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般娇憨的西姐,让我的心忍不住开始“扑通扑通”的飞速跳动着,以前不懂爱的时候,不知道何谓心动,总觉得这是一个抽象的词语,直到遇见了西姐,这两个字在我心里就慢慢开始变得那般鲜活和真实。而西姐就像是我心脏的遥控器,她让我加速,我就生怕慢了一步。
我渐渐开始体会到,对我来说这世界上的人就分为两类,是秦西和不是秦西。时间也是分两类,西姐在的时候和西姐不在的时候。
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我飞快的剥了葡萄皮,然后往西姐嘴边一送,就在西姐配合着张大嘴巴的时候,立刻收回手,把葡萄在西姐的注视下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也不着急往下咽,就是用牙齿轻轻的衔着,然后十分嚣张的凑到西姐眼皮底下去炫耀。
西姐倒也没有恼怒,反而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趁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柔软的唇就覆了上来,我感觉自己瞬间像是掉进了棉花糖里似的,软软的,甜甜的却又牢牢把我粘住。
让人无法自拔。
成功偷了半颗葡萄后,西姐就放开了我的嘴唇,然后洋洋得意的看着我。
在她的注视下,我的脸慢慢发烫起来,那另一半葡萄也变得滚烫,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西姐这都是哪里学来勾人招数,这根本就让人招架不住嘛。
西姐一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又害羞了,就把手里的电脑往我怀里一塞。“好了好了,咱家小朋友害羞了。给你改个方案冷静一下怎么样?”说完就自己抱着果盘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课上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看着眼前的电脑,脑子里一片迷糊:“我这也不懂你们行业的专业知识呀,怎么改?”
“又没说非要改内容,你就大概看看格式排版有没有哪里不合适,再帮我改改错别字标点什么的。”
这个倒是我在行的,慢慢的我就沉下心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西姐则是抱着果盘一颗一颗的慢慢剥着葡萄,剥好后自己也不吃,都是直接送到我的嘴边。
我这才反应过来,西姐这哪里是要我帮着改方案,分明就想找借口剥葡萄给我吃。我的心瞬间被西姐暖成了一汪春水,她那清甜的气息盈满我的鼻尖,如蚀骨毒药,让我甘心承受这血液中流淌的宿命,倾尽所有只为她素心,此生再无烦忧,永展欢颜。
“西姐,白德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你要不要看看?”我这正享受着西姐的VIP服务,本想假装没有看见,但又怕让西姐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
“我手现在黏糊糊的,你打开给我读读。”
“呀,这.好像是一封辞职信。“我刚点开文件就看见了标题的三个大字,吓得我赶紧把电脑转过去给西姐看。
西姐明显也很诧异,也不管手黏不黏了,随便扯了张纸擦了擦就把电脑拿过去,一脸凝重的滚动鼠标。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虽然我是很不喜欢白德,他这主动辞职了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是我知道西姐对他的重视,现在正是公司艰难的时候,他这一走,不知道西姐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我去打个电话。”西姐看完了邮件,就匆匆走出了书房。
我看着西姐的背影,张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伸出手想把电脑拿过来看看白德究竟写了什么,又觉得这样做不太道德,怕西姐会介意。
就在我坐立难安之时,西姐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我赶紧走到书房门口,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个脑袋。
西姐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你为什么就非要走呢?虽然公司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可是一旦现在和政府谈的这个项目成了,公司马上就可以好起来的。”
我看着西姐拿着电话苦口婆心劝白德的样子,心里莫名堵得慌,要不是白德在西姐旁边煽风点火,公司现在哪里会损失这么多?
就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西姐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八个度:“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这边消息一点也没有。”
西姐的话音一落,整个屋子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许久后,西姐才又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把这话都说出口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你了。等交接好工作你就走吧。”
我站在门口看着西姐颓丧的席地而坐,她安静地就像海中央被风暴席卷过后的岛屿,浮浮沉沉,寸草不生。
此时不言不语的时候她神情略显孤洁,令人忍不住想要对她投注全部的心力,使尽浑身解数只想拂去她眼底眉间偶尔的沉寂与苍淡,添上一抹艳色。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我推开房门便奔到西姐身边。
“西姐,地上凉,咱们起来好不好?”试着拽了拽西姐胳膊,无果,她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
不知道为何,我看到西姐的这副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嗓子里感觉想堵了一团大棉花,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急得我抓耳挠腮。
“西姐。”我捧着西姐的脸强迫她和我对视:“白德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这个样子?我早就说过他对你对公司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忠诚,现在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我们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
西姐握着手机的手掌蓦地使力,手背上青紫色的两管脉络清晰地浮现出来,她咬了咬牙,涩然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你不懂。”
我的心头一震,西姐的声音是很轻的,衬着偌大的屋子里死静的宁谧,仿佛被什么东西不经意拂过心坎,我莫名地感觉有些心酸。
西姐这话无异于是在一盆上热油上放了一个火星,一点就着,我不懂什么?是我不懂白德走了,公司就开不下去了?还是不懂她秦西和白德难舍难分的感情?
对于白德我其实没有过深的了解,高傲冷静是我对他最初的印象,后来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也并不算十分愉快,每次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浓烈的野心和欲望,现在西姐公司陷入困境,他无法满足个人的发展和需求,离开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公司走到今天白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西姐不仅从来没有责备过他,现在反而他主动想辞职离开,西姐竟还做出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来。
我心里有一团无名火在熊熊燃烧。我承认我在嫉妒,嫉妒西姐对白德不分青红皂白的纵容,嫉妒她对白德盲目的夸赞,嫉妒她对白德的不舍,嫉妒她为白德离开而难过,嫉妒她的非白德不可。
这样的嫉妒能使人发狂,使人丢了本来的模样。
我强硬的再一次掰过来西姐的脸,第一次这般强势的逼迫她和我四目相,第一次含着怒意的叫了西姐的名字:“秦西,我是不懂,那你告诉,你为什么这么舍不得白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