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变态
我回到厨房,一月说她胃疼,我赶紧过去,抱起她往楼上走。这他妈的,还旋转楼梯。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吗?到了二楼,我问她哪个房间,她指了指中间的。我用脚开门,进屋,一月顺手开了灯,我把她放床上,拉过被子盖上。我说下楼给她倒杯水,一月伸手拉住了我,我说一会儿就上来,她摇头。我说我去找点药,她说,吻我。我说啥?一月抬起脸望着我说:吻我。我身子俯下去了,嘴里却说:太突然了。一月说,那算了。算了?说过的话能算了吗?他妈的,张乐川没种的货,到关键时刻想得竟然是郝涛。脑袋里像过电影一样,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等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发现一月已经拿后背对着我了。有啥的啊,不就亲个嘴吗?亲,管他呢,不就第三者吗?我努努力,他妈的把那奶油小生整成第三者。
我鼓起勇气去拉一月,她不理我,我又拉,她还不理我,再拉,仍然不理我。主动点,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绕到床那边,把她头底下的枕头一下撤了,把她吓一跳,我拽着她的胳膊,野蛮地把她拉起来,俯下身来,狠狠地一吻。然后气呼呼地坐在地板上,直盯盯地看着一月。
一月好像被吓到了,过了几秒钟突然就笑了,笑得花技乱颤,笑得我莫名其妙。她跪到我面前的地板上,把我的头搂到她的怀里,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喃喃地叫着:乐川,乐川。我的头触在她的BRA之间,呼吸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热烈而又温暖。我把手环到她的腰间,头轻轻在她的BRA处蹭着磨着。她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颈,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很快,咚咚地催促我的心跳。她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极度深情地望着我,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她水一样的眸子里摇曳,醉成了一道轻烟。我直起身子靠近她,轻轻地吻上她的眼,一月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微微仰起的脸,轻轻开启的嘴唇,我低下头,印上她的唇,那一份沸腾的热度立即将我吞没,一月热烈地回应我,舌尖侵略性地探寻想找到她困惑多日的答案,我极尽温柔地把那份热烈吸收,稀释,转成浓浓的甜蜜,回应给她。
两个年轻的同性使命,相对跪在透进窗子的一片月色里,深情地拥吻,时间和我一道窒息了,直到一月软倒在我怀里。她喃喃地轻诉:乐川,我想我爱你,我真的爱上了你。我用力抱着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月继续说:乐川,你不会怪我吧,我真的爱上了你。太想念你了,竟然在你怀里呢。乐川,你不怪我吧。
我在心里说:怪你什么呢傻丫头,我爱上你很久了,你现在才爱上我,迟到半辈子了!一月继续说:乐川,我和一个同性相恋了,你说我是不是变态啊。我说:对啊!一月抬起头,失望地看着我,可能还没来得及伤心呢,眼睛里就满是泪水了。我赶忙说:你看啊,宝贝,恋字呢,就是变的上半部,态的下半部。所以呢,恋爱的人都变态,不光是你。我也正变着态呢。
一月吃惊的看着我,问:你咋想的啊?我也问她:你咋想的啊。
一月抬起头,够到我的唇,欢快的一吻,说:乐川,你太逗了,你脑子转得太快了。我说:遗传遗传。一月说:咱妈咱爸也那么有意思吗?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那我是基因突变。
我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一月就在我怀里,我环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摇着,一边看着窗外的月亮一边哼着歌儿。一月问我:你唱什么呢?我说:不知道,瞎哼的。一月说:你唱出来,我就知道了。我就试着唱出来,原来是: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一月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我是弱智儿童。嘿嘿,其实,泡妞的时候唱儿歌,也是不错的选择哟。
一月一会儿转过身来看我,一会儿又懒懒地依在我的怀里,反复了N次,我说,一月咱上床躺会儿行吗?这样不累啊。一月满脸绯红,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现在“床”就是“做爱”的桌面快捷方式,似乎是上了床,做爱程序就启动了,他妈的,一月脸不红才怪呢。这么一想,偶的脸好像也红了。这样,两个人尴尬起身,无声无息地上了床。
过了半晌,我听见一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忙问怎么了?一月摇摇头,我说到底怎么了?一月还是摇摇头说,没什么。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着,弄得我抓心挠肝的。一月家的枕头太软了,很不舒服,我挪了几次,干脆给撤了。一月说:怎么了?不舒服啊。我说:你家破枕头一点骨气都没有,软不拉几的,肉嘟嘟的。一月把胳膊伸到我的头下面,说,来,我搂着你。我枕着一月的胳膊,脸对着她锁骨,真好看,我伸出手指,小心翼翼顺着两条明显的骨线摸着,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巨大的幸福让我很晕糊,这是真的吗?使劲一按,一月疼得大叫,臭孩子,乱按什么?我说,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月说: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骨头还能不是真的?乖了啊,别乱动。不动就不动,我闭着眼睛想,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