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简单的提议就能让西姐高兴得忘乎所以,还把自己给灌醉了。
平时大家都说西姐是女强人,霸气而强势,但她对我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她一直都尽职尽责扮演着那个保护者的角色,一路上为我保驾护航。
正是因为她已经把姿态放的这样低,所以我对西姐做的任何一点让步,为她做的任何一点改变都能让她欢欣鼓舞。而我对西姐的每一份好,每一份付出她也都小心翼翼的着,当作是无价之宝。
逢人便自豪的向人炫耀道“这是悠悠替我办的。‘’这是悠悠给我买的。”
西姐没有办法大声向全世界宣告我是她的爱人,但是却用尽一切办法把我变成了亲朋好友眼里那个和她最亲密的人。
原来不是所有的妥协和改变都是满含无耐,你若是仔细品味,也能像蜜糖一般的甜蜜。
西姐的情感就是这样像温吞柔软的水,一滴一滴,慢慢渗透进我的生活,我的生命。
而对待爱情我笨拙而羞涩的我,在我们热烈的感情逐渐升温时,只想在心间种出一片浪漫的玫瑰田,如果西姐愿意,我想每天为她摘一朵清晨的红玫瑰。
不知不觉中坐在副驾的西姐已经睡着了,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我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后半辈子,换我来守护你。“
此刻有万家灯火,有浩瀚星辰,有你,有我,我们共同见证。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会和西姐这样快乐地一起生活下去,可没有想到命运却在未来的某一天给我们开了一场疯狂的玩笑。
这次聚餐以后,西姐忙得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息基本上都是半夜才回我,去公司找她,她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外面和人谈事。
我大概知道是因为Julie来了公司,上市的准备工作明显加快了进程的缘故。
对于上市,我虽然不明着反对了,但是始终感觉这件事就像是放在西姐身上的一个不定时丨炸丨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我们给炸得人仰马翻。
我也不好直接向西姐打听相关的事,让她分心,或者觉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在我一筹莫展时,julie突然约我出去吃饭。
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我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Julie是个直爽的人,见了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悠悠,今天约你吃饭,一是想感谢你把我推荐给秦老板,她是一个很有领导力的老板,二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可以劝住秦老板的人?”
一听这话,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西姐公司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公司出什么事了?”我按捺住内心那股子慌乱,把菜点完才抬起头来问道。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工作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气的老板。我以前公司做审计的时候都是安排对方住快捷酒店,中午大家一起吃个盒饭就完事了。现在秦老板这里请来的审计,我们给安排住的是五星级酒店,顿顿换着花样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说这秦老板是不是搞错角色了,明明是他们会计师事务所收钱办事,现在搞的像是我们求着他们一样。”
“西姐就是这么个性格,她对谁都大方。”
“大方是没错的,但是秦老板大方的实在超过了我的认知范围,她付给审计和律师的费用都是市场价的三倍,还有最近她陆陆续续从别的地方高新挖过来好几个高管。”
听了julie的这一番话,我不禁脊背发凉。
这就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耋耄老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不好好修养,反而还胡乱吃各种补药,最后得到的只能是死前回光返照的虚假繁荣。
Julie喝了口桌上的茶,继续说道:“要是公司财大气粗有这个实力,那秦老板这种做法我绝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主要公司现在还有一大堆税要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我担心,照现在这个情况下去,一旦公司上市不成功,公司资金链断裂,秦老板一时之间又融不到资,那真的就危险了。”
“西姐自己不清楚这些事吗?”
“清楚呀,但是她愿意付这么高的价格请这些人来,除了她本身性格以外,就是她认定这些人是她同学介绍的,绝对可靠,绝对能够帮公司成功上市,所以我和她分析这样做有再高的风险,到了她那里至少把风险打个五折。”
Julie说的一点儿没错,西姐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越是努力,越是舍得砸钱,上市就越容易成功。
成功和失败的概率相加是一个定值,成功的概率越大,失败的概率就越小。于是就有人疯狂的加筹码,企图让成功的几率变大。
殊不知他们拼上了全部身家却只能换来黄粱一梦,而梦醒了才发现只剩下家徒四壁。
“公司上市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成不成功那是以后的事,但现在的事就没有秦总这么做的,唉,我就是怕秦总现在脑子发热,一不小心让这么多年的打拼全部化为乌有,所以想和你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家里人或者是比较重要的朋友劝劝秦姐。”
我这个’家里人’早就劝过了,只是一点用也没有。
Julie看我一脸为难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就是有点杞人忧天,第一次见秦老板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女人,我是怕她走了岔路,所以在这里多嘴。”
“其实不瞒你说,我和你想法和你一样,之前我也劝过她不要着急慢慢来。只是西姐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一般人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说不定哪天就有奇迹出现了呢?”
而人往往就躲不过这天命。
那段时间里,西姐忙得和我之间就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偶尔回到公寓的时候,身上也不仅带着浓浓的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她的眼眸里似乎也包含了更多东西,而我却看不懂,猜不透。
某个无事可忙的周末里,我婉拒了秋山约饭的提议,一个人待在公寓里打扫卫生,收拾房间。
那天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西姐归来的身影。报定西姐今晚定是不回公寓的想法,我便上楼躺下酝酿睡意,不知是过了多久,也亏得我这样心事重重竟睡得死沈,连开门关门开灯关灯的声音都没听到,直到一双温暖的手径直摸上我的脸,直到那道熟悉到令我猝然心痛的声音蓦地自我耳边响起—我才恍然醒来,睁开眼,怔怔望着那悬于面前不到两厘米的清颜。
“悠悠…西姐的嗓子有些微不可抑制的哑,吐息中带着醇浓的酒香,许是刚从某个酒局上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