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努力,我的目标总是先指向泽,她接我的电话总是很平静,又仿佛知道我的难处。“卡号给我,我现在帮你办。”“嗯。”我与她在面对问题时,对话总是这般简短,让人来不及思忖这中间的因由,我俩已经各自收线了。
晚上,在电脑两端,“这次真的走了?”泽问,“挺好的,总算你又完成了一件大事。还给自己上了节看人识人的课。”“我假装自己很适应。”“我知道。”随后我和泽继续瞎聊着,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泽从不会主动提及我遇见的这些杂乱,而我却总会事无巨细地与她念叨,只有一次,在KTV她喝了不少酒,而后半醉地对我说:“每个女人都把自己遇到的难过全都倾倒给了我,却没有管我是不是承受的了……”从那天起,我对她除了依赖,还多了些心疼,我尽量让自己活的简单而快乐,只为不想她背负的太多。后来,泽对我说:“你本来就不是容易快乐的女人,怎么会活的简单。别胡思乱想,不管怎样,你还有我呢。”她这句:你还有我,都不知道对我说过多少次,而每一次讲,她都那么认真而笃定,让我无论是在她怀里,还是当初只是暧昧,都那么心有所依的安稳。
KTV于我和泽,是将我俩暧昧全过程看尽的地方,泽常说,那个时候不好意思带着我回家,她觉得带我回家性的暗示太明显了,却又总想和我在一起,于是,除了带我看电影吃饭,就剩K歌了。从小我俩对音乐的喜好就有着惊人的一致,虽然她和我的声线截然不同,却默契十足。所以,俩个人混搭,始终都很美。在我俩常混迹于KTV的时候,我偶尔还会陪她喝几杯,她与我有很多次都是酒至微醺,就算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也是始终将手放在她的手里,任由她或松或紧地握着,从未分开。我会亲昵地倚着她也会深情地望向她,在给她唱我喜欢的各首粤语的同时,还会放肆地亲吻她的侧脸。而泽通常都是任由我摆弄,不反抗也不迎合。我不理会她的反应,随着自己的性子,对她不停地挑逗。我甚至用自己的舌间亲吻泽的耳际,可她始终是一动不动……
有一天,她早上打电话给我,她说:“我有个事和你说,关于……”还没等讲完,我就一直乐,我说:“我知道你要说啥。”电话中她有些尴尬地问:“你知道?”“当然了。”“算了,不说了,晚上再说吧。”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敏感地一下子想到她要说的事,那时,泽还有一个不错的男友,他俩也会在一起过夜。所以,今天泽说有事和我说,我知道一定和这个话题有关。晚上,泽依然继续与我聊早上的话题:“那个,咳咳……”她习惯性地在与我聊让她不好意思开口的话题时,会把咳当作一个语气词“昨晚我和他……然后我想起你的脸,我……瞬间就高『潮』了。”我在电话里放声大笑,丝毫不理会泽还在说什么,最后,泽自己也乐了说:“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说这个?”“嗯,我有感觉。”幸好,泽没有继续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我有多少次曾经对她意淫。
在我俩睡了无数次之后,泽竟然对我说,有一次陪我看电影的时候,她已然因为冲动而『内』裤全湿……我好奇是哪一次,她说,那次看《007之大破天幕危机》。那时候,我俩还是停留在牵手的时段。那场电影也一样,我俩牵着手看,所不同的是,泽的手慢慢移至我的手臂,她用她的手指轻捏着我的皮肤,很轻很柔。我依稀记得她在我耳边说:“你皮肤好细腻,好软,我摸得快睡着了……”虽然我当时也喜欢被她如此地触摸,却真没想过她会有那么明显的身体反应。所以,现在她时常用这件事挤兑我说:“都赖你,那么不主动,让我着急。不然,你早被我扑倒了。”每次泽的这种无赖,都让我无法抗拒,而泽也总是顺势就压在我身上,对我的身体上下探索,不容我有丝毫的迟疑,就已经将我身上的衣服褪的干净。偶尔泽会保留我的『内』裤,她说我穿着『内』裤会让她更兴奋,她的手会抚摸我的小腹,尔后会隔着那层薄纱触及我的隐密,直至她已经无法忍受我的呻*,她便会帮我扯掉那层最后的防线,对我长驱直入,深深浅浅地将我带入美妙,而她的身体无论四季总是被汗水浸透。
(十七)
日子或好或坏,我都习以为常,在这样看似漫长而又仓促的时间里,我日复一日貌似度日如年,却因还有个盼望,而显得坚持。这过程中,我与X相处融洽,与泽宝相对渐多,随后,L姨因为身体不适,入院一个月。这一个月中我几乎奔走在家与医院之间,无心也无时理会其它,每天一早我赶去医院,陪着L姨检查输液定餐散步,一整天的时间下来,我始终保持着绝对的热情,只为能够让L姨安心待在医院。有时候我会在一天之内出入数次,最终连医院发卡的保安都冲我乐说:“你又来啦,别把车停医院了,多贵呀。我给你指一地儿,全天停才几块钱。”人是否心存善意,非是他的职业或地位决定,而是源于他本有的纯朴。很感谢那些在我疲惫无奈甚至是狼狈时给过我关爱的或相熟或陌生的人们,谢谢你们曾经对我的好,哪怕只是一个微笑,都让我心生暖意,这些笑意和关怀,点燃着我对生命对未知的信念,让我今后的生活中,懂得将爱心用行动传递。
这一个月,我几乎未与泽宝见面,电话和网络上的联系越发频繁。在那样的时间段里,我曾经发过无数充满感情又略显暧昧的歌词给她,她照单全收,或快或慢地回复着我,却从不提及感情。可我依然是如此笃定,我在泽的心里,就是那般与众不同。她打电话说:“其实我是个很脆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非得把秘密告诉我。如果我的生命里,少了那几个至关重要的人,生活对我就再不具有任何意义。”我发了一个笑脸给她,算是回应吧,可我心里在想,泽所言的那几个人,究竟我是哪一个。人总是这样吧,在一切未明朗之前,都少不了揣测。而我和泽再见面,已经是L姨要出院的时间,那日,泽说她在医院附近和朋友吃饭,如果我有空可以见个面。所以,趁着L姨午睡的时间,我去和泽见面。当我与泽四目相对,我捕捉到她眼中稍纵即逝的欣喜,那样专注的注视我的目光,那种聚精会神的欣赏,我之前从未在她眼中见过,哪怕只是瞬间。
而能促成我俩彼此坦白的,还要有助于我术后与泽宝吃饭时,医院的一通电话。那天,我已经久未出门,泽宝开车载着我到处闲逛,随后在一家知名的川菜店吃晚饭。那个地方的夜晚很美,透过餐桌旁的大落地窗,我俩可以看到窗外的巨幕上播放着各种奇幻的景致,餐厅的人很少,显得分外安静。而我和泽都是不喜欢杂乱的人,所以,这样的氛围我们俩个都很喜欢。还没等吃几口,医院的电话就不失时机的打来,告诉我说病理的结果不好,在这周三会做全科的会诊。挂断电话,我和泽都故作无事,两个人依然嘻哈着,默契地不提前一秒,仿佛从未听过那个电话。饭后,我执意要一个人走,不允许泽与我同行。于是,在夜幕的映照下,我和泽相背而行。回到家,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与泽聊天,而是洗漱之后,早早躺下。其实,我设想过在各种意外时自己的心情,包括父亲的突然离开,也包括自己。可我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人都是一样吧,每到这时,都会觉得还有许多未完的心愿。我自己不觉苦笑,感叹世事难料,唯愿会诊结果安好。过了很久,泽才在网上和我打招呼,她一改往日的调笑,问我说:“你猜我在干嘛?”“你在笑呗。”泽回过来“哈哈”二字,道:“不是,我在哭。”看着她的回答,我知道泽真的难过了。以往我俩聊天,都是说相反的话逗对方笑,可今天她认真了。“我一个人将车停在路边坐了很久才回家,因为我的眼睛看不清路,我的腿也没有力气。现在,我想着你和你的所有,枕头湿了一片……”随后,泽还是打了一串笑的表情给我,其实我了解。我没有说什么,只发了张国荣的那段《共同度过》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