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子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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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过温泉的湿润之后，一群人继续熙攘着在酒店吃饭。日餐还算我比较喜欢的，无论从选材还是制作，包括餐具在内，我都很欣赏那种精致的态度。说到底，对于我这个好酒之人来说，最喜欢那里的清酒，比国内的醇厚，拼酒品酒的过程中，和小伙伴嗨的舒坦。

一路上因为不习惯没有澄的独自旅行，我纠结、左思右想、殚精竭虑，嘿嘿，但是，在酒精麻痹的作用下，我好像不那么想念澄了。G似乎并不在意我沿途稍显冷淡的表现，依旧坐在我旁边，玩的也很尽兴。整桌人喊着酒令，有点喧嚣。而G玩十五二十的游戏有点笨，又输了多次。我望见她酒后的脸颊泛起微红，心有不忍，于是，拦下她手中的杯，说：“这杯我替G喝了。”G感激而暧昧地望了我一眼，乖乖将酒交到我手里，而在座的各位碍于我的职位和年龄，虽没有太多的异议，却还是不失时机的点了几句：“姐，您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啊？太照顾G了！我们都要求有代酒的啊……”我没理这帮孩子的笑闹，摆摆手说：“小伙伴继续啊，姐歇会，醒醒酒。”

顺势我坐到靠窗的一张小桌上，想要安静待一会儿。而G紧随着我，坐在了我的对面。酒店的灯光隐约照在潮湿的路面上，有明暗的光芒，透亮而安静的温暖，像家的灯火，与同事们还在另一边的笑闹宛若分化的两极。我像是对G说话，又像独自感叹：“真是老了，我都喝不动了。”G没有很快应答我，她的眼神因酒而迷离，那般涣散的看着我，仿佛藏着温柔无限，而我继续看向窗外，这样的时间，澄宝在干什么？

我努力把思想拉回来眼前的世界，不想说话，这样的沉默，是我酒后惯有的本质。

G懒懒地趴在桌子上：“陪我聊聊。”

我没有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咱俩每天上班聊，下班聊，还没聊够啊。”

“那不一样，你没和我聊过我想知道的。”

“什么？”我收回自己的眼光，也收回了想念澄的心思。听G继续她的话题，那个了然于我心的话题。

“感情啊。”

“哦，我感情比较单一，没有太多经历。”

“那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啊？”G直击重点。

她紧盯着我，恨不得想把我这个有异于常人的选择瞬间暴露，我心里笑了一下，答她：“这个，好像你已经看出来了，还需要确定吗？”

“嗯，我知道啊。可我想知道更多……”

原本我不是个愿意和别人聊感情的人，可能当天月色很好，可能酒意也很浓，最可能我从来不讨厌眼前这个女人，所以，我不拒绝她的问题：“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现在一起生活。没了。”

G噘起嘴：“这也太简单了，你没诚意！”

“干嘛这么好奇我的私生活？我已经是过去式了，没什么好探索的。不如聊聊你，我更有兴趣。”我对于美女八卦的心，在这样的时间里窜出来了。这也是我和G的话题第一次涉及对方的生活。

“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女人追我，追的我都动心了，但是，她出国了。”哦？这个回答技术含量很高呀！同时，我想起曾经和澄探讨过的话题：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一个同性的小人儿在心底作伴，遇见对的人小人儿就会冒出来。哈哈，这是我不离不弃的研究课题。“我喜欢你，总是不正经，但正经的时候又挺不是人的。”

“呦，妹，您这是夸我呢吧。就是夸的太委婉了，直接点，我总是让我媳妇详细的夸我。”

“你媳妇？叫的好顺嘴呀，”G停顿，我摸不准她的情绪，G继续：“这么多年，你就没厌烦过？”

我鄙视的看着她却诚恳地答：“烦过，但没厌过。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左手摸右手，没什么新鲜，但把你左手剁了试试？”

G沉默了一会儿：“我们相处这一段时间，我确实挺喜欢你的。”

我乐了：“您确定您没看走眼？”

G瞪了我一眼：“别跟我扯，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所以，你才会不拒绝和我待在一起，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我能感觉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微笑，对于聪明的人，我向来不予反驳。

G接着说：“我喜欢你张驰有度的不正经。”

我乐了：“也就是我关键时候挺正经！谢谢夸奖啊，我就是这么品质优良。”

G 娇嗔我：“你真是顺杆爬啊。”

聊到现在，我内心已经不那么纠结了，话说开了就好。我知道无论怎样，我与G的关系都不可能再进一步。不是新欢不够好，是自己已经清晰知晓心中的天平从未偏离过。

短暂的沉默之后，G问我：“我想回房间了，你要不要再和她们玩会儿？”

“太晚了，明天还早起呢，一起回吧。”G与我并肩缓慢朝着房间走去，她左右摇摆，我轻扶着她，G将整个身搭在我身上，我靠，软软的，我不由伸出手，半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一进房间G就扑倒在床上，放肆地喘着气：“今天真的有点多了。”

“喝酒要适量，懂不，孩子！”同时，我递给她一杯蜂蜜水，G接过杯子没有喝直接放在床头一角，她伸出双手攀附了我的脖子，呵气如兰： “其实，泽，我们可以试一试的。”

还不等我回应，G的唇已经凑了上来，屋内灯光低暖，我清晰的感觉到G跳动的气息还有她期待的眼神。可惜，面对这一切，我只是暗自叹息，显然，我不可能再陪着G向前跨出一步了。不止因为我给不了她所谓的爱情，更因为这步跨出去之后，与澄的关系必将轰然崩塌。面对G，没有丝毫心动完全不可能，但却真的无法动心，因为我心和脑旋转着的都是澄的眼神和模样。我缓慢推开她，但忽然我又很尴尬，我有些心疼有些不舍这个女人，我再次把她拉回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很平静地说：“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辜负她。”

G似乎懂了，她放开我，不语。这样的沉默，瞬间，将原本暧昧的气氛轻扬如尘。

“早点休息吧，很晚了。”我打破沉默说：“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站在蓬勃的花洒下，我想，我终于可以给澄一个完好的自己，我发现我还是挺伟大的。哈哈，我自夸一下。

等到我在沐浴够之后，发现G还玩弄手机，但我喝完酒的困劲上来了，很快入睡了。

整个事件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些八卦，没有情色情节，只有些许好感的贴近。如果将这段插曲中我的选择用权衡利弊来讲，似乎不那么合适，因为感情不是一场交易，不是哪个对自己有利才选哪个。准确来讲，应该是选择了长久的陪伴，爱情本身也应该是款款的吧，那种短暂欢愉之后被澄抛弃的后果，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结局，不止因为澄对感情绝对洁净的要求，也因为我确实不能面对没有她的生活，所以，我清楚如果发生，哪怕只是一次，就已经是我终身做贼的污点。

对于发我和她同睡的照片给澄，我是之后才知道的。我不愿意怀疑G的初衷，我始终保留着对人性善良的坚定。而这也是澄说的我固有的缺点之一，她管我的这种行为叫作护短，她说但凡和我有关的事物，我都一概地护着。当然，就整个事件来讲，对于G最后的举动，我很诧异也后怕，甚至还有些想不通。不知她所为何意，究竟是为得到还是嫉妒或是希望澄抛弃我�6�8�6�8不管如何，这种行为终归是损人不利己。于是，后来的后来，我就将手机设了密码，算是多一重保护吧。现在我和G的关系虽然依然不差，但也没有了那种暧昧的亲密，我保持着适度距离，不再与她亲近。而对于澄的提问，我，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