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澄宝贝依然在家里休息，而我一大早已经有大量工作在等待，这样的时间，我有点无心工作，但是，责任使然吧，所以我依然在办公室努力着。

下午的时候，澄力劝我写写关于徒弟，她说：“你和徒弟的细节，得你自己写，主要把你没交代的罗列一下，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的同时，还能看看我这宽阔的胸怀。”

“胸怀？嗯，胸是挺大的，可是还没怀过……”

“怎么，想让我怀了？怀谁的呀？”

“想……我的，必须是我的。”

挂断澄电话，我决定写一下这些事，算是给我身边这个女人一个交待。我爱她，就不想她心有不安，我爱她，就愿意让她一览无余。

这件事来龙去脉也非支言片语所及，之所以让澄有所介怀，也因当初的自己胡乱用的关心。那就这样随便聊聊吧，当是我对澄的一次交待，用这样的坦白，换取今夜无需独眠的优待。

因工作性质所限，我身边会需要徒弟，也可以称为助理。他们除了干一些具体事物性工作之外，还需要为师傅打理一些琐事。大至工作计划安排，小至定餐送洗衣物，总而言之，名为助理实则打杂吧，在工作上彼此的关系是师徒，而在工作之余师傅与徒弟的关系更象是服务对象与保姆。当然，这样的关系，也源于我本身的懒散，很多能指挥徒弟干的事，自己决不伸手。好的徒弟并不多得，所谓好不仅需要有相应的专业知识、有自求上进的心气、还需要有能够应对突发事件的机敏。具备三高的徒弟就是好徒弟啊：高常识、高情商、高素质，当然如果再有些许人生阅历经验，那可以就说是一个完美的徒弟，做师傅的就会异常得意因为难得，双方也会相处的很融洽，因为得心应手。虽然我曾带过很多徒弟，铁打的师傅流水的徒弟，可至今也未遇见一个如此可心的，始终在等待啊。徒弟们一般称我为姐或者师傅。

我这些徒弟们也是千差万别，各有特色。S只能算是之中泛泛，只所以后来发展的不可收拾，完全是因为我放纵及回避的缘故。随着时间推移，我俩接触久了，期间S明示暗示我多次，我都装作未曾听的懂，以至于后来她越发有恃无恐，甚至有次在我和她一起吃饭的过程中，她偷偷用我的电话打给了澄，用免提，我觉得她是想让澄嫉妒一下吧，在那次吃饭中，S表达了对我的喜欢，我诚恳的说：S,咱俩相差十岁，我想的和你想的不在一个层面，我爱的和你爱的也不在一个高度，你就是一小屁孩，我们不要说**人，就是做朋友都很难啊！幸好当时我没有一贯的嬉皮笑脸，遮掩搪塞，还明确了态度，我并不知澄将我与她的对话全程监听了一遍，但澄依然将我毫不留情的批的体无完肤，尽管我当时并没有说错一句话，而澄则强调我必须正面强硬拒绝。

最初我对S的印象实属一般吧，于某日清晨，经过前台，就看见一个高挑的姑娘站在那里正在高声骂一个来访者，用本地的粗话“你丫的赶紧跟这儿滚蛋，再磨叽，我抽你了啊”，虽然我自己有时也极度厌恶这些无理取闹的来访者，但于这样正经的地方，用这语言这语气与对方交流，让我感觉还是粗俗了点。于是，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或许我眼光中有些不屑，所以，我也看见S狠狠瞪我的眼。我轻笑姑娘的年少无知，随即跨进办公室，心里琢磨，幸好不是我徒弟干的事，不然，不够我丢人的。随后一段时间，因为些琐碎的事情，与S的接触多了起来，但依旧没看上S身上那种脱不了的痞子气，还有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你大爷的。

很长时间我与S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因为我喜欢的姑娘不一定外表要多值得炫耀，但至少得体而有修养，显然S不符合我对姑娘的基本审美，虽然熟悉之后她也称不上讨厌。后来，我原本的徒弟被安排到其他的组里跟活，于是，老板找我谈话，将S推荐给我，说：“泽，让S跟着你吧，这小姑娘干活利索，虽然说话不那么稳重，但也没什么大问题，你带着试试。”又转头对S说：“泽是个资深的好师傅，对徒弟要求不低，你如果用心跟着，很快自己可以独挡一面啊。”老板离开后，我对S说：“我这人其实没那么多事，你只要把自己应该干的做好，我就满意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会教你。”说这话时，我心里想，不管平时说话怎么粗，只要活干好就行。而我本身是个特别护犊子的人，既然S已经是徒弟了，那我肯定是挡在她前头的人，我可以骂她，可以指使她，但其他人想说她一句好与坏，想都别想。可能也是因为我这种护徒真心的性情，让她误以为我喜欢她了。可天知道，我本身也是做过徒弟的人，深知徒弟内心的那份谨慎和不易，所以，才格外照顾自己的每一个徒弟。随后的相处中，我得知S是本地人，整整比我小十岁，纯粹的小姑娘，男朋友每月不同更换，在外兼职做过平面模

特。

说不好是哪天起，S对我有了别样的情绪，有一天她认真的问我：“姐，你知道同性吗？”

“不知道啊。”

“姐，我有个朋友是同性。”

“嗯，怎么。”

“姐，你猜我和同性都干过啥？”

我心里一动，立刻感兴趣了“干过啥啊”

“姐，我们亲过……”

“我以为干啥了呢”

接下来S若有所思的说：“姐，你就从了我吧……”

“S，你意思让姐从头做起？是觉得姐现在师傅当的不合格？”我没搭理S的言语，或许我压根没当回事，索性随便找个话题叉开了。

其实她的絮叨我只是随便听着，都没往心里去，只是那么一听而过，因为当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澄，虽然还没向澄表明。话说回来，即使没有澄，S也不是我的菜。后来，我发现，我与S一起开车出门的时候，她总会整个人伏在我身上为我系安全带，会有意无意靠在我身上，虽然我不想和她有如此近的接触，可碍于她是我的徒弟同时还是这般年轻，我不忍心如此断然地给她难堪。

于S的种种表现背后，我细想，是否自己真的做的太多，让她产生错觉。客观的说，S在我面前非常勤快，每天给我沏茶倒水，端饭洗衣，甚至帮我擦车，我也懒懒的接受了，并不提什么反对意见。工作上我们也合作也算融洽，S把我不愿意见的人，不想接的电话都挡了回去，在我看来，她仍涉世未深却如此替我着想，我会心存感动。我还会时常听见S在楼道里粗话连篇的骂人，在电话里与对方相互瞎扯，一些事情在她的咋唬和威胁下居然解决了，我也习惯了她的这种工作方式，不再多计较。每天早晨我会睡懒觉，很晚到公司，S会帮我拿早餐，沏好茶，她会记得我的生日，我的喜好，这样的照顾，我渐渐习以为常，丝毫未觉异常。

后来，因为一次突发事件，让我对S的照顾比往常多了一点。那一天是个普通的周一，约谈的当事人有些暴力倾向，之前已经因为我们的不同意见而多次暴怒，今天谈话前我已经感觉他会发作，但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还平和陈述意见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挥拳向我，我即刻与之起身相向而斗，我本无意于S的加入，而S却已经跳了起来，与我一同加入战事，在这场混乱中，男人抬脚乱踹，一脚踹在了S的腰部，我即刻抄起手边的椅子，但那个混蛋在这瞬间，麻溜地怂了，飞出了谈话间，我无意与之追逐纠缠，扔掉椅子，冲到S身边，她正揉着腰缓缓站立，脸上还在挂着勉强的笑，我当时心一痛，回转身，感觉我的泪差点流出。本来还是在父母那里受宠爱的年纪，却莫名被这混蛋家伙踹，身体上的疼痛会慢慢缓解，但在心里，那种来自于陌生人的欺辱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平复。这次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不再是泛泛的师徒关系，我对她有了一些生活上的关心，S的收入比较少，我会经常带她出去吃饭唱歌，她会陪我喝酒，用她微薄的工资送我各种小礼物，生活上也对我更加上心，事无巨细的对我好，我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的这种关心，会让S对我产生其他感情，更没想到澄会因为S要和我分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因为当时我与澄仍未明朗，所以，有时候澄去公司找我，我便带着S与澄一起吃饭闲聊，而这样的时间里，S与澄也渐渐熟悉。澄为人细腻而敏感，数次接触之后，澄便提醒我道：“S对你的感情可不是徒弟对师傅。”

“哪有，就是正常的徒弟对师傅的喜欢”

“反正我说了，你爱听不听。”

澄永远都是这般的傲慢，分毫不让的不屑。即使当初对我，也不能例外。可我却被她这种不轻易顺从的个性，深深吸引，而忽视了身边的S对我渐变的感情。

有一天澄又来公司找我闲聊，我出去回了个电话，回来就听见澄笑着说：“泽，你赶紧和你徒弟说说，你昨天是不是睡我了？”

我心里一沉，我知道依照澄的性格绝不会在我公司说这样的话题当做玩笑。“嗯？什么个意思？”

澄继续乐着：“你徒弟在趁你不备向我打听你的隐私啊，她问我，你昨天是不是睡我了？所以，你赶紧说一下，你到底睡了谁？”虽然澄的脸是笑着的，可眼睛狠狠剜了我一眼，让我一惊。我知道，澄不高兴了。

“S，咋的，你想知道我晚上和谁睡呀？要不，你晚上跟着我，看看我睡谁？”

“行啊，姐。”

还未等我和S继续搭话，澄就起身说：“不听你俩扯了，我先回公司了。”

于是，我急忙追了出去，想要和澄再说几句，可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没看我一眼就消失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