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头都不抬,就看地。
大哥大嫂和母亲。
阿声意识到出大事情了。
母亲“啊啦啊啦”叫起来,在墙角那一根小木条冲过来。
每一木条都打在阿声的小腿上。
阿声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打自己。
但阿声一点都不躲避,母亲要打他,证明自己真的做错了。
母亲还不停“说”她的话。
阿声一句都听不懂,根据日常积累理解母亲“说”的话是:肚子,掉了,人已经走了。你怎么办?家里怎么办?…….
是大嫂后来告诉阿声这个事情的,就是阿声那天一脚把合子的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踢没了。合子家说不会善罢甘休!合子家来闹了几回,但阿声不在,父亲抛出一句,说你们逮到阿声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不管!
阿声震惊极了。
阿声说:“我就踢一脚,她怎么会孩子没有了呢?她肚子里又没有鼓起来。”
大嫂说:“她怀孕了,肚子就有孩子。”
阿声无话以对。
阿声惶恐望父亲,父亲毫无表情,也不表态。
大嫂说:“他们家还要去学校找你,你看怎么办?”
阿声根本不知道这事情发展成这样。
阿声太悔恨了。
父亲说:“你去重庆吧!你没读书的命!”
阿声无助望父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余下,又是静,静得可怕。
大概没静多久,合子的父亲来了。
合子的父亲被大哥拦住,大嫂叫阿声去躲,阿声没动。
合子的父亲就使劲骂阿声,多难听的话都骂了。
父亲和母亲,大哥大嫂都没说一句话。
阿声对大哥说:“你放他吧!让他打我好了。”
大哥没放。
合子的父亲挣扎不脱,一泡口水吐在阿声的脸上。
父亲终于冲阿声道:“快走!给我走!”
阿声还不想动,也不愿意动。
阿声看到父亲眼睛里有泪水闪,阿声心都软化了。
阿声扭头就跑出去!
阿声才一跑,合子的父亲就挣脱大哥的手追阿声去。
在路上。
阿声被阿东截住了,阿东拉住阿声。
两个人在黑夜里奔跑。
阿声问阿东:“你怎么在这里?”
阿东说:“我一直跟你回来的,后来发现合子的爸爸也跟了来。”
阿声不再问了,狂命奔跑。
阿声的手被阿东的手紧紧握住。
71
这一夜,是不平静的一夜。
对阿声来说,是生命的另一个起点。
或者说,是生命堕落的一个省略号。
后来,阿声在日记里说道:人的第一次是对过去陌生的认知,对不了解事物一次实验性的尝试。
这一夜,阿声没有沦落在别人屋檐下借宿。
阿东说:“你需要洗一下身子,衣服也要换换。”
阿声说好的。
于是,就这样他们去了一个招待所。
那么,这里就是一个招待所。
招待所的房间。
很简陋的房间,还听到厕所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
阿东说,我出去给你卖件衣服。
阿声有些过意不去,招待所的钱也是阿东付的。
阿东给阿声卖卖一见白色的短袖衣服,还有一件丨内丨裤。
阿声接的时候很尴尬。
阿声说:“东哥,以后我赚了钱一定还给你。”
阿东笑了笑,没说要还也没说不要你还。
阿声洗完澡出来,阿东已经捧一个小提包回来了。
阿东笑呵呵地招呼阿声:“快,吃东西了。”
阿声在坐在床前。
房间里没有像样的桌子,在床头只有一个小方桌,小小的一个,阿声认为,那么小一个桌子,连一本书都放不下,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阿东找来一张废弃的板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拉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过来坐。
其实阿声这才注意到,房间只有一张床。
阿东吃东西的时候就给阿声说:“今晚我们挤挤就好,两个床贵一些,我就要了间一个床的。”
阿声低低应了一声,觉得也没有什么,总不能花别人那么多钱,反正都是男人嘛,不在乎这些。
阿东给阿声夹菜。
阿声看着阿东夹的菜,一时间竟然吃不下了。
阿东奇怪问阿声:“怎么啦?不舒服呀?”
阿声摇头说:“不是。”
阿东看到阿声的眼睛红红的,以为是灯光的问题,便没问出口其他的话。
紧接,阿东又给阿声夹菜。
阿声实在忍不住了,泪水刷的就流下来。
阿东紧张了,说:“你这怎么啦?怎么哭了?”
阿声放下筷子,裂开嘴巴话却说不上来。
阿东以为自己错了,连忙给阿声添菜,饭盒里整整的添满了菜。
阿声终于艰难地说:“东哥,我实在吃不下了。”
阿东说:“不吃不行,一天都不吃东西。赶紧吃。”
阿声说:“东哥,你能不给我夹菜吗?”
阿东一听,脸骤然红了起来。
阿东说:“哦!怕我筷子有口水啊?”
阿声连迭说道:“不是,不是,不是。”
阿东狠狠吃饭,当是没听见。
阿声更是伤心,阿东误会他的意思了。
阿声说:“从来没有人给我夹菜,没有人在乎我吃得多吃得少。你给我夹菜,我伤心。我一伤心,我就不敢吃。我怕我哭出来。”
阿东顿时愣住了。
阿东就呆呆望阿声一阵子。
阿声急忙把菜从自己的盒子里分一半给阿东。
阿声说:“你的菜全给我了,我还你一半。”
阿东“扑”地笑了出来。
阿东说:“你别跟我客气。”
阿声也笑了,说:“你刚才不会生我的气吧?”
阿东说没有。
阿声打心里不相信,他觉得阿东生气了,要不然干嘛摆一副脸没表情?
后来,阿东确实证实这次的事情他生气了。
这是吃饭前的事情。
吃饭后,两个人洗洗刷刷了一阵子,便也差不多半夜了。
阿东说:“你要是困了先睡觉吧!”
阿生躺在床上,心里还是想家里的事情。
阿东安慰阿声:“你也不要多想了,你家里一定有办法的。”
阿声说:“他们叫我去重庆,叫我赶快离开这里。”
阿东便又没了话。
在睡觉前,阿声和阿东有一次争执。
这个争执是这样的:
阿东说自己睡地上。
阿声不允许,说钱是他付的,要睡就阿声自己睡地上。
阿声这样说,为了心里好受些。他确实欠阿东很多了。
阿东说什么也不依阿声,扯了被子往地上铺。
阿声说:“东哥,你这样,不是叫我难受吗?我觉得我到那里都是一个罪人。”
阿东又是一阵傻笑。
末了,阿东经不过阿声言语相激,便说他自己的想法。
阿东说:“不是我们不能睡一起,我是怕我们睡一起不好。”
阿声说:“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女的。”
阿东说:“因为你不是女的。”
阿声这才想合子和他姐夫的事情来。
阿声说:“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如果你担心的话。”
阿东没话了,说:“行,那咱两挤挤算了,我睡靠边一点。”
阿声点点头。
于是,他们两就睡下了。
应该是后半夜的事情。
阿声是熟睡了,还做白天的梦,自己被合子的父亲追赶的情景,梦里他被合子的父亲拿石头砸中了头,血四下溅射。
阿东是被阿声的梦中惊叫惊醒的。
阿东摇了摇阿声:“阿声,醒醒!阿声!”
阿声醒了。
阿声眼睛还有眼泪。
阿东问:“噩梦了?”
阿声嘶哑地说:“是啊!”
阿东一笑,伸手臂挽住阿声的脖子。
阿声觉得挺好,便把眼睛合上。
阿声感觉到阿东在笑,因为阿东的脸正朝自己的脸,他一笑就朝自己的脸上吹气。
阿声睁开眼睛。
阿声眯眼睛问:“东哥,你怎么不睡觉呀?”
阿东又一笑。
阿声意识到什么,说:“是不是我枕着你的手,你睡不着?”
阿声说着把阿东的手拿开,这时阿东力气一勒,把阿声搂得更紧。
阿声就怯怯望阿东。
阿东粗喘着气,眼睛像要放出了火。
阿声后来说道:我真不知道他的眼睛盛载多少的情,我想我是没有办法抗拒这样的眼神。
当下,阿声傻愣傻愣看着阿东的脸盖了下来。
阿声的心没有了节奏乱跳,同时也感觉自己的耳多发热,脸部滚热发涨。
阿声想:我这是干什么?
阿东的的嘴巴就停在阿声的额头上,鼻梁上,然后嘴巴上……
阿声有过推开阿东,但阿东死死地抱住他,最后,直至阿东的舌头伸进阿声的嘴巴里。
阿声忽然觉得,为什么自己要拒绝?阿东只不过亲一亲自己而已。
阿声不再拒绝,任由阿东亲。
一会后,阿东便趴在阿声的身上,粗喘的气比之前更壮。
阿声眼睛睁开,说:“东哥,这样不好吧1”
阿东只是笑笑,没答应。
紧接,阿声的丨内丨裤被阿东拉了下去,阿东的手伸进阿声的身体下面。
阿声第一次有这么美妙的感觉。
阿东眯笑眯笑望阿声。
阿东的手又拉住阿声的手朝自己身体下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