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3、辨明方向
回到医院已是下午两点钟了,我拿到片子不过是肺部纹理加强,说白了就是有些感染,屁大个病就让我住院。那个年轻的女大夫板着脸说:“不住院也可以,你不是公费吗?”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她:“我前天吐血了,这片子没事吧。”
那大夫显然吃了一惊,问我:“片子看不出来了,你不是嗓子或者牙龈出血了吧。”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觉得是从肚子里咳出来的。”
那女大夫立马没自信了说:“要不我让司教授给你看看片子吧,他是权威,也是我的导师。”
我笑笑说:“不用了,你看就够了,你说没事就没事,我相信你!名师出高徒嘛。”
那女人竟然笑着给我送出了病房。这高帽给谁戴谁都迷糊啊。为了保险起见,我把片子送回北京给姐夫看看,他又找他的导师看了,结论是:没事。吐出去的是我对一月的心血,吐了就吐了,我的心血也白费了。我只能这么解释,我又没练乾坤大挪移,又没走火入魔,咋能吐血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中了情花毒了。(对不起诸位,武侠小说看多了。)
回到病房,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水果我挑了几样爱吃的,装进书包,其余的都拎给护士了。出了门,天气虽然很冷,但阳光还好,也没叫车,辩明方向,背着书包在阳光里漫步。
我没回乡里,而是回家了。离家越近,越觉得有一种感觉强烈的召唤,让我的步伐轻盈,心情大好,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到了家门口,我向校园望去,操场、林荫道、食堂……原来,我的归属感来源于学校。
家里还是老样子,有些凌乱。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房,不是要看书,大病初愈,我还没有这体力和心情,但脑袋还能思考,我想想将来要干什么。农村是不想再呆了,事实证明,你要是注定要受女人的伤,就是躲到月球上,估计也得爱上嫦娥,又让她给甩了。所以,跟嫦娥比起来,还是兔子可靠些。
我在纸上画着我对未来的希望和构想,离开农村是肯定的了,但干什么呢?回学校是个选择,但我觉得读研不是为了学历,而是因为我喜欢学校的环境,如果仅仅是多一个找工作的筹码,我才不会轻易增加这个费时费力的筹码呢,除非这个专业是我喜欢的。但就管院的专业来讲,没有一个是我所钟爱的,管人还是管事,都让我觉得累,我只能管好自己。我打算上网查个喜欢的专业,复习考个别的学校的研究生,没想到这一查竟然改变了我后半生的命运,我在网上看到了公开招考人民丨警丨察的通知。
当侦探可是我一直以来梦想的职业啊,丨警丨察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我自信能当个好丨警丨察。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招考说明,觉得自己条件都符合,但是,不能考刑警,因为专业不对口,行啊,就是当个片警也比在村里混强啊。看了看考试科目,又打电话给乡派出所长,请他帮着问问知情人有没有啥指定教材,最起码咱也得了解一下哪个警种适合咱啊。
做好了初步准备,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家里人,考上了再说,否则又得挨老爸一通批,也证明了我当初去农村的选择纯属儿戏,所以,一切等考上了再说,我悄悄地做着准备,跟乡里人也没说。复习这段时间,我还是正常上班,只不过不再过问政事(本来也没什么事可以问),我把教材包上书皮儿,一有时间就捧着看。乡政府三楼的大会议室里就我一个人,很安静,很适合看书,经常是看到整个大楼里没有人声了,肚子饿了我才知道看了好久了。
第十章
4、关于季律
复习的这段时间,我并不觉得苦,考不上我也不至于失业,也没有老婆孩子要养,所以,压力并不大。这段日子里,我在这整体素质普遍低下的农民兄弟中间,交了一个异性好友,他叫季律。好名字吧,对我这种办事没谱的人来说,一听这名字就反感。他是农科院来的大学生技术员,注意啊,这可跟《乡村爱情》里陈雁楠可不同啊,这小子可是省里派来支农的,是官派,陈雁楠是个体应聘,我这里可没有歧视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这群可爱的农民兄弟是比较尊重省里派来的人的,只要你不抢他的编制,夺他的饭碗,他们的表现还是我们传统印象里的纯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