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丢失的宝贝
送走琳琼我回到寝室,一月不在,大姐说一月走了,我去一月的寝室找她,也不在,从她的寝室出来,我觉得挺失落,泄气地靠在墙上,嘟囔:“也不打个招呼就没影了,真是的。”突然又想起自己刚才没问一月的电话,我丧气地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竟然觉得刚刚得来冠军的喜悦被此时的失落冲的一干二净。唉,一月这个妖精。
懒懒的直起身,一抬头,看见一月正饶有兴趣看着我笑。我知道我的脸一下就舒展开了,两步就跑到她的跟前:“你去哪了?害得我找了你半天?”
一月夸张地瞪着眼说:“我去了趟WC,总共没有10分钟,你就找半天了,我找了你两天你知道不知道?!将心比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有些心虚地笑笑:“对不起。”
一月挽上我的胳膊,问我:“你刚才干嘛呢啊?小脸皱得像个包子?还打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还以为你丢钱了呢。”
我笑笑说:“是丢了一个宝贝,一个大宝贝!不过现在找回来了。”
一月说:“丢什么宝贝了,找回来笑成这样。”
我说:“佛云,不可说。”
一月说:“切,你能有什么宝贝,破铜烂铁。”
我说:“哎呀,你咋知道地啊,你真是神了。”
一月说:“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请你吃饭,看电影。”
我张狂地说:“我觉得我表现得也不错,他们都不是个儿。”
一月说:“少臭美了,不是说知识竞赛,是说你没去你同学家吃饭,你今天要是真答应她去,我就打折你的腿。真要是那么没良心,留在社会上也是个祸害。”
我没吱声,第一次我没跟她逗嘴,我喜欢被她重视感觉,也喜欢和她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好色之徒,但受党的教育多年,已形成了健康的社会主义审美观,所以美色绝不是我取人的第一标准。一月吸引我的是她内心的善良与执着,做事总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着想,不管怎样总给对方留有余地,这一点我怎么也学不来,她经常告诉我:你应该给他人长大的时间。我说那怎么没人给我长大的时间啊,她说你已经长大了啊。
我侧过头看一月的脸,真是好看,她的睫毛真长,忽闪忽闪的,我一面看就一面笑。
一月也侧过头来看我:“我说,你就别一副花痴相了行不行啊?”
我笑笑说:“一月,你要是不那么好看就好了。”
一月瞪着眼睛说:“屁话!又咒我。好看咋地了。你难看就得让我也陪着你难看?”
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不理她。一月见我不说话了,又说:“怎么了?生气了?你不难看了,你要是难看世界上至少有80%没法看了。”
我说:“你少来吧,我自己长什么样我知道。哎,咱们去哪吃饭啊?晚上院里不还请咱们吃饭呢吗?”
一月把眼一瞪:“吃我的,还是吃院里的?”
我说:“那是不是得打个招呼?”
一月说:“你弱智啊,打个招呼咱俩还能看电影了不?”
我说:“那我晚上还有课啊?”
一月说:“哦,那你去上课好了,我去吃牛排,然后看电影。”
我说:“那我陪你去哈。你自己一个人,长得又这么漂亮不安全的。”
一月说:“你去再加一件衣服吧,我在车里等你。”
我说:“不用加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一月说:“快去!!”
我吓得赶紧回寝套了一件大毛衫。
我爱吃牛排的主要原因是爱吃肉,一月则是喜欢西餐的环境,她吃东西好像量很少,吃一点就饱的样子,我在想她是不是为了保持好身材就没吃过几顿饱饭。一月说我平时总是盯着她傻看,但只要一看见牛排,就忘了她的存在了。嘻嘻,有牛排谁还瞅她啊,如果秀色真的可餐的话,那屋里挂一圈美女图就可以辟谷了。
我拿着叉子撮沙拉,一月说:“你不会用勺子啊,这掉一桌子。”
我抓过勺子,继续吃。一月又问我:“小鬼,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想了想说:“没有。”
一月踢了我一脚:“没良心。”
我说:“我恨死你了都,想起你就生气,所以不想。”
一月一手托着腮,一手用刀在盘子里划着,说:“乐川,你说我为什么会想你,有时突然会想起你。”
我说:“这话真应该让我妈听听,要不总不重视我。哎,咱一会儿看什么电影啊。”
我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顺其自然最好不过了。因为太多的不确定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一月没回答我,在沉思。我低头吃饭,不想打扰她。她中间接了个电话,听内容应该是她男朋友打过来的,好像是问找没找到我,比赛结果如何。一月说和我在一起吃饭,她男友可能要来找她,她拒绝了并说一会儿要和我去看电影。结束通话后,她依旧一幅唉声叹气的死样,我斜眼瞅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性感的嘴唇微微上翘,眼神很忧郁。面前的那碗汤被她搅得面目全非了,我伸手按住她的手:“别搅了,你到底咋地了。”
一月看着我的眼睛,摇摇头说:“你的眼睛真干净,像西藏的天空。”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很高兴。
一月说:“时间过得真快,都12月了,再过一个月就放假了。一会儿去给你买件大衣吧,你穿得太少了。”
我说:“我有衣服,干吗买。快要考试了,你可别再给我揽事儿了,我得看看书了,也得对得起我妈给我交的这点学费不是。”
一月说:“这段时间学校也不安排大型活动了,你好好复习吧,功课落了那么多。”
我说:“你知道就好了。”
吃完饭,我们在中央大街散步,然后看了场电影,一月要给我买衣服,我死活不依。一是我不喜欢逛商场,二是我不喜欢试衣服,三是不想买。一月拗不过我,我们又牵着手,沿着中央大街走到停车场。路上,一月给我买了一块蛋糕,就把我送回寝室了。她说她还有事,我也就没问,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在寝室的床上躺着,心烦意乱,一本书看了半小时还是那一页,我努力压抑这种感觉,可是它竟然越发强烈,烦乱的心情渐渐有了头绪,慢慢清晰成一个人的影子:一月,我想她。我穿上衣服,想出去走走,门口老大爷喊我:“11点前回来啊,要不锁门了。”我应了一声,跑出了寝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