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等,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我终于回了一个问题,当然,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不想辜负你的一番好意,没想到最后被我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西姐在后边还带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
以前很少见西姐发表情,一想到,或许西姐打完了字,一脸认真的在手机屏幕上找了半天这个表情的场景,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留人间,一颗心早已落在了西姐的身上,我还能怎么办?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深吸两口气,到卫生间遮盖了一下红眼圈。
过去隔壁房间才发现西姐点了我最喜欢吃的火锅,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我主动走到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用行动告诉她我已经没事了。
我全程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扒了几口饭菜,跟晨晨道了别,便独自回到了另外一间房,累了一天,倒是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身体传来一个熟悉的触感。
迷糊中,眼睛是睁不开的,却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摸我的头。其实我正急于从一个说不清的梦境里抽身出来,纵是被那抚摸触动了最细微最敏感的神经而睁开眼急于看清一切,可迷乱的眼神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梦境带来的狼狈。
“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会?”西姐的手放在我的腰间,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拥抱着我。说话间她的气息也全数喷洒在我的脖子上,一阵苏麻传遍了全身。
我试图推开西姐,反而被她抱得更紧,动弹不得。
几乎可以闻到西姐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不属于香水不属于脂粉不属于一切化学物质的香气在鼻边萦绕。
我的心一下子就醉了,就像被泡在一坛窖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里一样,软软的,柔柔的,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的晕陶感。
我索性翻了个身子,和西姐两个人面对面的相拥。世界忽然变得很小,小得就只能容下我们两个人,没有多余一丝空隙。
我们鼻尖抵着鼻尖,说话间的呼吸完全交织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过来了?晨晨怎么办?”慢慢清醒过来的我突然想到隔壁的晨晨。
“我五点钟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张纸条说要去很远的地方给她带早餐吃。”西姐闭着眼睛,没有完全清醒,声音带着几分嘟囔的意味。
“你这骗小孩子的把戏,小心让晨晨看出什么不对劲。到时候跑过来敲门问‘妈妈去哪里了’那我多尴尬。”
“本来就是骗小孩子呀!放心吧,没事的。”西姐的回答让我无法反驳。
"原本还担心你还在生气睡不着觉,熬了一个晚上就想过来看看,看你睡的像个小猪一样,我又想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西姐半是耍无赖,半是撒娇。
但是这个话在我听来是既气的呕血又心疼她的笨拙。
“西姐,你觉得我们真的这样走完这这一辈子吗?”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去流露出刺眼的伤感或悲怆。
我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西姐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指挥者,领导者。而是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在卑微的乞求。
这段时间,我们似乎不停的在争吵,然后放低姿态去道歉,去妥协,再和好。那么是不是有那么一天,我们不愿意再道歉,也不能再原谅呢?
西姐强迫我和她对视,一字一句的说道:“悠悠,我不知道我能有多长,能走多远,但我知道无论是幸福抑或是痛苦,我都希望我的身边始终站着一个你。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但是我答应你,我会改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展示我为你而作的改变。”
“好,我答应你, 我会见证你的每一点改变并和你一起改变。”木已成舟,纠结无用,不如放眼将来,一切从长计议。毕竟,西姐她现在躺在我的身边,她心中有我。我在心中这样自我暗示道。
西姐心满意足的枕着我胳膊,像只慵懒的猫一般蜷缩着,慢慢睡着了。而我的思绪却零乱如麻,再也没有半点睡意。
脑海中回想起我和西姐的相遇,相识,以至到现在的每一步进展,都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我总是随着她的步调在走,却永远猜不到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
过往的点点滴滴,微妙而朦胧的件件桩桩,像无孔不入的坚硬的种子,一点点在我心底扎根,发芽,抽条吐枝逐步生长到葱茏,盘根错节,千仞万丈。
在这段未知的感情里,我深一脚浅一脚,仿佛踩在云端,更仿佛是走向一个毫不知底细的梦境,走的却是无怨无悔。
有人说错误的爱恋是飞蛾扑火,是童话故事里最悲情的桥段,既然明晰了结局,就不要倔强的开始。的确,如果爱是飞蛾,就不该扑向烛火。如果爱是人鱼,就不该游向岸上的王子…
可是,可爱情这种事,它从来就是身不由己,既然身不由己那我就努力在我和西姐的感情世界里走出一片天空吧。
“对不起,对不起。“西姐就在我的耳边呢喃,语气比平常多了几分慌乱。
我微微扭过头去看,她的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原来是在说梦话。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没有立马叫醒西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不,悠悠—”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后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我听不清。
看西姐的表情实在有些难受的样子,我后悔了,打算出声叫醒她。就在这个时候西姐再一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