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的更年期（2）

“不，不，不，老头儿，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傻瓜，没事的。来吧！我愿意，真的…”

“不，你起来，你的…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干这个啊，你看…我的，都软下去了！”

美人怕迟暮，廉颇已老矣。

滚滚红尘，岁月催人老，无人可以幸免。

望着他布满老人斑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当年看我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一把扑倒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摸着他的脸，忍不住压抑地哭起来。

这些眼泪包含太多太多无奈和心酸了。

为他，也为自己，更为像我们俩这样一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渴望拥有家庭不能合法结婚的同志们！

可是，陈国志不一定能理解眼泪里的内容。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不是没死嘛？做了手术而已，你不是说了我的命硬得很呢！争取再陪你十年，好吧？啊！”

“十年？不行，要三十年。你害了我二十几年，肯定要把我那么多年的损失全部补偿回来！”

“好好好，都给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行了吧！”

明知道这是男人床上的鬼话，但是听了照样甜丝丝的。

哭着哭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破涕为笑了。

陈国志，可爱的地方其实也蛮多的。

有时想想，我也不能太贪心，好歹有个男人愿意为你真心付出啊！尽管他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毛病。

也许，这样感情才是真实而接地气的。

“就是有个问题啊，我要先给你讲清楚啊！”

“什么问题啊？”

这么严肃。

“以后，你要解决问题，是选择这一只，还是这一只呢？”

他yindang地朝我伸出两只手掌，表情极端猥琐。

“陈国志，你就是个王八蛋！”

我扑过去，要打他。

“哎哎，小心点！救命啊，你不知道我心脏有颗定时丨炸丨弹啊！”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男人，像小孩一样

在床上哭一阵，笑一阵，吵一轮，闹一轮，最后还是他用嘴和手帮我解决了。

云雨过后，天空一片蔚蓝。

浑身瘫软地窝在他做过手术的胸前，百无聊赖地撩拨着他软哒哒的小鸟。

“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小鸟就会越来越小了？”

“瞎扯淡，不是说女人才有更年期的吗？怎么男人也有啊？”

“什么瞎扯淡，大部分男人都有，只是症状的程度不一般，没有女人绝经以后那么明显而已！”

“海洋宝宝，你越来越像个讲师了！”

“陈老头你真是读书太少了，真的，我可没骗你。百度上有讲:男性到了五十岁以后，雄性激素的机能逐渐衰退，特别是睾固酮的分泌减少，这种因体内荷尔蒙分泌的变化所产生的不适反应，包括记忆力衰减、神经过敏、急躁、倦怠、失眠、孤独以及性功能下降等。你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些症状啊？”

我揪着他始终冬眠的小鸟，不无讽刺地望着他笑。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些症状，我都有哈！”

“你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性功能障碍。阳痿早泄，**硬度不够…”

“呵呵，那不是正合你意了。反正我的搅屎棍废了，不能帮你搅屎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你用搅屎棍来帮我搅屎了。哈哈哈哈！”

“陈国志，你能不能文明一点啊！真恶心！”

“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面子尊严啊！更恶心的事，我都做过了。”

“活该，那是上天惩罚你，谁叫你年轻的时候纵欲过度，到处滥交，到处留精，不知道节制！”

“是啊，我现在就是，就是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用得太多，不然…”

他突然用手扳过我的脑袋，瞪大眼睛看着我，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唇反复亲了几下，然后恶狠狠地说：“不然，现在可以把你喂得饱饱的！”

年轻的时候，他身材健硕魁梧，五官冷峻，形象不怒而威。现在老了，一脸的慈祥，故意凶起来也是像只纸老虎。

呵呵。人生哪来那么多如果啊！

“唉，不过，我这一辈子也算可以了。十八岁出来混社会，懵懵懂懂地就结婚生了孩子，浑浑噩噩过了十几年，还可以遇到你这个小王八蛋，相处的这四年虽然也吵吵闹闹的，但也让我真正尝到了爱情的滋味，这就也足以怀念一辈子了。

更没想到，分开十六年后，我们还可以重逢，还可以重新做回朋友，还可以像亲人一样相处。

所以，人不能太贪心。我啊…死得瞑目了。”

“神经病啊！这么高兴的时刻，说这些晦气的话。”

我伸手在他的两边嘴角上扯了两下。

他把头埋在我的肚皮上，吭哧吭哧地啃了几下，痒痒的。

“海洋，真的，我要感谢你，感谢上天安排了我们相遇和重逢。”

“那你要好好地活着，多陪我几年。”

“唉，这个…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他妈的也真怕哪一天，我突然走了，家族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安排好了，我死了他们都会生活无忧。说起来，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你看你，年过四十了，没有家庭，没有孩子，没有一份安稳的工作。现在还好些，还能挣钱，自己照顾自己。可是过了六十岁，父母不在了，身边没有个人，万一有什么…”

“呵呵，陈国志，你真担心我啊!那就替我找个合适的男朋友，照顾我下半辈子啊？”

我斜着眼，挑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