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临近新一年,我终于知道父亲所在的位置,我决定去一趟。我为他准备了全套的新衣和日常用品包括烟,启程。路上我设想过很多与父亲再见的场景,未知哪一种是终极相见的表现。当我抵达目的地,才被告知还未到法定的可探视时间。无论我怎么请求,答复都是一样的。最终,我留下带来的物品,放弃了恳求。离开时的心情不是失落也不是难过,更多的,我想是无奈,那是种未有经历的人不会明白的感受。于是,我下了更多的功夫去联络,就算父亲失去行动的自由,我也必须让他活得自在,不能受委屈。这样的回忆,让我疲惫,腰还很痛。所以,我下了。晚安,再续。
(十九)
今天和泽在屋里抱了一整天,那种感觉有点像初识的心动。在床上的时候,她拥着我问:“媳妇,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种笑容?”“哪种?”“你肯定不知道,是咱俩有一搭没一搭在车里聊天时你的笑容。”“为什么喜欢那样时间里我的笑?”“因为很暖,会让我心动。”我笑了,其实泽宝也不知道,温暖我的一直都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泽总是像个陌生般追我的文,所不同的是,这中间都是她与我共同经历的痕迹。昨晚,泽说:“这样的回忆会不会很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是,很累,特别。可是,这里面有你,所以,我不会厌恶去回忆。”是这样的吧,很多时候很多事,我之所以坚持,完全是因为生命中还有泽宝的存在,她给我的支撑可能超乎想像。泽在外人眼里或许极善言词,可她对于爱却甚少流于言表。
早上,我拿了昨天帮她买好的卫衣说:“昨天试衣服的时候,我说要L码,人家还看我半天,我说是帮别人试的。”“什么别人,谁啊,你应该说是帮我老公买的。”我望着泽的脸,多年如是,依然让我悸动。“自从你把我的特质开发到现在我都不敢剪短发了。”“怎么,怕被小姑娘看上啊。”“是啊是啊,可是没小姑娘啊,我这着急。”“哪儿着急啊?”“媳妇着急呗……”于是,我把她拽到镜子前,说:“看看,是不是男性特征写脸上了。哎,老公,咱俩好像啊,笑容表情还有眼神,特别一致。”“要不怎么算是有夫妻像呢。”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日夜的相对是会将两个人在无形间变得如出一辙,镜中的我与泽亦是这般,我们两个人对着镜子扮了各种表情,或笑或闹,时光美好。
2011年我与泽宝游走北戴河,回来后,各自写过一篇文字,分享一下,哈,看一下是否能分出我俩的文风。
如下:
对海的感情,是由始至终的执着。对海的眷恋,一直藏在心里最温柔的角落,满满当当的洋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长久向向往的美景,终于,相约成行,和爱的人,奔向那片深邃无比的海。
山一程,水一程。与海近在咫尺的瞬间,有潸然泪下的冲动,这是种相见恨晚的相知相爱吧。滚滚海水,惊涛拍岸,这一刻,我想深深的坠落,坠落在他心无旁骛的温存里,沉淀在无边无际的苍茫中。海,用博大纯净的胸膛迎接每个在时光长河里涉水而过的旅者。他忧郁的眼神,定然望着我,不喧嚣,不肆意。片片细碎的浪花拍打着,洗落我满身的尘埃。那些藏不住的悲喜,缓缓流淌。突然间思绪万千,愁肠无数,只是不知该从哪里细数。一段段梳理记忆,似乎将海当成一个多年未见的友人,想将柔肠全部倾倒。
就这样依偎着海,望着那些相濡以沫的远方,望着曾经的地老天荒。烟雨朦胧,高楼目断,心曲悠然,穿不出这汪蒙蒙的海水,思绪万千,只凝成海面一缕散尽的斜阳。沙滩上的脚印已然模糊,空留海边孤独的背影。远处海天相接处,那些在心底烙印的容颜,张张呈现,声声叹息中,心渐无言。
饮一壶酒,赏一片海,叹一生即将寻索的路,是为惬意。闭眸,倾听海浪的声响,心全醉在海里。想就此长眠,任时光飞逝,只消沉于斯。梦于此地,理所当然。就这样隐逸了吧,不管尘世风月,不论寂寞感伤,不止流年往事,只简单真实的活在此地,不必刻意担当每一丝的表里不一,不必理会每一寸的冗杂红尘。
在年老时,可以卸下一身疲惫,坐在波涛汹涌的海边,可以沏一壶清茶,淡然调一弦素琴,用回忆,填一首,思念故人的词。这是一个女人,在寂寞的城市里,憔悴的希望。
从现在开始,让我们想念下一次与海重逢的日期。
接下来另一篇
呆坐良久无从落笔 怕那些词不达意的句子 损毁了心中这片因海才有的宁静
多少年 没有再走近海 没有听过海浪的涌动 没有看过潮汐的羞怯
那些海天相接的美景 悠远而奇幻 却如你这般 让我深深着迷
我借着海的包容 深邃 暗暗想你 想此刻的你 究竟会是在哪里
于是 思绪开始缠绕而海却是沉寂安然 恍惚间 记忆便这样空白了起来
只剩海浪声 在耳边 舒缓地拍打着海岸
时而 风吹来海的气息 带着淡淡咸味 还有丝丝清凉
我就这样坐在礁石那角 守在它身边 感受
它用海天一色的蔚蓝迎接我的不安与惦念 用轻柔的波涛声回应我掩藏心底的那个呼唤
此时 海是如此多情 痴缠 而我又是如此渺小 依赖
翌日 穿越那蜿蜒悠长花朵摇曳的小径 我又与海亲近
雾起时 海那端的迷蒙 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不敢肆意回想和你有关的记忆 只剩沉默
渐渐的 天边泛起细碎的红 它牵引着我 让我在那刻只专注着它的光影 忘却悲伤
我用力看着它 穿透灰暗的云层 跃入我的视线 将暗淡的云朵 渡上温润的红色
然后 海和天便都有了无尽的暖意 我也就这样徜徉在它的怀抱 由暗到明
傍晚 沿着绵长的海岸 听着简单的音乐 骑着脚踏车 这样安然地 来来回回 却不曾有一点厌倦
生命也就这样延续 纵有尽头却不再回头……
感谢沿途有你 全心分享 纵然岁月将自己打磨的波澜不惊而心中那个盼望始终清晰
能够沉寂的 能够欢喜的 能够忘却的 能够怀想的
都在海的世界里 倾泄如繁华殆尽后的凄美 无论遇见谁 错过谁 都是无憾的一生
这段会不会不容易分的开,这是我们俩个人共同写的。
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个清润的时刻,两个女人,携着纯真、朴素、流畅、安静、往复不惊的感情,去一个可以看海的城市。那样一个城市,让我们试图穿越时空,希冀着那些沉静心底的暗涌,皆因海的收纳,辗转流连后,亦变得波澜不惊。这样一段旅程,刻画女人对旅行的全部畅想,诠释女人最细腻的旅行情节。于是,我们这样地相约,怀揣各自心事,携带着期许放空的心情,说服了心底的犹疑及不确定,终于飞抵那个城市。
初晨,看它日升,是夜,望它日暮;赏云起云归、听斜风细雨、读碧月青花。这个城市的一幕幕,都成为心中最动人心魄的美景。暗夜、星光、潮汐和着你与我的无言,仿佛时间已经在这一刻停止。海边的静默、酒吧的喧嚣、雨滴的轻落、栈道的游走,咖啡馆的小憩,都留在生命深处,等到年老时再回忆,抖落的只剩想念。两个女人发自内心的笑颜托付于这个城市,而它似乎也不愿辜负这一片深情,处处挥洒日光随意落、海水任情流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