法帮你洗头！”二哥问：“啥办法？”江波诡异一笑，说道：“别忘了，我们理发店也是专业洗头的。给你来一个泰式洗头。”

“哦！”我立即心领神会，出去打水拿毛巾洗发露。我和江波把二哥放下仰躺，头露在床外沿。江波帮二哥洗完头，说道：“松哥，可能今后有一段时间你需要这样洗头哦。

我是专业洗头的，我来帮你洗，保证包你满意。”

我找来几床被子，累高起来，垫在二哥右腿下，再去从冰箱里取出冰块，捣碎置于保鲜袋中，然后用毛巾固定裹在二哥的患处。

“医生说每隔二十分钟裹一次，每次二十分钟。明哥，这段时间多放点水冷冻制冰。松哥，我和阿明不在这里的时候，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江波蹙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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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日，江波去上班，我在家里照顾二哥的生活起居，二哥上厕所大号比较麻烦。家里厕所是蹲厕，他无法下蹲，必须两个人同时帮他抬屁股，以免他右脚踝受力。我想起在爷爷家里有个坐便凳，爷爷奶奶每次蹲这大号不便，那个坐便凳给他们带来很大的方便，决定中午去超市买一个给二哥。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波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帮我们买了菜，正送来过。

“这小子，自从认识了我们，在我们身上花了不少钱了。”我嘟哝着，心里在想如何给钱给江波，直接给钱给他，他肯定不要，但是我又不想占他的便宜。

几分钟后，江波气喘吁吁的进门，原来他是一路跑上来的。他一手提着一袋菜，一手拿个一个坐便凳。他把东西放下，说道：“我想松哥上厕所不方便，所以就去超市买了这个坐便凳，顺便帮你们把今天两餐的菜也买了。”说着便进二哥的房间和二哥寒暄几句，然后对我说：“明哥，今天要麻烦你自己照顾松哥了，店里今天很忙，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出门噔噔地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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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向导师请第二天的假，二哥也向公司请了假。

晚上十点半，江波下班后带来了一些糕点。他说他心疼二哥，放心不下，他怕二哥没胃口吃饭，就带了一些糕点，免得半夜饿肚子。

这小子，真细心，如果他能一直真心喜欢二哥的话，那就很好。

“明天我和你送松哥去医院吧，松哥太重了，需要两个人一起抬他。”

“不用了，我弟弟和我去就行。你这段时间帮我很多忙了，不能再影响你生意了。”二哥说着，语气里充满感激。

“不行，我不放心。我也要去。就这么定了吧。”江波坚决的坚持着。

“那早上七点你到这里吧，我们早点去，到了医院还要排队。”他如此执着，我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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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们送二哥到医院。医生拍片检查后开药，说未伤到骨头，叫我们拿回家，西药内服，中药敷患处。平时注意静养，还要求二哥过一星期每天去医院理疗。

江波叨咕：“脚都肿得像个大萝卜一样，怎么还能每天上下楼来医院理疗？”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扭头跑出骨科门诊室。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江波回来了。“干啥去了？”二哥问道。

“我跑去看看那理疗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必须每天来理疗。”江波嘴角微勾，心有成竹的样子。

我和江波送二哥回到家。我们把二哥放下躺好在床上，江波起身告别。下午我去上课，二哥一人在家。傍晚放学，我从学校食堂打饭打包，赶紧往家里跑，因为这晚我一来要照看二哥，二来公司接到一个项目，我要起草一份合同。

回到家吃完饭不久，江波来了，他提着一个纸箱和一袋东西。

（六十五）二哥的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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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我指着纸箱问道。

“理疗机，和医院用的一样的。早上在医院，我去理疗室看到这些机子不是很大，所以就问医生多少钱一台，没想到医生把经销商的电话给我。我电话去问，才七百多块钱一台。医院收费太贵了，每次去理疗收30块，按照医生的说法，松哥要去理疗几十次，治疗费可以买一台理疗机了。所以我跑去买这台理疗机了。这台理疗机功能很多，可以做很多种治疗，以后能用到的地方多着呢。”

江波边说边拆开纸箱，把机子拿入二哥的房间。机子确实很小，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差不多，只是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