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选一个。”
“长发妩媚动人,短发清爽宜人,我都喜欢。”这是泽的典型回复方式,目的是不被我一再追问新形象究竟好在哪里,她的这种回答虽然总是回避了焦点,但我依然很受用的相信了。每每此时,我就会听见泽如释重负又略显得意地说:“哎呀,宝贝,我太聪明了。赶紧的,赶紧说你爱我。”而我也总是适时为我家这位养家的献媚示好,以鼓励她勇往直前的继续赞我。
虽然日子总是如此这般打打闹闹,可我知道,女为悦己者容,我所有的美好都希望被爱人关注和发现,而那个爱人就是泽。我希望我每次着装风格的改变,新发型的变换,都会有她发自内心的喜欢,而我也只愿意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展颜梳妆,喜乐如常。
(二十八)
从父亲回来之后,一切回归原点,我拾起自己丢了很久的英语专业断续地重新开始,可我的心依然摇摆不定,因我与泽的关系依旧悬而未决。她照旧会与我吃饭聊天,会于酒后牵我的手环路游车河,那些摇晃的车灯还有恍惚的街灯,有多少次将我俩不舍又说不出口的身影拉长。偶尔,泽会将车停在路边,燃着烟,与我与音乐沉默地辉映着,我看着她手中一明一暗的烟,唯愿这样的时光长久。时而我会对她说:“我很想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和你一直这样走下去。”这样的时间里,泽通常会将我的手牵紧道:“我也想。”然后,我与她便越发地无言。或许是我太过腼腆,或许是她顾虑太多,我们都默契的没有点亮彼此心中的感情,也没有勇气向前跨出那一步,就这样我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心里有些难过了,难道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吗?可是,可是她说过,在我身边的始终是她呀……
那一年我生日,泽说看上一款四叶草的吊坠很好看(我之前说过很喜欢四叶草),可是国内的专柜已经买不到,所以,她又托人在香港的专柜帮我找,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生日那天,带着她帮我订好的蛋糕,我和她一起回她的家,这于当初仍在暧昧纠结的我和她,也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以往我们相互勾搭的时候,泽都不好意思带我回家,我们总是在外面吃喝玩乐,我本身就不太喜欢热闹,所以,很想安静的和她待着,只是她不提,我更不好意思要求,这样也显得我太不矜持了,哪有姑娘随便要求跟人家回家的。
后来我问泽:“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带我回家啊~”
“你傻呀你,当然想了。不想我时刻牵着你的手呀。笨。”
以致那年过三八节的时候,她约我一起吃饭,饭后我俩欢快的出来,也欢快的看到了违法停车的单子。她苦着脸对我说:你看看还不如你跟我回家呢。说完这话,我和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很快顾左右而言他岔过这个话题。顺道说一下,贴违章单子的那天,因为泽执意要为我买一套红色内衣,而那家店刚好没有我指定的牌子,再磨蹭间时间溜走,而罚单来了。
继续生日这天,我给泽做了她爱吃的午饭,她雀跃着吃的很香,泽一直很喜欢我做的饭,到现在多年过去,依旧如此。每次她吃饭之前都要说的一句话是:“今天我又白锻炼了。”我便会哄着她说:“才不会呢,今天肉肉很少呢。”而她就坦然地开吃了,而我每次看到她吃的那么舒畅,都不由的在心里盘算下一餐要怎么喂饱她。因为泽少不了在外应酬,所以,我在意她在家吃的每一餐,而泽也十分享受我带给她的这种关注,总是毫不客气的将每一餐吃的很干净,同时不忘鼓励我继续发扬此种过度在意她的行为,我呢,也对于这种花精力得民心的行为乐此不疲,于是,我俩引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很恰当,那就是“和谐啊……”。
因为当天是我生日,而那时我的身体还没发现不适合饮酒,于是,我们俩喝掉两瓶红酒,直到她和我都有些眩晕,这时,她拿出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盒子说:“送给你,看看喜欢吗?”我暗笑,还是很了解我的人呀,知道我买东西都买的是包装,嘿嘿。
我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颗躺的很好又有些俏皮的心型吊坠,泽半开玩笑地说:“当年我那么喜欢加,在她出国的时候也只是送她一把小锁。现在,我把我的心送给你,你好好收着,别丢了。”泽酒后的语言通常都是认真而深情,酒精的作用会让她不自觉地收起那种示人的玩劣,而将她内心的本真幻化出来。
“当然了,你想把加锁在你身边嘛~”
“胡说,我只是挑了半天就那个我看着顺眼点。”
“反正你不是真的想把心给我。”
“我真的想把我的心给你,要不要啊~不要我收回去了啊~”
说着,泽做出要夺礼物的样子。我急忙闪开,“想的美,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其实我有些小兴奋,泽把她的心交给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在向我表白?可我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我期待,期待她更多的深情语言,期待她身体特有的气息与我靠近,期待她会主动的抱我,我就可以顺势在她抱紧我的瞬间与她亲吻……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牵着我的手迅速上床,而后她紧闭双目居然睡着了,只剩我在一旁看着她睡着的侧脸,幻想她可以将我搂在怀里,与我亲昵,oh, my god ,难道我已经想要主动献身了,这求睡的节奏~这时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古语:女大不中留呀……嘿嘿
睡醒之后,泽邀我与她一同去西湖和乌镇,她说:“现在爹回来了,你让自己休息一下吧,我正好在上海那边有个活,你陪我一起去,然后带你去乌镇和西湖玩几天。”
我想都不想地回她说:“我要大床房。”
“好~,你说要什么房型就什么房型。”泽将好的尾音拖长,这样的对话方式,即使是在当时,依然让我体会宠溺。
于是,我和她再一次于暧昧时节相伴而行,只是这次因为有事情需要处理,泽还带了她的徒弟,姑且称她为S吧。S是个泼辣的姑娘,外形高瘦,时常为泽干很多工作以外的事情,洗衣服,收拾办公物品,浇花,事无巨细,端茶倒水更是平常,鞍前马后的为泽服务。泽很懒,属于别人照顾就自己一点不动的主儿,心安理得的接受S对她的好。泽还经常在微信朋友圈里夸她,两人常在网上互动,互赞,从S很多的言语中,我清晰的感觉到她对泽的喜欢,只是泽不以为然。
因为经常去找泽,所以我与S也很熟,渐渐地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我感觉S对泽的感情不止喜欢这么简单,我还看见她在泽面前与泽不在时对我不一样的脸,有时她望着我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或许,她潜意识里把我当做情敌。可这些我没对泽提起,我担心她暴躁的脾气,会将S狠狠臭骂一顿。S时常问泽:“姐,你干嘛对澄姐姐这么好呀。”泽便会迂回着说:“我对你澄姐姐好吗?没觉得对她好呀。”而我也会为泽打掩护:“没有,你姐对我和对你一样,都那么不好。”于是,我会听见S哈哈地乐,说实话,不管我如何评价一个人,我都实在不想因为我与泽的感情会伤害到任何无辜的人。这个原因,也是我后来与泽吵到不可开交的原因。之后再详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