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说:“当年爱国和铁板也闹过,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好的。总之,解铃人还得系的人去解。你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你可以去问香姐,或者你好好的听阿东把事情给你说清楚。”
阿声说:“我不敢问香姐。”
大胡子说:“那你就是平白冤枉人家阿东了。”
阿声说:“我看到了,他也承认了,我没冤枉他。”
大胡子说:“他承认什么?听你刚才说,他承认的是你不相信他,没承认他做了什么!”
阿声被大胡子的话卡住,一时间真说不出话来。
大胡子拍拍阿声的肩膀,说:“呆会去我家吃个饭,今天我老伴买了鱼!”
阿声欣然答应了。
去大胡子家,阿声特地到街上买了很多的水果。
到了大胡子家,大胡子老婆比之前来的要热情很多。
吃饭的时候,大胡子说:“明天,把阿东叫来,我跟他杀两盘棋。”
阿声只顾吃饭,客客气气的,然后应了一声。
大胡子老婆给阿声夹菜。
阿声见碗里的菜又吃不下了。
大胡子老婆关切问阿声怎么拉,阿声说:“你真像我妈。”
其实,在家里,阿声的母亲没给他夹过菜,最多就眼神示意他多吃点而已。
于是,饭桌上,阿声情不自禁又掉了泪水。
153
第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下来了。
阿声手中就拿着一个月辛苦下来的钱。
有史来赚的最多的钱。
阿声在见在大胡子前有个想法,拿到工资就走人。
阿声听了大胡子说那些话,那个想法又收住了。
阿声想,或许我真的该听阿东自己说。
而真正阿东面对阿声,阿声感觉到很厌恶他,不想听他说一句话。
阿声克制自己。
然后最后,阿声会一声不响站起来,摔门而去。
于是,香姐再一次出现。
那也是个晚上,阿声回来。
阿东显然喝醉了,躺在床上,香姐给阿东倒水。
阿声进去的时候,看到香姐慌张失措把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阿声看得清楚,香姐姐的脚把丢在地上的东西踢走了。
香姐说:“阿东说你今晚不回来,怎么又有事情呀?他喝醉了。”
阿声站了一会,最后说没事。
香姐端水进去,阿声借故离开。
阿声离开的时候是哭的跑的。
阿声说,我没有冤枉他。
香姐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是有凡哥吗?
阿声心里痛恨香姐。
阿声也恨自己。
154
路比已经被放回来。
放回来的那天,路比兴奋得无法言喻,请阿声喝果汁。
阿声问路比公丨安丨局为什么抓他。
他说:“问点事情。”
现在阿声从阿东那里跑出来,自己哪里都不想去。
阿声想起路比之前的话来“你哪天伤心了,随时来找我”。
阿声带这句话找到路比那里去的。
于是,阿声就躺在路比的床上,路比也躺在床上。
但阿声确定自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声更确定的是路比很生气,因为他扯开阿声的衣服的时候,被阿声狠狠击了一拳。
路比问阿声为什么。
阿声说:“不为什么!”
路比就嘲笑阿声:“难道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这个?”
阿声知道他嘲笑自己。
可阿声半点话没回答,趴在床上呜呜哭起来。
路比说:“好,我不逼你!”
阿声就这样一直哭到睡着。
醒来的时候,路比已经离开。
应该是中午的时候,阿声走出路比的家。
阿声还是不想回去。
阿声又逛去小林子,想找大胡子聊聊。
阿声想,和大胡子说声再见也好。
等他到了小林子,阿东也在那里。
阿东专心和大胡子下棋。
阿东专心的时候样子真的很可爱,可爱得叫阿声心疼。
阿声没走过去,转身匆匆跑回阿东的住处。
阿声后来说道:很难叫我相信巧合,因为巧合不可靠,巧合就是假设,不确定的。即使你很真实看到那是个东西,但你不是真正了解。我想,我可以不去追究它,那样我走得会很轻松,会了无牵挂。
但,阿声回到阿东住处,似乎又被“巧”拉进了旋涡里面去。
阿声不相信这是真的!
155
阿声的行李没有多少,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东西,除了父亲给他带出来的那个行李包。
如今阿声就把外面挂的衣服塞进包里。
应该说阿声是没有看到桌子上那包东西的,或者说阿声没有刻意去看到。
最后,阿声确实看到了。
桌子上那包是阿东给香姐领的催情药。
就是凡哥托人带回来的催情药,阿声拆开看到过的。
阿声觉得很好笑。
这是证据。
阿声提包的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手是软的,脚也是软的。
阿声日记里记道:我离开,至少我还想去怀念,但此时,我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阿声想,我要直接跟阿东了断!
155
阿东很晚都没有回来。
应该是上班的时间,阿声就躺在床上等。
窗外的灯光照射进来,影影绰绰的障碍物影子投在墙上。
阿声走到窗前探望几次,始终等不到阿东的回来。
阿声犹豫再三,决定去歌舞厅找他。
很简单的一个事情,无非就是当面说,我看到证据了,然后阿声就离开。
可真正到歌舞厅,发现舞厅的门是关的。
今天停止营业。
“暂停营业”的牌子就挂在门口。
阿声站在门口,直直的,或者说是傻傻的。
为什么要暂停?
暂停了,阿东你又去了那里?
去香姐那里?肯定是去找香姐了。阿声心里嘲笑。
更多的阿声在嘲笑自己。
无路可去,夜,华灯,楼房,街道。
所有的一切都粘在风里面,阿声也粘在风里。
风一吹,世界都在摇,阿声也在摇。
忽然阿声想到同事。
阿声立即跑去同事的宿舍。
同事都在,洗澡的,照镜子的,换衣服的。
同事见到阿声很惊奇问:“是不是阿东给你放了消息了?”
阿声更困惑了,阿东放什么消息?
阿声问:“怎么回事?”
同事说:“今晚暂停营业,我们去的时候没见你,不是阿东给你事先说的吗?”
阿声说:“没有啊!为什么暂停营业?”
同事说:“来了拨人,把阿东和路比带走了。”
阿声十分吃惊。
同事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拨人就是公丨安丨局的。说什么也不给我们营业,阿东就跟他们评理,结果也抓去了。本来人家只带走路比的。”
阿声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阿声问:“那,还能放回来吗?”
同事说:“我们拉都拉不住,阿东火又大,动手跟人家打。打了人你说能放吗?”
阿声简直要晕过去了,之前所有的怨恨此时烟消云散。
阿声说:“公丨安丨局在那里?”
同事说:“中山路那边。你要去啊?回头人家也把你抓了!我看等凡哥回来处理吧!”
阿声愣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觉得一下子头发竖了起来,耳朵莫名发响。
156
阿声赶到公丨安丨局,人家已经下班。
看到有人值班,阿声没问出口,值班的人说有什么事情明天来。
这样,阿声心里七上八下的出来了。
阿声想哭。
阿东怎么会被抓呢?
阿声责备自己怎么没去上班,要是上班了能给阿东打人吗?
阿声知道打人是要坐牢的。
再说,阿东要是在火头上,那么大一个人打起来,怎么着也把别人打个半死不活。到底还是因为阿声把他心情搞得不好。
阿声一遍又一遍自责。
自责完了,阿声又想,或许阿东现在已经在家了,已经被放出来了。
阿声的期盼没有得到实现,他回到住处,房子里空空的,荡荡的。
一切寂静。
阿声身子贴在门上,顺着门坐到地上。
阿声心里说:真抓了,还叫我跟你回什么老家!
次日。
很早阿声就起床,匆匆的洗蔌完毕出门了。
阿声到了公丨安丨局,一问阿东,别人让他登记,亮身份证。
阿声说没有,跟别人解释说被抓来的是他的哥。
公丨安丨局的人问了:“你哥叫什么?”
阿声说:“叫阿东!”
公丨安丨局的人一愣,说:“姓名!”
阿声想了又想,自己从来没问过阿东姓什么,只是叫他阿东,东哥。
阿声被问卡了喉咙。
阿声胡乱说:“叫张东。”
阿声本来想撒谎完了就走人。
公丨安丨局的人看了记录,说:“没有张东,只有赵西东!”
阿声听完猛地说:“是昨天带来的吗?”
公丨安丨局的人说是。
阿声连忙解释道:“就是阿东,就是阿东!以前他叫赵东,现在叫赵西东!”
公丨安丨局的人盯了阿声半晌,没话。
阿声困窘起来。
阿声给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一定要装得象一点。
阿声努力镇定自己。
后来阿声日记里记道:撒谎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确实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如果真正撒谎,你会全身解数去圆谎去扮演。我确实做到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能做那么好。
于是,阿声才第一回知道阿东的名字。
阿东——赵西东!
阿声想,阿东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