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阿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巡警最后把阿东按趴下，提包包晃悠在阿东眼前：“包是不是你们拿的？”
阿东说不是！
巡警一条子击下：“还嘴硬！给你脸不要脸！”
等他们把阿东拷起来，忽然发现女孩和两个男孩不见了。
此时，火车就停在一个站上。
有人说女孩和两个男孩走了。
有人说他们下车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巡警的焦点是阿东身上。
阿东成了焦点，那么阿声也成了焦点。
阿声站了出来，说：“包是我接的，我去，你们放了他。”
巡警哼一句，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阿东挣扎一下，骂道：“放你妈的屁！”
巡警朝阿东屁股上击了两下。
阿声说：“我怕位置被人占了，我跟你们去一趟，他看位置行吗？”
巡警几乎要笑出来。
起码，车厢里的人笑了，是爆笑。
阿声左右张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家竟然这么笑。
巡警说：“你的位置我给你留了，我现在把话说下，谁坐他们的位置我拷谁去！”
阿声想，他们给保证，位置是不怕别人抢。
阿声走到阿东旁边说：“东哥，我们跟他们走吧！位置还给我们留，不用担心。”
阿东无奈挣扎几下，没话。
阿声见手铐拷在阿东手腕上，他新疼。
因为阿东的手腕已经被手铐勒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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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车厢很空。
有很多位置，但没有旅客。
阿声后来才知道这里叫车餐厅。
巡警把包抖了出来，一对青年男女在清点包里出来的东西。
巡警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有票吗？”
第二个：“你们和她们都认识？”
第三个：“有身份证吗？”
第一个问题，阿东拿出了两张票。
巡警一看，说：“也到北京？”
第二个问题，阿东回答：“不认识，车上聊了一下，打打牌。”
第三个问题，阿东掏出自己的身份证。
问题紧接来了。
阿声没有身份证。
巡警说：“你的呢？”
阿东说：“我弟弟才十八岁，还没办。这次回家就办。”
巡警瞟阿声一眼又看看阿东，说：“你们是兄弟？不像啊！”
阿东说：“你和你姐姐像吗？”
巡警说像。
阿东说：“你姐姐有**你有吗？”
丨警丨察“操”的一拳头就挥过来。
阿东笑笑，无奈。他的手被拷了。
巡警问清点东西的青年男女：“东西齐了？”
女的说：“一个朋友送的日本化装品没有了。我的订婚戒指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男的说：“我的钱包也不见了，就放在里面。”
巡警说：“钱包你放里面干嘛？”
男的说：“钱比较多，放口袋不安全。”
巡警白了那男的一眼，回头戳了阿东几下。
巡警问：“说吧！她们在那里？”
阿东缄默。
巡警问阿声，同样的问题。
阿声怯怯的。
阿东见他们问阿声，便说：“我弟弟第一次出远门，啥都不懂，别问他。”
巡警又说：“第一次？你家不是沈阳的吗？身份证是假的？”
阿东说是真的。
巡警吼道：“那你还说你弟弟第一次出门，一个来回算两次了，睁眼睛说瞎话呢！老实交代！”
阿东闷了一会便说：“是我认的弟弟。”
巡警奇怪了，说：“你认的弟弟？怎么不认个哥哥呀？”巡警转头问阿声，“多少岁？问你呢！”
阿声说：“十八。”
巡警说：“那里读书？”
阿声说：“我们镇上。”
巡警说：“你们镇是哪里？”
阿声朝身后指了指，说：“火车来的地方。”
巡警恼了，巴掌轻轻煽在阿声后脑勺上。
巡警说：“你耍我是不是？”
阿声说：“我没耍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巡警又问：“你爸你妈叫什么？干嘛的？”
阿声无助望阿东。
阿东抢说：“他没家…..”
巡警朝阿东煽了过去：“没你说话的份，呆会找你。”
阿声唯唯诺诺地就支吾不出来。
阿声实在不想提家里，关于家里的任何事情。
巡警提醒道：“问你呢！发什么愣！”
阿声说：“我爸叫……叫杀猪的，我妈叫…..叫哑巴。我爸就杀猪，我妈干活。”
巡警哈哈大笑，叹了几声说阿声是不是傻子。
阿东吼了一句：“你才傻子，你们全家都傻B！”
巡警们把阿东按了下去，拳踢脚打。
这时车开了。
几个巡警从外面进来，说：“可能下车跑了。”
这下，阿声才真正知道，那几个孩子是小偷。
而他接包那一会，自己也是小偷，连同阿东也成了小偷。
阿声连忙说：“我不是小偷！我们不是小偷！”
巡警没再理阿声他们，朝别的巡警说：“到郑州带下去，我看这两个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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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声觉得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去之前的车厢和别人挤。
但最不好的就是自己的手也被拷了。
阿声觉得很好。
至少有这个地方这个条件听到阿东说话。
至少阿东说了这样一席话。
阿东说：“我没有告诉你我老家是沈阳，怕你觉得远。我担心你不跟我走。”
阿声说：“沈阳在东北吧？我们学地理的时候好象看到是东北。”
阿东说：“阿声，我对不起你，我感觉我欺骗了你。”
阿声笑笑。
阿声不在意阿东欺骗自己 。
阿东说：“会没事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等回去了，我带你去我们那里好玩的地方玩。现在是七八月，再过几个月，该下雪了。你见过雪吗？”
阿声从小到大没见过雪，见过电影上的雪，很白，很亮，人在雪上行走还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声很憧憬能看到雪。
阿东说：“我会滑雪，我妈不给我滑。她说滑雪会把自己溜进水里。我们那里有很多小孩一到过冬的时候去滑雪，每年都有破冰掉进水死的。”
阿声说：“那他们为什么要去玩？”
阿东笑说：“好玩啊！到处都是白的。有时候滑到山下刹不住就进水了。”
阿声说：“他们不会游泳吗？”
阿东说：“有的会，有的不会。”
阿声说：“会游泳还淹死？”
阿东说：“我没说会游泳的死。”
阿声撞了撞阿东。
两个人笑了。
阿东讲：“我妈脾气有点不好，你怕吗？”
阿声摇头，因为阿声的母亲很好，他觉得所有的母亲都好。
阿声不相信阿东的话，觉得阿东吓唬他的。
阿东说：“小时候我妈特能打人，但她一打我我就跑，有时候跑去跟别人睡，好几天不回家。我妈又去把我拽回来。但是，我妈也很好的，对人特别好，所以你放心，发生什么有我呢。”
阿声伤感起来。
阿东觉得不该提自己的母亲。
阿东换了话题，又说：“你猜我有几个要好的朋友？”
阿声说：“很多。”
阿东说：“几个嘛！”
阿声说：“四个。”
阿东否定。
阿声说五个。
阿东再否定。
阿声不说了。
阿东说：“我偷偷告诉你啊……”
阿东嘴巴在动声音却没出来。
阿声说：“没听到。”
阿东说：“拉倒！我说完了。”
阿声哈哈大笑起来。
阿声说：“你知道我有几根头发吗？”
阿东说：“一头那么多。”
阿声否定。
阿东说：“除了白的其他就是黑的，就那么多根！”
阿声否定。
阿东说：“那我说了！别反悔！”
阿声点头。
阿东说：“一千根！”
阿声说：“一千？秃头的栽头发的吧？”
阿东说：“不信你把头砍下来数数！”
阿声便又哈哈大笑。
阿东见阿声笑完，把头凑近阿声，低声说：“我只有一个要好的朋友，要好到不能在要好了。我的命都可以给他。”
阿声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阿声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东接着又说：“这个人你想认识吗？”
阿声斩钉截铁说：“不想。”
阿东说：“真的？”
阿声点头。
阿东嘿嘿笑，说：“傻瓜，我说的是你！”
阿声恋迅速红了起来。
此时，已经过了几个站。
巡警来过两回，见阿东阿声有说有笑的没搭理。
第二回来的时候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最后，巡警说：“你们的票我们没收了，身份证到时候自己领！”
阿声想，没收？就是没有了？没有票还能坐车？
阿东吼道：“我们不是小偷！身份证你还我，票你们拿去好了。”
巡警没有回答。
阿东便没再说一句话。
阿声认为：阿东是生自己的气了，因为事是自己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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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下车前，阿东很少说话。
阿声道歉了几回，阿东安慰他几回。
带下车的时候，阿东和巡警又发生一回冲突。
经过是这样的：
阿东骂了其中一个巡警。
巡警就打阿东，阿东就骂他们是瞎子。
末了，阿声也被踢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