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到达机场后,换票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三个人没有换到一起。所以,我和泽坐在一起,而S坐在通道的另一侧。那天窗外的云很美,轻柔而有序,松软却有质感,泽总是让我看过这一朵又指向那一朵。期间,S不时隔着通道与泽搭话,眼神中有些许期待,于是,我心有不忍,就喊她的名字:“S,过来,我和你换,你坐着,可以看窗外,也可以和你姐聊天。”我跨过泽,与S交换了位置,在我跨过泽的一瞬间,泽轻轻用手掐我的腿,而我未有理会,我知道她只想和我坐在一起。
到达目的之后,泽与S优先处理手中的事物,而我一个人四处游荡,上海这座城市有些纷杂,我在外滩的星巴克对着黄浦江思绪飘忽。黄浦江就那样静静地淌过这喧嚣的城,它用路人般的眼光,穿越过人群之后,就悄悄流走,不动情,不动声,而我却因仍未能与泽相拥,充满了心无所从的不安,那是种由心底升起的不从容,让我避无可避。这时天气转瞬突变,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正担心泽,就看见雨中冲过来的她,跳跃着出现在我眼前:“怎么样,我快不快,就怕你一个人,所以,我迅速处理好工作。”
我望着她有些微汗的脸,被雨淋湿的衣服,心在笑,可却表现很淡定,“不用这么急啊,反正我一个人更清静。”
泽撇了我一眼说:“你才不是那么想的呢。”
随后她不再理会我,喊S坐下,一起看着雨水击打黄浦江。休息片刻就到了吃饭的时间,泽与S两个人喝酒,我在一旁负责倒酒,同时我继续留意了S,以证实我内心存有的怀疑。S说:“姐,我早想和你痛快喝一次了,我肯定比你能喝,不然咱俩试试,”S还不知泽的脾气,泽不允许别人对她有任何置疑,更看不惯对方逞能。我暗说傻姑娘啊,这不得很快就趴下呀,真是作死的节奏啊,果然n多杯啤酒下肚后,我看S在泽面前慢慢倒下,眼神渐渐涣散。几次我欲阻止泽继续与S再喝,却被S用力拒绝,对于已经喝到迷失的人来讲,规劝无用啊。我只能对泽明压暗唬,狠狠瞪她,让她不要再与S较劲了,最后泽终于在我的威逼之下,放弃了与S的对饮,S才肯不再喊酒。
回到酒店的时候,S已经吐的昏天黑地,却一定要和泽在楼下听街头一个路边乐队唱歌,看着微醉的泽与醉倒的S两人互相搀扶坐在马路边,表情认真的听着音乐,我有些无奈,也有些生气。无奈的是,泽由小到大对于酒的抵抗力都那么弱,生气的是这个家伙竟然让徒弟喝的东倒西歪。但我还是由着她们去了,我知道泽喜欢这样的音乐,喜欢这种曲风自由搭配随意的路边乐队,更喜欢他们演唱的那些老歌。泽犹豫着想要给这支路边乐队付钱,我想她在担心付钱会不会有些侮辱这支乐队,这时我看见S随意的靠在泽的身上,而泽也未曾闪身,对于泽的行为我有些失望,可也不便多言,我示意泽要先回去休息,便独自上楼回房间了,楼下乐队的音乐还算不错,我在房间里依稀可以听见他们唱beyond的《岁月无声》,这首或许流传并不那么广泛的歌,我也在这样的乐声中若有所思,若有所失。大约一小时后,我听见泽敲门的声音,打开门,我问泽:“S怎么样了?”
“没事,吐完回去睡了。”
“那你要不要陪她睡啊”,不知怎么,我有些莫名的生气,但却又是真的担心S。
“我陪她睡,谁陪你睡啊?”泽又嬉皮笑脸。
“我不用你陪,你赶紧过去。”我随手推她,心却不想她真的走。
泽却顺势倒在床上,赖着说:“我要你帮我脱衣服,啊啊啊~我晕呢~”,这大爷范儿,永远都在我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管怎样,我还是帮她脱衣盖被,她就势靠在我身上说:“好舒服啊~”我很想抱她一下,可又觉得是在乘人之危。很久的以后,泽对我说:“其实当时我想借着酒劲,装醉就把你睡了,可还是没敢,怕你拒绝我。”
“怎么可能,我那么爱你。”
“那我当时担心你因为经历了那段无依靠的日子,而对我有依赖,怕你在没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前就被我睡了,你多后悔伤心,我多难过自责。”
“我知道,还好我分的清。”
“还好,宝贝,睡你的终究是我。哈哈哈。”
唉,这个让我无奈的女人,什么话题到最后她都可以引向不正经。
最终,我安抚好泽之后,还是不放心S,我去了她的房间,看见她还在抱着马桶狂吐,我慌忙给她倒水让她漱口,又拍拍她的背,直到我确定她可以起身了,我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唉,何必何苦呢,这罪受的,于是,我在心里又狠狠骂了泽一番。在反复确定S已无大碍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推门进去,就听见泽大喊:“你干嘛去了,我晕呢,我晕呢,你也不管我。”
我没好气地说:“要我管吗,我管你听吗?你看看把S喝成什么样了,我进去的时候还吐呢。”
“嘿嘿,我那不是没忍住嘛,谁让她非得觉得自己喝酒特行,我就看看她到底行不行。”
“你气死我了,这么些年,都是这样,非得拼酒。”
“嘿嘿,知道我这样还不高兴啊?”说着,泽把她的脸凑近我,几乎要亲到我,我有些心跳加速,可是,她却又咚的一声倒下去说:“不行,晕了,我要睡。”
看着她的样子,我舍不得再数落她,可最终我还是对她说:“哎,提醒你啊,S对你的感情不是徒弟对师傅的感情。”
“这大半夜的,又胡说,赶紧睡,我累死了。”
于是,泽牵着我的手把我拽到床上要求迅速入睡,而那一刻的我和她盖着同一床被子,却彼此只敢握着对方的手,唉这两个已经经历不少世间情事的女人呀,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放不开却又舍不下。一夜,泽因为喝过酒而秒睡,我却翻来覆去各种纠结无法入睡,很想抱抱她,却又碍于矜持实在无法如此放肆,而泽倒是自在,因为酒的作用睡姿随意,我心里暗自痛苦,求扑倒好难啊……这时她的腿忽然伸过来压在我身上,胳膊也一并伸了过来搭在我的胸前,瞬间,我觉得很安全很满足,就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姿势下,我心安然,也慢慢睡去。
关于生病
由小到大泽的嗓子应该是她最痛恨了的吧,无论是什么样的火头,扁桃体总会风生水起地配合着她暗藏的火势,掷地有声地让泽痛啊痛。这次也一样,她可以因怒而斗、因怨而弃、因爱而宠、因伤而悲,唯独对待喉咙这件事,简直到了逆来顺受的程度。而她原本的倔强不止在于脾气,也在于与各种小病痛的抗衡,所以,有时我看着她对嗓子的礼让,会觉得想笑。
这几天都是我说她听,昨夜,我说:“喜欢你专注,比如吸烟、开车。”
她打字回我说:“我工作时最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