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三个一人敷了一张面膜,举着手机躺在床上聊天。得益于之前从事的行业,我到现在都能收到不少美妆和护肤品牌的礼盒,跟奶酪吸引小老鼠一样,吸引着bosco这种小仙男。他现在没事就喜欢来我这边蹭护肤品。
秋山却没接受这番好意邀请:“不行,快过年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没你俩这么闲,抽不出时间。”
“诶。行吧。”bosco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我们三个里,秋山是最忙的。她是有正经工作的,不像我,是个闲散人员自由工作者。也不像bosco。这家伙是个海归富二代,开甜品店是给自己放个长假,比我之前辞职还任性。
“快过年了,年前咱们应该没机会出去玩了,明年再说吧两位。”我总结道。
正说着,门开了。想也知道,是西姐回来了。
我连忙揭了面膜跑去迎西姐,还躺在床上的两位大爷也做了起来。
西姐换了鞋,友好地跟bosco和秋山打了个招呼:“来玩啊。”
秋山也开心地向西姐问好,bosco却着急忙慌地揭了面膜准备告辞,还拉着秋山一起。
bosco道:“西姐回来啦,我跟秋山没事过来陪陪吴悠。正好面膜做完了,您也回来了,那就不打扰了,我跟秋山先告辞了。”
秋山莫名其妙地被bosco揭了面膜,又推进了洗手间去洗脸。
bosco进去前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感到有点好笑,bosco的雷达真是敏感到不行。秋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和西姐的关系,bosco却好像猜到了一些。
也是,bosco早就知道我在谈恋爱,在我身边的却只有西姐一个人,甚至我们两个还一同住着一间酒店。bosco这种聪明小孩,还不是一猜一个准。
我无奈地为两人收拾了东西,之前说好要让他们带走些礼盒的。现在看西姐已经回来了,他俩慌着要走,恐怕不好意思自己收拾。
送走了两人后,西姐腻了过来,把我抱在怀里。
“诶,年底好忙,都没空陪你了。”西姐把头埋在我脖颈里,叹了一口气。
我在西姐公司帮忙,也不过是跟着西姐出出差,帮忙谈谈合同这样。到了西姐做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时候,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偏偏到了年底,还全都是这样的工作。
我揉了揉西姐的头,“没空陪就没空陪吧,我有人陪我玩。”
西姐抬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bosco那一个男孩子,你还让他陪你玩。还把他带到家里,让他往床上躺。”
我被逗笑了,“人家喜欢男的,性向都不一样,你瞎担心什么啊。”
“但是你原来喜欢男的啊。”西姐继续撒娇,“万一你哪天觉得你还是喜欢男人,不要我了怎麽办。”
“诶。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行了吧。”我叹气,“对自己多点信心啊西姐,别瞎吃醋。要担心,也是我担心你被人抢走才对吧。”
西姐眼前一亮,“你也会吃我的醋吗?”
我神情一滞,想起了一个人,却还是假装无事道:“吃什么吃,我就举个例子。我对你的爱,不需要用吃醋来证明好吗?”
西姐闷笑,松开怀抱放我进了厨房。
“也就忙年前这一段了,年后就有空了,到时候带你出去玩。”西姐说着,又说起了公司里的事,”这段时间多亏了白德,真不愧是博士生,教了我不少啊。要不然年前这段时间更忙的厉害。“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又是一顿。
自从这个白德进公司以来,我似乎总是听到他的名字。这人似乎是西姐大学同学推荐来的,是那位同学读博时认识的朋友。一来就担了个顾问的位子,西姐对他推崇备至。
对白德,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方才说起来吃醋的问题,我虽然嘴上否认,但心底确实是隐隐约约吃过醋的。至于这个对象,就是白德了。
西姐对他,太推崇了,推崇到有些殷勤了。他说什么西姐都听,西姐有什么不懂的也都会去问他。每一次西姐对白德赞不绝口的时候,我心口都像塞了一块石头一样,有些堵,还有点沉重。
西姐眼里,我只是个率性的小孩子,有时候还挺不着调。可被西姐这样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遇到,便犹如老流氓遇到了小清新,灰太狼遇到小绵羊。可当我发现西姐光鲜外表下的无奈、苦楚、缺爱、逞强等等一系列不示外人的情愫,我心底的温柔和保护欲也会油然而生。
然而两颗心靠的太近,会起摩擦,会疼。这源于“在乎”二字,恋爱中的人会如胶似漆更会胡思乱想。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害怕失去。因为爱情本来就让人缺乏安全感,更何况是我们这不被普遍接受的爱情。我就像一根草,不能自拔,一旦有风吹,草就安耐不住了。
我自己也明白,这种排斥不是那种能说出口的情绪。有些嫉妒、有些不甘,还混杂着吃醋,实在不太光彩。我也明白这样不好,但又实在压制不住,只能转移话题,不让西姐继续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