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声说：“东哥，你不会也误会我吧？”
阿东说：“就你？拉倒吧！不过，也说不定，你们俩都是高中毕业的！人家看上你也没啥不对！”
阿声说：“你这么希望啊？”
阿东说：“我当然不希望了！我告诉你，要是你真和秀儿有什么出格的事儿，我马上撞墙死！”
阿声呵呵笑，心里裹蜜似的。
阿声给阿东说：“王喜喜欢秀儿，我就想撮合他们俩。秀儿现在不喜欢他。”
阿东说：“我不喜欢她也没有办法啊！除非把你从我心里割掉！”
阿声说：“怎么割？”
阿东说：“可以把整颗心都割掉，因为我整颗心都把你装在里面了。”
阿声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阿声问阿东：“如果没有我，你喜欢秀儿吗？”
阿东顿了顿，没有回答。
后来阿声才知道，即使没有阿声，他也不会喜欢秀儿，因为阿东内心里隐隐约约还有个影子。当然这是后话。
62
阿东的母亲来了。
是个中午。
中午的客人还挺多的，阿东的母亲来到店里就把秀儿从繁忙中拉进屋里。
阿东的母亲跟秀儿聊什么。阿声不知道。
阿东的母亲聊了一会又把阿东叫进去，估计呆有好一阵子，阿声侧耳朵去听，也没见什么动静。一会之后，阿东出来了。紧接，秀儿捂住嘴巴跑了出来。
秀儿哭了。
阿声看到阿东的母亲很疲惫的样子走出来。
阿声给阿东的母亲倒茶。
阿东的母亲给阿声说：“声儿啊！告诉我，他们这是怎么了？你说西东都想些啥？”
阿声愣塄陪站着，不知如何回答，不敢回答，也不想回答。
阿东的母亲说：“秀儿这孩子是个好姑娘！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往下，阿东的母亲头一次给阿声说秀儿家的事情。
秀儿出生在乡下，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母亲改嫁那年她五岁。母亲改嫁的那家人比较有钱，娶母亲的男人比母亲大二十八岁。母亲嫁过去原本打算把她和她哥哥带过去，那时她奶奶在世，奶奶不同意母亲带走哥哥。于是秀儿跟母亲嫁过去了。头一年继父家待秀儿还算好。
第二年，母亲给继父家声个女孩，继父家开始对秀儿不好了，被打被骂是经常的事情。八岁那年，哥哥来继父家偷偷把她接回了家。后来，母亲回家几回，说要把秀儿接回去，秀儿怎么也不跟母亲走。这样，秀儿跟奶奶叔伯们过日子。然而回到亲人的身边，生活待遇也是同样，叔伯们几乎没把秀儿兄妹俩当人看。后来秀儿读书了，哥哥由于读书不上心，没读几年便打工去了。秀儿读书的钱都是哥哥支持的，后来哥哥娶了个老婆。也就是秀儿的嫂子。嫂子过门后，铁定一点不让秀儿读书，那年秀儿正读高中一年级。嫂子让秀儿去打工，秀儿想读书，没听嫂子的，仍然三天两头跑去学校，嫂子很生气就把秀儿关了半个月。于是，嫂子买回来几头猪，嫂子给秀儿说：“你把这几头猪养肥了你爱怎么读就怎么读！”
秀儿还想反抗，但没有办法，接受嫂子的条件，那会哥哥全听嫂子的话。秀儿找过她母亲，母亲那边又增添三个孩子，生活也是步履维艰。一年下来，猪是又大又肥。猪的成长，其中的苦只有秀儿知道。秀儿想着猪大了，嫂子总该答应让自己上学的事情。可是，当秀儿再提读书的事情，嫂子翻脸了。嫂子说：不打工，那得嫁人！
要是死，秀儿可能死过好几回了。她嫂子给她相了好几个人家，秀儿都拒绝。最后一次是秀儿昏死好几天，拼搏反抗才扭转嫂子的逼迫。秀儿来见阿东也是被逼的，但是见到阿东，秀儿心里就愿意下了。秀儿的嫂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之，阿东的母亲高兴！
秀儿也乐意。
这当下，秀儿不拒绝嫁人了，倒是阿东拒绝娶人家！
阿声听秀儿的事情，心里沉甸甸的像挂什么似的。
阿声问阿东的母亲说：“东哥知道秀儿的事情吗？”
阿东的母亲说：“我想说，他不听！”
阿声想想，说：“可能……可能东哥心里有人了！”
阿东的母亲很惊讶，急问：“你跟西东走得近，真有了人你得告诉我！”
阿声笑笑。
阿东说：“其实我也不急，我就看秧子那事儿闹心。我希望他们两个都有家，家有了啥都有了！你说这有啥不好的！”
阿声还是笑笑。
阿声除了笑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63
自从阿东母亲来过一次，秀儿变了。
秀儿变得喜欢在阿东面前跟阿声暧昧。
那种暧昧是阿东一经过，秀儿总下意给阿声拍拍身上的灰尘，或者整整衣领子。
阿东当什么也没看到。
于是这一天，阿东再也忍不住。
阿东当阿声的面说秀儿：“秀儿，别老在外面这样，别人看了误会！人家阿声有心上人了！”
秀儿脸僵住了，说：“我爱对谁好是我的事儿，你看不惯，让你妈赶我走吧！”
秀儿赌气进院子就坐一天。
王喜以为阿声惹秀儿生气，出来说了阿声几句。
阿声倒没回王喜什么话。
这事应该算僵结了吧！
吃饭的时候。
秀儿故意坐阿声旁边，使劲给阿声夹菜，阿东咳嗽几声，没说。
王喜愣愣干看阿声碗里，表情很不满。
大牙比较淘气，对秀儿说：“姐，咋不给喜哥添点！”
大牙人小鬼大，其实什么事情都知道。
秀儿夹一把菜塞给大牙，说：“吃你的！”
大牙边吃边笑。
阿声觉得挺尴尬，阿东似乎不在意，仍然一个劲一个劲在吃。
阿声正想吃，秀儿又给他添一夹子菜。
这下，阿东憋不住了，说：“你还让不让阿声吃啊！”
秀儿也不回答，一副面孔冷冷的。
阿声咳了几声，说：“秀儿，我吃不了那么多！”
秀儿听完，急忙从阿声碗里把菜扒下来。
秀儿哭了。
秀儿说：“你们就看不起我！你们就欺负我！我干嘛在这里遭你们白眼啊我！我犯贱啊我！”
阿东吃不下去了，碗筷一放，干坐着。
阿声看得出来，阿东紧张。
阿东一紧张头就会来回甩。
阿声闷闷吃饭，不吭声。
王喜说：“秀……秀儿，我……我不欺负……不欺负你！”
秀儿将碗磕在桌子上，说：“就你欺负我！”
秀儿完全把气撒在王喜身上。
秀儿泪水长泪水短地说：“我对别人好为啥不行！你们还真想叫我拿刀子对你们吗！我爱对谁好我就对谁好！”
说着，秀儿又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吃起来。
往下，就只听到秀儿的筷子碰碗的声音。
阿东不吃了。
王喜也不吃了。
阿声也不敢吃了。
大牙睁着眼睛看秀儿在吃。
64
睡觉前，阿声拒绝阿东要做的事情。
阿声硬是把阿东母亲说秀儿的故事再给阿东说一遍。
阿东听是听完了。
听完之后，阿东说：“你这什么意思？”
阿声说没意思。
阿东说：“没意思你给我说她的事儿干嘛！”
阿声连忙说：“你以后也不用对她那样。”
阿东恼火了，说：“我对她哪样了？”
阿声哑口。
阿声说：“你要我对她好吗？你要她今天晚上跑我们炕上来睡呀？”
阿声连忙道歉。
阿东侧过身子不理阿声。
阿声顺势抱过去，轻声说：“东哥，你别生气！我不都是为你好吗？”
阿东仍然不理阿声。
阿声扭动身子顶住阿东后面，他就是要挑逗他。
阿声想，只要阿东不生气，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成。
阿东此时就是一个木头，理都不理阿声。
阿声就想，不理就不理，大家清净睡觉！
可是，能清净吗？这段秀儿的插曲算是结束了，该到正曲了！
也就是之前说的，阿声想不到，阿东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发生的时间就是这天晚上。
事情发生前，阿声和阿东都在梦中。
65
半夜。
店门外的门被拍得惧响。
这次，阿声是被吓醒的。
阿东也醒了。
阿东和阿声急忙穿好衣服。
打开房门，王喜和大牙也出来了。
几个人哆嗦互相对望，店门还在敲。
王喜说：“啥……啥事了？”
阿东定住一会，信步走近门。
阿东朝门外吼：“谁啊！大半夜吵啥！”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哭声，是一个沙哑的女人的声音。
阿东回头看阿声和王喜。
一个一个的面面相觑。
阿东又柔声问：“是谁啊？”
门外还在哭。
又忽然，传一声倒地的声音。
这下，阿声急走上前。
阿声说：“赶紧开门，肯定出事了！”
王喜说：“别……别开！肯定……肯定不是好人！”
阿声也矛盾，眼睛急恐望阿东。
没过一会，阿东开门了。
门外，地上。
地上躺一个人，一个披长发的女人，衣服单薄，且不遮体。
地上的人昏了。
阿东急忙冲下去把人抱起来。
地上的人身子一翻过来，阿声看得真切，不是别人！
是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