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可能是觉得不舒服,秋山又开始嚷嚷:“悠悠,你不回我消息,你在躲我,你告诉你我生气了!对,我很生气,吴悠悠,我生气了!”
最后两句简直是拼了老命喊出来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赶紧低头用头发挡住我的脸。早知道秋山的酒品这么感人,酒量这么差,我早就该夺了她的酒杯。
唉,千金难买早知道。我只能认命的拖着她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再腾出手来打了个滴滴。
她这个样子也回不了家,我只能把她带到了酒店。怕暴露我和西姐的关系,我重新开了一个房,把秋山扶进房间,扔在了床上。
安顿好了秋山后,我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简直比长跑八百米还累。幸亏今晚西姐不回来,我能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隔天,我早早去买了早餐,秋山已经觉得我和西姐关系亲密了,我不能再自己亲手在她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秋山果然把昨天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懊恼昨天喝醉了,之后便又恢复了冰山美人的形象。
我调侃她,昨晚大街上拉着一个帅哥非要告白,她一开始还不相信。
“爱信不信,反正我也没有拍视频,没有证据。”我故意一副懒得和她争辩的样子。
秋山这下竟然信了七八分,冰山美人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也回她一个无辜的大眼睛,再附赠一脸的真诚。
“天呐!”秋山大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间穿了出来:“没脸见人了,以后我再喝酒,你一定要拦着我。”
看秋山这样,估摸着是真信了,我再也憋不住了,放声的笑了出来。
完全笑的直不起腰来。尤其是秋山那红着脸既懊恼又难为情的样子真的是莫名的戳中了我的笑穴。
看我笑得前仰后合,秋山意识到自己是上当了,更加恼怒,这还能忍吗?当然是不能!
我看秋山愤怒的朝我走过来,赶紧往门外逃,手刚扭开门锁,秋山的魔爪就抓住了我腰上的痒痒肉。
“哈哈.秋山,我错了,哈哈”我忍不住的大笑,双手想去按住秋山。
但简直像以卵击石,始终抵不过秋山的力气,只能是见缝的往旁边挪挪,笑的差点给我背过气去。
“你们在做什么?”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房门也突然被推开了,西姐一脸严肃的恍若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了门口。
我和秋山直接愣在了原地,感觉像是两个捣乱的小孩突然被家长抓包一样,而我的心里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衣冠整齐,但是怎么看西姐的表情都像是抓到了奸。
“西姐,好巧呀,我俩正闹着玩呢!”秋山收回了魔爪,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体的两侧,而我则是缩着脖子,眼神飘忽,不敢看西姐。
“你们声音这么大,还不关门,我在楼道里隔着老远都听见了你俩的笑声。再一会我要是不来,就该有人投诉你们两个了,来的说不定就是保安了。”西姐眼神中满是责备的看着我,低沉的气压让我完全抬不起头来。
太失策了,忘了关门,是该被骂。
“西姐,下次我们会注意的。”许是西姐气场太强,秋山赶紧乖乖道歉。
“好了,下次在外边一定要注意关门”说完,怕我再当缩头乌龟。西姐又指名道姓的叫我:“悠悠,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好,秋山那你先去公司吧,我一会就来公司。”我看西姐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指不定待会儿会发多大的脾气,所以我一时半会也去不了公司。
离开了秋山的房间,西姐露出了明显的疲态。昨晚估计又是在办公室里忙活到很晚。公司上市的难度不用想我都知道,再加上西姐公司现在时机根本不成熟,我已经难以想象她付出的努力比别人多了多少倍。
劝她再等等的话又出现了嘴边,想了想,还是算了,今天就不火上浇油,往枪口上撞了。
走到了我们两个的房间,西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昨天晚上秋山喝醉了,我就把她带回酒店开了房,安顿好我就自己回房间了,早上出去买了个早餐过去,然后我逗了秋山两句,我们就…”我像个小学生写流水日记一样,忙着跟西姐解释着。
平日里,西姐总是夸赞我文采斐然,甚至经常把我的文章晒在朋友圈,今天的她肯定没想到想到,这么索然无味的一段话竟会从我的口中说出。
西姐进房间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着双眼,并没有开口跟我说话。
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单而柔弱,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引人堕落的颓靡气息。
看着西姐眼下明显的青黑,我意识到她可能昨晚压根就没有睡觉,许是是疲惫到了极致,估计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认识她的时候,我觉得西姐睿智,有魄力,为人大气…好像所有的褒义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人前光芒万丈的西姐有多么令人着迷,此刻的西姐就有多么令人心疼。“努力”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两个字。
尽管内心还是充满着对西姐公司未来规划的不认可,但我仍是认命地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心疼这个女人仿佛成了一种根植于我血液与灵魂的本能。
我轻轻走到西姐旁边,毫不犹豫地将她抱入怀中,然后,把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柔柔的劝道:“事情着急,你身体也重要,你要是累垮了,下边的人可怎么办?”
“没有办法,年前就说趁着公司年会的时候造造势,结果拖到了现在邀请的人员还没有落实,媒体方面,公司那帮人也没这方面资源,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他们做?”西姐的语气中带着怒意,许是太累,听起来没有了平日的威慑力。
“媒体你不用担心,忘了我是干哪行出身的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上忙啊。”我明白西姐的感受,她之前只是单纯的贸易加技术服务类公司,干一单活,挣一分钱,而现在她想改变这种模式,就需要适应新的游戏规则,新规则自然不会是西姐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