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0、地狱到天堂
周日,天阴的厉害,接近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了。我蜷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听着广播里放着歌曲排行榜,实在无聊,抄起小说看了困,困了睡,醒了接着看。
窗外沙沙声响,下起了雨,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迷迷糊糊间,我又睡去。听到敲门声响的时候,我以为是在做梦,敲门声执着地响着,终于把我敲清醒了。我来不及穿鞋,披着被子,光着脚,踮着脚尖,打开门。
一月左手拎着一把伞,还滴着水,右手提着一兜子水果,正费劲地掏手机呢。见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随即展颜一笑说:“我以为走错门了呢。”
我呆呆地站着,被子滑到地上,我感到一阵凉意,打个了哆嗦,一月把东西扔到地上,俯身拾起被子给我披到肩上,顺势把我搂进怀里,我被她抱着,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的疑问太多了,但同时我也意识到我太想她了,种种再见时的情境都想过了,场面不下上百个,这已成了我每天入睡前的必修课,今天的场面是最没特点的一个,但却充满了惊喜。我轻轻推开她,上周我推开淳于是不想让自己抱着别人的女人难过,现在推开一月是太想急切地看到她的脸、她的表情,想看看这真的会是我朝思暮想的一月吗!还没等我看清,一月反身把门关上,又上前一把把我搂住,我也抱着她,心融化了,希望在升腾,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是被打到地狱也能爬回来,别说是身陷农村。良久,一月脱离了我的怀抱说:“别发呆了啊?穿这么少,快shàng chuáng啊!外面可冷了。”
我见一月鼻尖都冻红了,下意识就握住她冰冷的手给她暖着。一月温柔地看着我,顺从地让我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一月带进来一股凉气,我钻进被窝取暖,拉着她的手却没松开,我往里面躺了躺,让出一块地方说,上来暖和暖和吧。
一月没有半点犹豫,三两下除去了外衣外裤,钻进了我的被子。拉过我的胳膊枕到头底下,凑过脸亲了我一口,然后丝丝哈哈地搂着我取暖。
我迷迷糊糊地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月竟然离我这么近!我搂着她,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终于问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楚澜兴告诉你的?哦,对了,你复学了,还在咱们班吗?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我没问她跟郝涛订婚的事,实在说不出口,我把人家的未婚妻都搂怀里了,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明知故犯的味道。再说了,一提到这个敏感的名字,我就难受得不得了。
一月捂着我的嘴,翻身爬到我上面,吻了我一下,说:“什么都别问了,我想你了,就来了。”见我还要张嘴问,一月吻住我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求你了,别问了,求你了。”
我在她的亲吻下,愈发热烈起来,心里隐约觉得不对,但这只跟道德有关,跟感情无关,我脱去她最后一件“道德的底线”,亲吻着她的丨乳丨房,发了疯的想念,让我发了疯的吻她,这是我所熟悉的身体,这是我所熟悉的曲线,我吻着她,好像无边无际的相思之苦里突然混进一丝甜蜜,那么飘渺、那么无力,我还是急切地想抓住它,被她牵引着,哪怕跌进深渊。
我的吻混着我的眼泪,拂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月揉着我的头发,摸着我的脊背,在我的亲吻之下轻轻地着:“乐川,要我,乐川,进来。”
我探进她的sī chù,一月“啊”的一声大叫,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吓得我差点没跌到床底下。一月一边安慰我一边害羞地埋怨:“你小丫挺的,往哪里摸啊。”我业务生疏,乍见伊人,竟然慌不择路找错门了。见我惊魂未定,一月宠爱地搂过我说:“宝贝,别着急,我送你进去。”
为了掩饰窘迫,我急忙吻住她的唇,害怕她再说出什么让我下不来台的话。结果我刚刚把嘴挪到她的rǔ fáng上,一月又说:“当了几个月农民,还没学会种庄稼啊?”我手伸到她的下身,一个冲刺进去,一月啊的一声就闭嘴了,换成了跌宕起伏的。zuò ài,敢情也是熟练工种,小半年没耕地,真不知道在哪里下种了。
gāo cháo过后,两个人安静下来,一月蜷在我的怀里,叹着气说:“你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啊,你才十九岁啊。”
我笑笑说:“当年老爸老妈下乡党知青那前儿还没我现在大呢,我是野草,在哪达都能活,你甭担心。”
一月皱着眉说:“你说话一口大碴子味了,啥叫‘那前儿’啊?啥叫‘哪达’啊?”
我说:“‘那前儿’就是那时候的意思,‘哪达’就是哪里的意思。”
一月搂着我亲了又亲,放开我接着问:“你真打算一辈子在这里了?”
我说:“没这个打算,我的编制刚来头一个月就让人要走了,所以啊,不走也不行啊。”
一月说:“你什么时候走?”
我说:“还没想好,等准备好的吧。我总不能辞职不干了吧,找个工作也不容易,好歹一千多块钱呢。”正说着一月突然把我的手拉到她的丨乳丨房上面,我亲了她一下,一边揉着她的丨乳丨房一边说:“我呆这么两天就不干了,我爸非得气得翻白眼儿,我还是骑着驴找马,找到下家还辞上家吧。”
一月说:“乐川你真的长大了,胳膊上的肉都结实了,人晒黑了,也,也现实了。”
我说:“人黑心没黑。”
一月摸着我的胸口说:“把你的心变黑,太难了。”
我笑着说:“除非你用爱情的毒烟薰。”
一月听了这话又探过身来吻我,我回吻她,从吻的焦灼到身体的焦灼,这一次水到渠成。那一天,我接了三十年来最长的一个吻,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一月也不会分开我给我找吃的。
一月对我工作生活的环境十分不满,她像淳于一样,吃不惯农村的饭菜。我至今最爱吃的两样东西:柿子和苞米,现在一月一提起来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还是乐此不疲地给我做火山下雪,给我买粘苞米煮着吃。记得有一次,我把一只苞米啃出个I LOVE U的造型,递给一月看,一月哭笑不得地跟我说:“你为什么偏偏在我最不喜欢的东西上写我最喜欢的话。”我想了想答到:“这是不是就相当于我用shǐ捏了一个‘我爱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