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辆车远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淡淡失落,那种失落大概的意思是,陆可仿佛是属于我的,但又好像我永远都抓不住她。我为拥有她的感情而庆幸,也为拥有她的感情而茫然。这个难题并不是第一次发现,只不过我选择了迎难而上。
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坐在电脑前发起了呆,刷刷微博又看了看QQ里的好友,时间过的很慢。陆可这会儿一定在忙,所以没空跟我联系,我已经为她想好了这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主动为她找理由,她是个不爱解释的人,所以我得学会替她解释。
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两点。。我看着日期从一天过度到了第二天,电话是沉默的,正如我一样,很多时候都在沉默,微博上一个朋友了一句话,如果你不懂我的沉默,那你也永远不会懂我说的话。觉得很有意思,甚至于有些共鸣,于是复制过来当做QQ签名,一夜没有音讯,我有些失去耐心,有些失望,也难免有些生气,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选择沉默。
我躺倒床上去,试图让自己睡着,很久以后似乎我是睡着了,却做了一夜的梦,各种各样的梦,虽然内容不同,却无一例外的充斥着不安的情绪,第二天早晨醒来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很累,回忆起那些梦,不安,这是陆可给我的感觉吗?
走到客厅发现老妈才刚起床,看见一家穿戴完毕的我,露出惊讶的眼神,“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早?”我看了看时间,平时这个点她已经做好早饭了,可是今天没有任何动静,“大周末的你要去哪?”周末?我居然忘记了今天是周末,好吧,老妈问我在不在家吃早餐,我想了想拒绝了,无论如何,我的心里是担心着陆可的。
买了一份早点去了陆可住的宾馆,提着那份早点在电梯里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原来自己也没吃过,拍了拍脑袋,怎么最近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啊。
楼道里很安静,我走到陆可房间门口摁了几声门铃,其实我并不确定房间里一定有人,然而门开了。门开的那一刻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仿佛一切的不安、阴霾都在那一刻一扫而光,因为,里面有我想见的人。
没有让我失望,开门的就是我担心了整整一夜的陆可,我的兴奋丝毫没有隐藏的表现在脸上,那一刻我大概是笑的无比灿烂的,可是,陆可的表情却让我无法笑下去了,她开门后的第一个表情,居然是惊讶,不是惊喜的那种惊讶,而是带着一丝恐惧的惊讶,我的笑容瞬间定格在脸上,心中徒然升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是你。”对视了几秒钟,陆可尴尬的说,尴尬,这个词太贴切了。
“是我。”我说不出其他的话。
“。。。有事吗?”陆可的语气不差,却问的我哑口无言,手上的早点散发着一股热气,有些烫手。
“没什么事。”我本想提起那袋早点,却发现那只手有万斤重。
“那。。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很忙。”我万万没有想到,陆可会如此冷漠如此直接的对我下逐客令,如果是个有骨气的人,似乎应该立刻甩手走人,可是我挪不动步子,不是因为没那个勇气,而是从陆可闪烁的眼神中,我得到了一种很不安的信息。我看着陆可,陆可却没有看我,她的手仍然搭在门框上,或者不应该用搭这个动词,确切来说,是紧抓着门框,这个动作,很明显是阻止我进入的动作。房间里有什么?我的脑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随即被我自己有意识的忽略过去,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我。。能进去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期盼着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不行。”陆可没有考虑太久,然后决绝的回答我,这个时候她的表情,让我觉得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仿佛颠覆了我们之间的种种瓜葛,我呆呆的看着她,面对我询问的目光,她没有一丝的退缩哦,冷傲的脸上写满了理直气壮。
最终,我垂下了眼睛,失望,彻底的失望,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当时的那种心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她。陆可啊陆可,你是我的劫数吗?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一念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她使我体会到了这种残忍。
我不想再多呆一秒钟,甚至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自己的真心换来的是玩弄,我再次抬眼看陆可,她的脸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我带着最后一丝自尊,决然转身,一步步的离开了那扇门,离开了门里面的陆可,她没有追出来,这一点都不出乎我的意料,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追逐她,她怎么会来哄我跟我解释呢?她没有这个必要,或许在她心里,我不值得她这样做。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有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原来心冷到一定程度,是流不出眼泪的,只有麻木,失望。
下电梯后我随手把手上已经冷却的早点扔在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甚至不想再看它一眼,那对于我来说,像是一种。耻辱。
我坐进车里,握着方向盘,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麻木的开着,脑子里反复放映着刚才陆可的表情,她说的话,像魔咒一般,让我几近崩溃,后来我才发现,那一天居然闯了三个红灯,当时的我居然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开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铃声怎么有点陌生?对了,我对陆可设置了特别来电铃声,我让它响着,后来我觉得有点吵,把电话设置成 了静音,扔在后排座椅上,就让它自然关机吧。
我没有再看手机一眼,开车往出城的方向走了几个小时,仪表盘上显示油箱报警,在路边找了一家加油站加满,加油的师傅很开朗,一边拿着油枪一边跟我聊天,问我去哪,我随手指了指前方,也说不出前方是哪,师傅看我不大爱聊天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加满之后我继续上路,再走了一会儿,经过一个书库,很安静,我把车停在水库岸边,下车走到车前,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景色,心里似乎没有那么堵了,那里荒无人烟,车辆都很少,让人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你独享的,我无所顾忌的随地而坐,看着蔚蓝的天空,安慰着自己说,人没有面包会死,没有爱情又不会死,实在是没必要这么悲悲戚戚的。就当做是玩了一场游戏吧,也许正像一句很红的名言那样,谁认真谁就输了。
安慰了自己一顿,感觉似乎真的好了,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至于陆可,与其说是我失去了她,倒不如说是我从未得到过她。就这样,放下那些纷纷扰扰,我坐在水库旁边的草丛里,靠在沾满一层厚厚灰尘的车头,我竟然睡着了。
我觉得自己这一点特质还真特别,是一种天生的乐观心态吗。每当我遇到自己不想面对或者改变不了的事情时,我通常会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那些本就不该发生,我想这种习惯有种比较专业的叫法,大概叫做自我催眠。
不怕大家笑话,后来的我是被饿醒的。一天没吃东西,我的肚子咕咕的抗议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感到很绝望,这荒山野岭的,哪去找吃的!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坐回车里,揉了揉眼睛,生理需求催促着我赶紧发动了车。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居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从早晨出来到现在,一个白天就要过去了,心里高兴了一些,因为我熬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