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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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回到家之后,泽头也不回地径直去洗漱而后倒在床上,看的出来,她余怒未消。而我也没再继续朝她撒娇买好,我在她上床之后,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尔后也去洗漱。
我进到屋里的时候,泽闭目躺着,我将床头的灯关掉,也在自己的位置躺下,拿着手机看微信和新闻。连日的折腾,我也是感觉有些累了,索性将手机关掉,打算睡了。
我躺着的位置离泽很远,中间恨不得隔着山水。这样的时间,我想,两个人都特别不愿意和对方有接触吧。这场景有点像当年我和泽即将有所突破之前的某夜,我们两个人挤在酒店的一张单人床上,却远远的隔着。后来,泽说:那一晚,无论她怎么移动都不能与我触碰,那单人床得是有多大。今晚,虽然也是相隔甚远地睡着,心境却大不同。当初的我们,是多期盼无意间可以与对方有肢体的碰撞,而现在的我们,是小心刻意地保持着距离避免生怕与对方挨着些许。
“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家里有冲突。”
“那你也用不着偷着跑了,至少和我说一声。我这一到家,灯也没有,人也没有。以为出什么事了。”
我没答言。
“你怎么那么幼稚呢?”
我还是不语。
“你什么态度?我说错你了?你这分明又觉得你受委屈了。”
“没有。”
“没有,你这是干啥呢?你又觉得我不对呗……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特好呀?”
我的本意依旧是不想说话,只是因为泽的这句,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特好,我不得不出声,“什么叫我觉得我对你好?你能不能说话成熟一点,相安无事时,你说谢谢宝贝什么都会想着我;稍有异动,就成了我觉得我对你特好……”
我继续沉默了。其实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琐碎的争执,数不胜数,彼此出口伤人的次数也绝非少数,只是,话说的多了,慢慢就会伤心。以往多数的时间,每当泽口不择言的暴出一些让我难以承受的说话,我总会瞬间就有泪,以至于她常常嘲笑我是个好演员,可这一次我没有。于是,为泽省下了那句:每次说你两句,你就哭,没法跟你聊天了。所以,心下我为自己偷偷点赞了。我不是不可以不流泪,如若我视你为无物,一切都不复存在。
泽也不再说话。我们俩个人就这样各自一边,或许各自在负气,又或许已经都无所谓。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极度放不开的人,这样的氛围让我无法入睡,即使闭着眼睛,即使周遭很暗,我依旧是清醒着。不多时,我听见泽那头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又偷偷笑了,紧揪着的心也略有放松。我相信,无论是多少难过与失望,我都想她能有片刻的歇息。说不清多久以后,我会不再接受她这般对我的方式,但至少现在还不会。
我换了很多姿势于床角,却还是醒着,期间泽的脚曾经碰到我的腿,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梦中的无意,但不管她是怎么样,我只是将自己蜷缩的更紧……在我最后一次变换姿势的时候,泽仿佛瞬间醒来:“你折腾啥呢?没睡着?”
“嗯。”
“过来。”泽将手臂伸开。
我没有动。
“过来,听见没?”
“没有。”
“那我过去。”说完,她朝我的方向挪了挪,用手臂将我揽进怀里。我就是这么无力于她的抱拥,我就势贴紧泽的身体,任那种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这是让我踏实的味道,我很喜欢。以前每次泽抱着我的时候,我都会说:“你身上有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觉得我身上有味道?”
“真的有一种味道。”
“那肯定是臭味。”
“才不是呢,可香呢。”于是,泽每每听完我的说话,就会很开心地笑着亲吻我的脸……
“刚才宝贝不高兴了?”
“嗯,有点。”
“好,下次注意。”
“好,谢谢。”
所以,又过一夜,其实,我想说的是: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可我已经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