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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泽回家的日子似乎很忙碌,她并不像往日一样时不时就会与我联系,而是有些沉默。但是,会在很关键的时间点与我联系,比如吃饭的时间、比如多喝水、比如乖乖睡觉,还有开车慢慢~
我并不习惯泽这样的安静。虽然在这段关系未曾明朗之前,只要是泽回家的日子,我从来不主动联系她,因为我知道如果她可以,她一定会找我的。这样被动的方式,也算是我给她的体贴吧。曾经有数次我想要给泽打个电话,问问她那边究竟是如何,可却只是将电话拿起、放下,再拿起、再放下……某段时间里,我曾经以为电话有问题,总是在它黑屏之后,又迅速再操作,不停的打开短信、QQ~这样的情形,让我想起某个电影中出现的场景,主角于不安中焦急等待着,最终是举着电话满屋子看它信号的强度,嗯,我确定她是移动电话需要移动接听~
数天后的一个夜里,百般无聊的自己看过了夜色,听够了音乐,便又躺在床上发着呆。事也凑巧,高中的同桌正好来这个城市公干,竟然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坐坐。当年的他曾经与数人提及喜欢我,也对我明示暗示,只是从未开始过。按照素日里自己的取舍,是绝不会与任何一个对自己有过好感的人有过多来往,不愿意增加对方无谓的幻想,也不想成为其他女人莫名的幻想敌。于是,这样的我,也常常受到泽的嘲弄,笑我有着过份明确的界线。而那个夜晚的自己,却神使鬼差地应承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等待的日子过分漫长,又或许是内心也曾有过不安分的冲动。
第二天傍晚,我按时去了约定的地点。那是个可以望见全城夜景的餐厅,能够于窗边的位置看顾整个城市里的灯火万千,可惜却没有我想要的那一盏。
同桌还是从前的模样,或是他的生意往来渐多,那张削瘦的脸越显精明,也胜似以往健谈。他的衣着虽未有鲜艳的色彩,却因剪裁得体而显得出众,所以,我一眼就看得到他。他远远见我到来,即刻绅士地从座位上起身,为我将身前的坐椅拉开,请我入座后,自己才又落座。一餐饭的时间,他适度地照顾着我的喜好和情绪,某些时刻,我看见他那熟悉却又比年少时更加深刻的笑容,有了恍惚。我甚至想起泽说过,如果遇见好男人,就嫁了吧。我说不清自己这样的波动的情绪源于哪里,可能潜意识里,我对这段能未能取得泽家人认同的感情默默感到了疲倦吧。我爱着那种两情相悦的欢喜,却也受着遮遮掩掩的煎熬。
我听着他讲起好多旧同学的境况,仿佛能看见那些鲜活的脸,也感叹了人生的无常,时光匆匆。
末了,他问及我的生活,他说听说我始终没有男朋友,而是一个人,便显得有些急切。言语从关怀到猥琐只是瞬间,我甚至听见他说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在床上的样子……这样的语言,将我惊醒,让我即时醒悟自己在做什么。那于心头曾经的闪念,如此令人作呕。
我并没有像电视剧的情节一样,果断地将面前无论是什么的水泼向对方,而是平静地起身道别,附送了一句:谢谢。男人似乎并不明白这句谢谢的起因,有些茫然地没缓过神,我冲他轻蔑地笑过,便离开了。由此,我便清楚地记下了“自取其辱”这四个字的真实意义,我相信,no zuo no die,不是个传说。
我始终未与泽提及过那天的事情,仿佛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污点一般,不想被人知晓。谁知,今日提笔写至此处,我便不想再忽略,与她聊了聊,哪知她大度地一乐道:“我早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我眼线遍天下。”
“切,懒得理你。我们说什么你肯定不知道。”
“那个当然。不过,我知道,你很早就回家啦,哈哈哈。”那货咧着嘴在我身边笑开。
“我回家早,是因为受辱啦,不然,没准早改嫁了。”
“嗯,那我还得感谢你同桌啊。让你坚定地留守着我。”泽继续说:“别说,我媳妇真的很有修养啊,就你跟我叙述的这些情况看,你没出手打人,也没爆粗相当的有涵养。”
“我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屑。”
“这媳妇,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夸,让我总以为您姓王。”
我瞥了她一眼,看那货堆满笑容的脸,还是那么喜欢,“你自己玩会好不,别在我这捣乱了,让我把这段写完。”
于是,我看着泽歪七扭八地躺在了我身后的床上,带着她那新进的耳机,摇晃着享受着,无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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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那一场轻薄的羞辱,我更加沉默了,只是对泽的想念有增无减。又是个空守的夜,我索性开着车出去四处流窜,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在这布满各色灯火的环路一而再地兜转。广播里的主持人低沉地自说自话地言论着爱情与人生,我听着时不时打进直播间的电话,听陌生人说着那些或有些牵动或私毫不着边际的话题,想着关于自己的际遇与故知。
忘了是在哪里看过的:爱人与对镜自残。你口口言说的她,爱之深念之切的根由也许是她内里也隐藏的正是那个不曾勇敢的自己,她做着你想做的事,过着你想要的生活。如若在这样的看清之后,依然能够不退却地爱着,便也是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