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你,烟和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她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让我觉得这并不是实话,或者说,不完全是。心想她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也许我应该接着问下去,我很想问是不是跟那位发神秘短信的人有关,可是我能问吗?我不能。我跟她是上下级关系,什么时候轮到我来干涉她的私生活了。我选择了闭嘴。
“其实做一颗浮尘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那么辛苦。何况谁又不是这样。”她又说
“你也是吗?”我顺口接道
“。。”她沉默
“我觉得你这么成功。”
“所谓的成功只是外人世俗的评判,什么叫成功?有权利?有地位?大家都对你毕恭毕敬?还是钱?也许你会认为我在说风凉话。”
“不是有句话吗,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也许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倒是愿意回到你这个年纪,有你这样的心态。”她苦笑了一声
虽然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我个所以然,不过我得到了两个结论,一是她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满意,二是她也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故事。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让我有些好奇。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响起一首老歌,钟镇涛的《让一切随风》,我疲倦的靠在座椅里,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什么梦都没做,似乎是香香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陆可的外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我没有急着睁开眼,而是在脑子里努力搜索着这个味道是属于哪个牌子的香水,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有些不同,不是那种甜甜的女士香水,倒是感觉有点像我比较热衷于的中性味道,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凑近陆可的外套,当然,我没有研究过香水,自然闻不出是属于哪个牌子哪个系列,也许我只是贪恋这种味道。大脑开始恢复意识,我在陆可的车上睡着了,车子好像停下了,睁开眼正好陆可也在看我,不得不装出一副刚刚醒的样子,原来已经在我家楼下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低声喊了一声“陆局”,“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陆可反问我,“不错啊,很好。”我懵里懵懂的回答,“你说一遍。”陆可继续,“陆。。可。。”可字几乎已经没声了,“很好,私下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叫我。”“不行不行不行。”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为什么?”“因为你是领导啊。”“那领导的话你要不要听?”“。。。你给我下套啊?”我恍然大悟,“嗯?”陆可眉毛一皱,“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误导我。。”我觉得我是说不清楚了,看到我抓头挠腮急于解释的样子,陆可突然笑了,原来她是装生气啊,顿时又差点脱口而出“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吸取刚刚教训什么都不说了,作闭嘴状,“你去吧。”她笑完下逐客令,“好,那再见。”我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再见。”“晚安陆局。”“什么?”“晚安领导”“不对”“LOOK,GOODNIGHT!”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下车,要我喊她大名,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那毕竟是我局长啊!边走边回头冲她挥了挥手,她的表情有些无语,我得意的转身上楼。
说的通俗一点,人与人之间可能真有所谓缘分这么一说,那晚的偶遇之后,第二天
一早到达单位,第一个遇见的同事居然是陆可。我迷迷糊糊的站在一楼大厅等着电
梯,晃头晃脑的四周看看,陆可穿着一套职业套装,拿着皮质的手包,出现在大门
口,瞌睡瞬间跑了。陆可当然也看见了我,毕竟当时大厅里除了保安就只有我了。
。她笑了笑算是跟我打招呼,我也傻了吧唧的笑了,真是胆大包天,当时就应该跳
出来一个小人猛拍我的脑袋冲我大喊“给点阳光还就灿烂了你”!可是小人没出现
,我继续“跟着感觉走”,上了电梯我摁下8,然后莫名冲陆可笑了一下,应该是谄
媚的那种,陆可也礼貌性的跟我笑了一下,(我也觉得这太不符合故事发展规律了
,场景不是一般的2)“去8楼吗?”要说我们局里这电梯速度还挺快,没等我笑够
,叮咚一声,8楼到了,我给陆可让开道,让她先出电梯,我也二了吧唧的跟着她下
了,她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不是场景不对,而是气氛不对
,这里每一间都是大门紧闭,我那层平时都是大门敞开的呀!!!又想锤自己几下
,你说我就这么下去也太尴尬了,还好我这人虽不太聪明,狗急了跳墙的本事还是
有点,陆可停下来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我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到另一个局长(我
那个科室的分管局长)办公室门前镇定自若的敲门,余光瞄了我一眼就推门进去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我敲门的那位局长没在里面,要不然让我进去我还真不知
道说什么,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一进门听到同事在聊我们分管局长这个礼拜在外
地出差的事,那刚刚陆可。。。我只想哭只想哭只想哭。。。
我以为早晨的事应该是我那一天中发生的最狗血的事情,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狗血的被科长叫去了办公室,这个点叫去准没好事,大部分可能就是去陪酒啊什么的。果然,一进门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打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看看”,科长一边说话一边摆弄着他那盆半死不活的盆栽,“明天去出差”我刚拿起文件还没打开科长又说话了,“省里的每年例行检查”我刚打开科长又说,那时我很想把文件合上像刚刚科长那样扔在桌上然后抱着胳膊对我科长说“我不看了,您说就行”,可是我。。当然不能这样做。我还是大概的看了一下文件,是省局的一个通知,市与市之间互查,明天开始,为期5天。有的人特别喜欢出差,又能免费旅游还有差旅费,可是我还偏不喜欢干这事,一是我觉得好不容易去个外地还是带着公事去的,二是我真的很不喜欢跟不太熟的人住在一间房间里,看着悠然自得的科长,我咬了咬牙低声下气的说“科长,这事儿不能让别人去吗,后天我表哥结婚啊。”(我最小的表哥儿子都三岁了),这就叫不择手段啊。。“想请假啊?”“啊!”“跟陆局请去。”我又石化了,这哪跟哪啊,怎么又跟陆可扯上关系了!“为、为什么呀?”“检查人员名单是陆局定的。”好吧!我死心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最后干巴巴的问了句,“五分钟前。”科长笑容可掬的回答我,我抱着那份文件从科长办公室退了出来。
然后呢,然后那一天我就在游神中度过,倒是没有过多的想陆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去跑一趟,而是真心的开始忧愁,接下来的五天我要跟单位里的某位大妈住一个房间?想想就头疼,当天晚上愁到三点才入睡。
第二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对很有型的熊猫眼出现在单位大门口,看着落地玻璃中映出的自己,怎么看都像是去逃难的。单位门前停着一辆商务车还有陆可的座驾,我很识趣的走向商务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商务车里的同事们打完招呼上了副驾驶,心想终于顺心了一次。接下来就是等啊等等啊等。。也不知道二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陆可终于镇定自若的从大楼里缓缓走出来,要说气场,还是比较强大的,只不过我一直都没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