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文
~~~~~~~~~~~~~~~~~
(七十)
R先生是个好男人,他依旧会约我去吃饭聊天,免得我闲的发霉。就算我并不是次次都应允,但他却毫不介意,偶尔,他会戏谑着对我说:“你保镖都去勾搭别人了吧,快把戒指摘了吧,免得耽误咱找新人。”
我瞪他,他继续:“你看我怎么样?咱也是你的青梅竹马,白马王子。”
“嗯,你是骑驴来的吗?”
“你看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我一表人材,有房有地,美女过而心不动……”
“要是真不动,那您是过清明节的吗?”
R先生乐了,其实,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其实,我是感谢他的,即便是这样的时间,即使是他的房子,他依旧保持着年少时的习惯,无论早晚,他只是在楼下等着我,从不踏入屋内一步。只是晚上的时候,他不再等着一定要看见我屋内亮起的灯,而是打一通电话来确认我是否已经锁好门……
泽从上次与我貌似想要复合却又被R先生打断之后,也没再找过我。我想她可能与我一样,需要的是时间来看清和审视这段老旧而拖沓冗长的感情。有时候,我试图期待着与她偶遇,这城市真的很大,大到就这样小小分离,就难再遇见。
其实,我不是不想她,可是,每每我想起那枚被她摘下的戒指,就感到无可言说的痛楚。那于我而言,被她除下的不止是我交托的爱情,还有我前半生的回忆以及我余生的念想。我确定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一而再地试探我的底线,也能够反复地令我疼痛,但是,你不可以让我感受到丝毫的绝望。
某日,R先生来找我,他永远都是靠在他的车边瞭望着远方,显得格外深刻而忧郁,与他那不搭调的言谈相差甚远。走到近前,我问他:“干嘛?”
“给你揽一好活。”
“别想着让我替你打发那些莺莺燕燕~姐没空。”
“这活我能让你去嘛,这不是打我脸呢。”
“看你这表情是有正事?”
“我这不是看你天天屋里闲着,给你找一翻译的活儿。”说着,R先生拉开车门取出一沓资料给我。
我拿来大略翻了一下,“很专业。”我说,“急要吗?有些内容我得需要翻查,时间如果紧的话,赶不急的。”
“行,行,行,你说了算。”
我瞟他一眼:“这得给工钱,这么专业的东西得费我多少细胞!”
“没问题,找上咱的,都是我说了算。”
“那行,我试试看吧。估计要一周时间,下周给你。”
“行。”
我与R先生又在他的车边闲聊了几句。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抓紧为您干活。”
“急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呢。”
“你怎么那么多事,说吧。”
“你那保镖没和你联系?”
“你问这干嘛?”
“我关心你。”
“没有。”我面无表情却内心刺痛地说。
“是不是你俩分了啊?”
“你怎么总问我私事?”
“什么私事呀,您这点事,又不是什么秘密,陪你长大的人都知道不是。”
我没说话。
R先生继续说:“如果分了就算了,如果没分,我劝你还是分吧。”
“你能说点有价值的话吗?”
“我这可真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这三个字我说的由衷,因为我是真的知道。虽然R先生是个与我生活交集并不多的人,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深切了解彼此的秉性。
“我哥们前些日子看见泽了。”R先生顿了顿,他仿佛生怕我信不过,继续说:“我那哥们,就是亮子。”
“嗯。”亮子这个人是R先生大学校友,毕业后也和R一样,留在这个根本不是故乡的城市,跌跌撞撞生活了不少年,好在现在也算的上是小有所成。只是走马灯似的女友换的太勤,让人眼晕。我与泽因为R先生的缘故,也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想来他应该对我与泽印象深刻吧。
“我告诉你,你那保镖可不是一个人啊,旁边可还有一姑娘。”
我笑笑,对R先生说:“怎么,你这是替我盯梢了?”心里有些隐约的难过,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和其他的姑娘约上了。“那是她的权利和自由。”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她还跟你在一起,就算是现在你俩有点小误会,她也不应该这么做。”
“你不用替我觉得不公平,或许只是和普通朋友见面而已。”
更文
~~~~~~~~~~~~
“不可能!”我听着R先生的语气,仿佛失去爱人的是他,“亮子说举止可不是普通朋友的样子,那女的都靠她怀里了。他还问我,你俩是不是已经分了……我信亮子不能夸大其词。”
我持续没发言,R先生依旧热情高涨:“你俩到底咋回事,你先跟我说说。”
“我俩没什么事。”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是不是和什么姑娘搭上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问我问。”R先生说罢拿出他那手机就要拨号。
“你让我消停会行不?至于嘛,人家爱干嘛干嘛,你找上门去兴师问罪算什么呀!再说了,我的事你少管。”
“我这是提醒你,不识好歹。”R先生有点不高兴了。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别替我操心了行不?我就想自己待会。”
“我现在就去找亮子,我再仔细问问那小子在哪看见的泽,总之,她别让我碰见,不然,我得找她好好理论理论。”
我点点头,没有心思再和R先生言来语去,回身上楼了。
回到屋里,我压抑着自己,不让那种迫切想要知道泽是否如亮子说言的情绪散开,先将R先生给我的资料拿出来看了大概。毕业这么多年,虽然自己仍保持着对英文的爱好,可依旧还是生疏了不少,那些相当长的从句和极近生僻的专业词汇,都需要我认真查询才可以。一直到大约四五点钟的时间,无论我的人还是我的思想都已经很疲惫了,才停下来。
我在R先生的屋子里绕了绕,活动了几下略为僵硬的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算是休息吧。没有想要吃东西的欲望,索性就这么一直眯着,胡思乱想。泽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言,有了亲密的姑娘,还是只是她的宣泄,我不知道。虽然她曾经无数次说过,没有我会怎么样的话题,可我真只当是句玩笑,即便她说的认真。我始终觉得人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负责,不能轻易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