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这一说,把一桌子人笑翻了。
阿声只顾给香姐倒酒。
香姐不停和女人们聊天,什么海外皮衣,什么烟啊酒啊,什么首饰,什么孩子之类的话题。
阿声想,女人的话题真有趣。
阿声在家,从来没见过女人谈论这些。
一瓶酒下去了。
阿声见香姐有点醉意,平时再喝几瓶都没关系的,今天就醉了?
阿声扶了香姐:“香姐,别喝了,我扶你去哪边休息下。”
香姐不肯离开。
好在阿东过来。
阿东接过阿声的酒瓶子,示意阿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阿声走的时候,香姐姐又对女人们说阿东也是他弟弟。
香姐叫阿东给女人们敬酒。
阿东很爽快,每个人敬一杯,很快赢得了喝彩。
阿声站在柜台眼睛老是离不开香姐那桌女人,因为阿东在那里,好几次倒酒都给倒翻,同事问他怎么拉,阿声说头晕。
130
晚上点完帐,阿东把钥匙退给香姐。
香姐显然头犯晕,说话有点失态。
香姐说:“干嘛!把香姐想成什么人了!拿了,拿了!”
阿东说:“香姐,我还是和我弟弟住好一点,我怕他没照应。”
香姐说:“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好照应的呀!你现在是领班,这里的头了,你瞧,点帐我还不得靠你和阿声呀!我看你还没阿声精明。”
阿东说:“香姐,我没读几年书,阿声是高中毕业的,肯定比我精明。”
香姐说:“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阿声!”
阿声站着不说。
香姐最后摆摆手,说:“你不住也行,钥匙你拿去。哪天你跟你弟弟吵架了,我看你会去住的。兄弟俩吵架是正常的事情。”
香姐边说边拿出一根烟。
阿声第一回见香姐抽烟。
来舞厅后,阿声也是第一回见到女人抽烟,而且很多女人都抽烟。
阿声以为像香姐这样的人应该不碰酒不碰烟,这给阿声很大的意外。
阿东给香姐点烟。
香姐说:“你凡哥去了香港,这几天就得辛苦你们了。”
阿东客气说了些话,完了阿东问:“香姐,你们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和阿声?”
香姐哈哈大笑。
香姐说:“改口叫我姐,把香去掉。我一听别人叫香姐,感觉别人叫我臭姐,憋得难听。”
阿东和阿声都不好一起起来。
阿东嘴巴很快,说:“姐,说实话,我们才来,很多事情都不懂。”
香姐说:“懂和不懂,都在一个懂字,什么叫懂?什么叫不懂?阿东啊!人呢不要太狂妄也不要太谦虚,这两个东西活在世界上的人都吃亏。姐告诉你们,在你们来之前,有个和你们一样大的也叫我做姐,我挺照顾他。那孩子可怜,来的时候特别上进。但是……”
阿声感觉香姐不愿意回忆。
香姐很痛苦地说:“我们这里有规矩,不能和客人发生任何关系。他呢!不听我的,跟一个女客人好了。我承认女客人都很有钱。他们把我和你凡哥骗了!”
这是阿声后来才知道的事情,早在三个月前,凡间歌舞厅确实受了一个男孩,凡哥和香姐挺赏识他,后来他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客人好上。之前为了取悦女客人,三番五次改帐本漏出钱,这些凡哥知道了没点明。后来,竟然发现他和女客人吸丨毒丨。发现之前,男孩给香姐说他家发生事故,想向香姐借钱。香姐给他一千多块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想到他拿这些钱去购买丨毒丨品,当场还被公丨安丨局抓了。公丨安丨局一询问,他咬定是香姐和凡哥指使他那么做。后来公丨安丨局查实,原来他取悦女客人就想得到女客人的钱,于是百般取悦她,最后被抓了女客人给他说,只要不供出自己就给他一笔钱,而他们又共同策划一个阴谋。叫男孩诬陷凡哥和香姐,想着公丨安丨局来抓凡哥他们,等他们抵押这个舞厅。为了就是得到这个舞厅。
香姐现在说起这个事情心里很难受。
香姐说:“他叫我姐,一进我们这个舞厅从来没叫过我一声香姐。我觉得他跟我弟弟很像,谁知道啊!世事难料!所以人,实在点好。”
香姐点完帐叫阿东送她回家。
阿东说怕阿声路上危险,想和阿声一起送她。
香姐有些不悦,终究没表露出来。
香姐最后说:“行,我自己走吧!你们俩就实心眼,看来凡哥看的人不错!”
香姐虽然不悦,最后说完这话倒是很高兴。
这一完,阿东又陪香姐喝了好几杯,香姐哭了。
阿东和阿声没敢问原因,等喝得差不多,阿声和阿东又把香姐送回家。
到香姐门口,香姐要拉阿东进去坐,阿声站在一边看着,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难受。
阿东拒绝了,香姐进门后还是阿东关的门。
从香姐家出来。
阿东说:“你生气了。”
阿声说没有。
阿东说:“我觉得香姐挺孤独的,凡哥又不在。”
阿声说:“他们孩子在也不算孤独。”
阿东说:“你听谁说他们有孩子?”
阿声说:“我猜的。”
一路回到住处,阿东都在逗阿声。
可阿声怎么也笑不出来。
阿东见没趣,闷闷地回到住处倒床就睡。
这一夜,阿声又失眠。
131
阿声发现生活有所改变。
这个改变从失眠这几天说起。
那天晚上送香姐回家,第二天阿声睡到下午。
阿声醒过来竟然发现阿东已经不在了。
阿声以为阿东出去买什么东西,不然,一整天都在屋里陪阿声。
可这个下午,阿东没有回来,直到上班,阿东才在舞厅看到阿东,那会阿东正和香姐讨论什么问题,还停激烈的样子。
阿声趁闲下来的时间问阿东这天去了那里。
阿东说出去逛逛。
阿声便没问其他。
这样连续好几天都这样。
一直到凡哥回来,事情似乎变得更不寻常。
阿声后来说:你就被包在一个灯笼里面,火在烧,蜡烛能暖吗?蜡烛暖不了,蜡烛是没有生命的。可外面的事物感觉很暖,即使不触摸到它的温度,它的光一定叫你暖到心里。我是蜡烛,一直被火燃烧,慢慢的被削短,慢慢的融化,又慢慢地被人捏平。我始终几是蜡烛,有光,别人就感觉是暖,无光,别人和蜡烛的本身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132
凡哥带回来一个人。
那个人叫路比。
是个男孩,挺高大的一个人。
凡哥给阿东说以后路比就个他一起做。
也就是说,路比也是领班。
虽然职位安排下来,做事的还是阿东一个人做,阿声见路比出入最多的是舞厅的门口,然后是休息室。
起先,阿声没发现什么异常,慢慢的几天下来,总发现路比时不时带几个女孩进休息室。
这样一周下来,阿声数数,路比接触的女孩不下十个。
阿声很疑惑问阿东:“东哥,你说路比怎么老带人去休息室?上班也不做其他事情。”
阿东叫阿声别乱说,具体什么阿东没告诉阿声。
凡哥在回来才两天又出去了,然后也是每三隔五的来回,出没不定。
自从有路比在,香姐不怎么出现了。
香姐偶尔出现一下都是来找阿东的。
香姐每回找阿东不是说凡哥在香港打电话给他就是说凡哥给他带了什么东西让他去邮局领。
舞厅里有电话,香姐说凡哥有私事要和阿东聊,先前阿东不大愿意去,几次下来,阿东习惯了。去邮局领两回东西,一回是香港那边寄来的一床被子,一回是一哥一哥盒子。
第二回,阿声正好撞到阿东从邮局拿回盒子。
阿声不知道是凡哥邮寄过来的东西,也没注意看,以为阿东给他买的什么东西就打开来看。
结果,盒子里面有几包东西,一看,是什么催情的春药。
阿声看包装盒上两个裸体男女,羞得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后来阿东发现盒子打开了,问了阿声。
阿声承认。
再后来,这盒子的东西又送给香姐。
后来,阿声想,这些东西是不是和阿东有关系?
因为,阿东证实一点,就是这盒东西不是去邮局拿的,而是凡哥拖人捎回来的。
问题是,为什么他们要说去邮局?
阿声始终不明白。
香姐对路比没什么好感,一和阿东阿声对比起来就知道。
阿声想,其实路比长得也很帅,粉气粉气的一个人,身材骨头是没的挑的。
按同事们的话来说,香姐没理由厌恶这种人。
难道说路比的工作态度令香姐不满意?
表面上香姐对路比客客气气,等他转身一走,香姐就狠狠抽烟。
香姐说:“阿声,晚上你和阿东送我回去,帐就交给他搭理。”
而这个时候,路比就有话了。
路比说:“嫂子,我也忙。我看阿声比阿东精明多了,叫阿东送你回去,阿声给你算,回头我给你核对。”
香姐不依,路比是没办法。
若是路比带女孩进休息室正好碰见香姐,香姐豪不留情在休息室抽烟喝酒,还叫阿声一边给她斟酒。这个时候,路比的脸色是最难看的。
那天,凡哥回来,恰好卢比带女的进休息室,香姐又叫阿声给她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