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跑过来,半哄半吓地说:“乐川,人家今天过生日,给点面子哈,再说,她的嘴可不饶人,你别惹她啊。”我白眼一翻,给个特写,绝对满脸的不屑一顾,我转身进了书房。双儿还跟那嚷嚷呢,我把门一关,打开台灯,找出几本杂志,悠闲地翻着,自己多留这两天,感情还让麻雀占了一天,真是从何说起呢。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我没言语,又敲了两声,我仍然装没听见,过一会儿,门开了,双儿带来的那位主管,端着两杯果汁走进来,对我说:“喝杯果汁吧,一月说你爱喝山楂汁。”我冲她笑笑,说了声谢谢。
主管说:“你怎么不爱讲话啊。”
我说:“我插不上话,双儿像机关枪一样,吵得我头疼。”
主管温婉地一笑说:“她就那性格啊,挺直率的,现在这样的人都很稀有了呢。”
我说:“那是因为你们生在了一个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我周围都是单纯而安静的人。”
主管说:“哦,是吗?你的一月也是吗?”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唉,你夏天的时候是不是棉袄外面套件T恤啊。”
主管说:“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不友善,火气大消化不好,怪不得那么爱喝山楂汁。”
我眉头一皱,她马上又说:“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瞧瞧,又要急了吧,一个人多没意思啊,出来透口气吧。”
正说着呢,一月在外面大声叫我,我站起身的时候,一月已经跑到书房了,一月看了一眼主管说:“婷姐也在这呢啊。”然后冲我说:“乐川,麻烦你给弄两个菜呗,都是凉菜。”见我没吱声,一月又撒娇地说:“求你了,到时候给你奖励啊,好乐川。”说着过来拉我的手就往外走,那主管跟出来了,双儿已经在厨房了,我摆摆手示意她们仨出去,一月说:“不用帮忙吗?”我翻着眼摇摇头,一月说:“那你辛苦了啊,看着做吧,材料都跟那了啊。”
我就纳了闷了,这越不会做饭的人吧,买起菜来就往高精尖里买,一月竟然弄了条大草鱼回来,我估计她都不知道这鱼是什么品种,多亏前些日子买了不少调料类的东东回来。瞧这些原料,做三四个菜没啥子问题。嗯,有一条肥鱼,一条猪肉,还有豆腐和鸡肉,应该能做四个菜。先洗鱼吧,真是的,不收拾好了再拿回来,片鱼是样技术活儿,好在不是啥正规场合,不就一生日吗,能吃就成,切好了片放入碗中加料酒、盐、葱花、姜沫,得腌制20分钟,再抓淀粉。我把腌制的菜放到一起,这样节省时间,腌完鱼,再腌鸡肉,一般腌制都需要二三十分钟,这时间可以切肉,切豆腐,炒酱,然后再一起做需要上屉蒸的菜。
炒郫县豆瓣酱,加鱼加水煮,捞出来也放盆里。就等炸油了,把色拉油小火烧热后放入花椒、辣椒、姜片、蒜沫,炸香,撒点盐,炸好的油汁倒入盆中,洒上香葱--水煮鱼(家常版)。我还会做正宗的哦。
做豆腐,切厚片,两片间夹肉茸馅,放笼中蒸过;把鸡蛋搅打均匀,加入料酒、味精、精盐、面粉、湿淀粉,搅成糊,先在大盘中抹一层糊,将豆腐块排成两排放在糊上,再在豆腐上抹一层蛋。加油烧把豆腐推入锅内,翻煎至浅黄后放入葱、姜丝,倒上用清汤、酱油、料酒、味精调成的汁,加盖收干,翻扣出盘--锅塌豆腐。
做鸡肉,把一月买来的芒果也用上了两个。把腌好的鸡肉滑油。再清锅加油煸青红辣椒,倒入鸡条翻炒,最后放入芒果条翻炒后盛起--芒果鸡柳(这菜后来和朋友在铜锣湾吃过,味道差不多的。哈哈。)
一个小时,弄三个菜,了不起吧,不过,厨房是没的看了,杯盘狼藉的,到处都是油点子,我也弄了一身的油烟味。喊一月收拾桌子,我把菜一一端上,三个女人的嘴都张大了,对我左看右看的,一月很是得意,冲我竖起了大姆指,我则趁人不备对她竖起了中指。
加上蛋糕,总算凑齐了8个菜,那三个女人吃相可以称得上饿狗扑食,说心里话,看着自己做的菜被人吃光,心里也是很愉快的。
一月一边吃一边说:“乐川,你前世真是厨子吧。”
我回道:“你老公前世才是厨子。”
双儿接道:“郝涛?他可不像,一点不像。”
我把碗往桌上一撂,说:“一身油烟味,吃不下了,我去洗个澡。”转身上楼了,背后升起了双儿的声音:“你们这同学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真是骄傲。”一月说:“是很骄傲。”那主管接道:“也许是因为有骄傲的资本吧。”切,双儿你等着,等会小爷我下楼,用爷的洗澡水再给你添个汤。妈妈的。
洗漱完毕,换了件天蓝色帽衫,穿了一条白色运动裤,心情好多了。一月见我下楼,说:“等你切蛋糕呢。”我说:“不用等我啊,你们先吃呗。”一月说:“还等你开红酒呢。”我翻着眼睛说:“我洗澡水还没放呢,要不要等我加个汤啊。”一月在我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说:“干点活就叫屈,真是的。”
我打开盒子,切蛋糕,把最大一块递给双儿,谁叫她生日呢。结果这丫头大声叫唤,说:“哎呀,这块太大了,太大了,会发胖的,我以前可是瓜子脸啊。”我一边切蛋糕一边慢慢地说:“没事,吃吧,现在也是瓜子脸……倒过来。”那主管终于忍住乐出声了,一月又拍了我一巴掌。双儿举着蛋糕一下就呼到了我的脸上,我深沉地低着头不吱声,一月以为我生气了,吓得赶快过来看我。我捧起一月的脸,拼命往她的脸上蹭,一月一边喊,一边挣扎,我则追着她不放,跑到书房,一月突然回过身来吻上了我的唇。门还没关呢,两个人很快分开,叫笑着又跑回来。主管对我说:“以为你肯定生气了呢,原来也会乐啊。”我又一脸傲慢地说:“分对谁。”
吃完蛋糕,收拾完毕,主管张罗着看电影,我以为去电影院呢,原来是在家庭影院。
看我呆呆地站在地当中,一月说:“怎么了?不舒服啊。”
我大声地说:“你们不会打算晚饭也在这吃吧?!我的手腕都快累断了。”
一月吓了一跳,赶快奔过来,捧着我的手腕轻轻地揉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主管说:“瞧把你吓的,晚上,去吃西餐,我请客,一起去吧乐川。”
我说:“我不去,我不爱吃那玩意,我爱吃烤鸭。”
主管说:“那就吃烤鸭。”
双儿说:“喂,喂,我说头儿,老大,你不能这样吧,这西餐都许了我多长时间了,咋改烤鸭了。”主管说:“今天吃烤鸭吧,我也想吃了呢,一月你说呢。”
一月说:“烤鸭好啊,就是太油了,瓜子脸的好像吃不了吧。”
一月终于站在我这一边,帮我说话了。哈哈。
吃过晚饭,又去唱歌,回到家都一点多了,累得跟孙子似的,洗过澡,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一点才起,两人都不愿意出去吃饭,对付了一口,就一直在床上腻着。时间飞快,转眼天就黑了,两人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一月越发舍不得,搂着我亲了又亲的。我执意不让她送我,再三讨价还价,最后决定送我到车站,但不进站。
出发后,一月一路开着车默不作声,边开边流泪,我无奈地叹息,心里也有许多不舍,一度想再次作废这了这张软的。到车站了,一月搂着我深深地吻了我。我下了车,头也没敢回,就进了站。后来,一月说,她车开到左安门桥,一直看到我的火车开走了,我心里又暖又疼。
哎呀妈呀,终于回到家了。我的神啊,空气很冷,也很埋汰,雪都成了黑雪了,但这就是我的家乡,这方水土造就了一月喜欢的我,嘿嘿。想起我在群里的公告了:国花:紫丁香;国宴:疙瘩汤;国酒:北大仓;国歌:《啊,哈尔滨,我的故乡》,同志们,我回家了,新学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