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更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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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期待
我的父母能针对我的事情和我谈谈
可是自始至终
他们什么也没和我说
我想过给他们写封信什么的
可是又怕再度刺激到他们
冷静下来想想
我的所谓出柜
真真切切的伤害到了我的父母
所以我总是很后悔
非常后悔
过年的时候给于洁打了个电话
于洁说 她在北京 如果我也在的话 想见见我 并且保证不和皓凡说
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见
因为我期待来着
期待去见于洁的时候皓凡出现了
我不是什么有毅力的人
我给自己构筑的所谓屏障也脆弱之极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都足以让我崩溃
所以我和于洁说
我根本没回北京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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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了解皓凡了
所以我才能坚持下来
在这一年里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甚至想着回到之前的样子
在南京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周见个几面
然后这些设想又再一一被我否定
皓凡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但这必然建立在伤害他妈妈的基础上
而且这种伤害有多严重
我无法想象
皓凡也不会让我知道
我固然背负不了这种东西
我更不能让皓凡背负着这么残忍的压力和我在一起
我不敢见皓凡
我甚至连皓凡的声音都不敢听
我知道那样的话
我无论如何会崩溃
会不顾一切
那几天我躺在床上
什么都不能干
我想去南京
想在皓凡去日本之前见他一面
然后拼命掐自己的腿
想哭
然后死命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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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
我给于洁打电话
于洁只和我说了一句 皓凡走了 叫你照顾好自己
就挂了电话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了一声
父母已经不理我了
于洁因为我的自私恨我入骨了
皓凡带着伤心去日本了
我忽然有种了无牵挂的感觉
我可以舒服 悠闲的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看看大海
玩玩游戏
这个世界
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4月1日
在去超市的出租车上
广播上放着纪念张国荣的特辑
倩女幽魂之后
主持人磁性的嗓音介绍了下一首歌
风继续吹
哥哥的声音暖暖的
却又好似充满了伤
我劝你早点归去
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我看见伤心的你
你叫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绝美 如何止哭
只得轻吻你发边
让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亦有泪
不愿流泪望着你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要强忍离情泪
未许它向下垂 愁如锁眉头聚
别离泪始终要下垂 我已令你快乐
你也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
不必再问记着谁 留住眼里每滴泪
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 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
我从未想过
竟然真的有这么有一首歌
如此贴合自己的心境
车开到超市的时候
我早已经哭到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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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下午
我到了南京
就像第一次去南京一样
我打车去了新街口
住了当时住的如家
然后去了新百
在我当初叫皓凡的地方站了很久
然后沿着我们当时走过的路
走到了那家肥肠鱼
之后打车去了湖南路
去尹氏汤包
去苏宁
再去山西路的百姓人家
我一丝不苟的回忆着之前和皓凡在一起的种种行程
我去了我最早在X大租的房子
去了德基
不管是走路还是打车
我拼命看着脚下的路
我去了我们的家
车还在车库停着
很久以前
我总担心我在南京走丢了
因为有皓凡的缘故
我从来不记路
我从未想过
有一天
我要自己记住我们走过的那些路
即使皓凡找不到我了
我也不能让自己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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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站
我去了皓凡的妈妈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这个打算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好像早就失去了控制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压抑的快要死掉
没有任何胆怯和犹豫的敲了门
皓凡妈妈开了门
看到了我
那表情有惊讶
但是也有厌恶
我首先张了口 阿姨 我知道皓凡走了 从上次见过您以后 我就没见过他了 您放心 我只是来看看您
皓凡妈妈站在门口看着我 没说话 也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我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想起阿姨笑容可掬的喊我小碎锅
眼前的阿姨憔悴了很多很多
一下子显得苍老了
我再度张口 阿姨 您让我进去吧 我想和您说会话
那一刻
我看到一个妈妈慈祥的眼神
尽管只是一瞬
我忽然想起我的妈妈
然后鼻子一酸
皓凡妈妈转身进了屋
我跟着走了进去
我和皓凡妈妈在客厅的餐桌上面对面坐着
那两个位置
是我们每次在这里吃饭的时候的固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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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皓凡妈妈 问了句 阿姨 您身体还好吗
皓凡妈妈眼神看着别处 但是总算回了我一句 你走了以后 凡凡这一年就没跟我和他爸爸说过几句话 这一去日本 不知道什么才能见到
我听了鼻子一酸
然后赶紧低下头
皓凡妈妈接着说了句 多亏了你 我们这个儿子算是没了 你还来干什么呢
面对皓凡妈妈充满了怨恨的质问
我也问在问自己 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呢
然后我说出了自己从未曾想说过的台词 阿姨 求求您了 您让我和皓凡在一起吧
我想这句话也让皓凡妈妈吃了一惊吧
她可能万万想不到我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害了她儿子 还有脸来求她
皓凡妈妈没有说话
我却站起来 看着她说 阿姨 我求求您了 您就当多了个儿子 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 我也一定全心全意的对皓凡好
皓凡妈妈好像忽然醒过神来
一下子站起来 推了我一把 说 出去
我被推得后退了几步
堵在心里的那些东西好像一下子被推散了
拼命忍住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
我看着皓凡妈妈 又说了一遍 阿姨 我求求您了
皓凡妈妈带着哭腔冲我喊了一句滚 我死之前你们别想
然后我就被连推带拽的轰出了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站在门外
很清楚的听到
屋里皓凡妈妈的哭声
插播个番外
明天是姥姥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这要是我回北京的目的所在
姥姥是把我从小带大的人
小时候很调皮
放火烧草皮
从25层楼往下扔大铁块
或是准备好水球在楼上等着下电梯的人群
和院里的小朋友踢球
手上抹满清凉油 然后摸人家眼睛
于是各种告状
各种挨揍
非常的
不省心
7月的事情让姥姥的情绪一下子崩溃
然后癌症复发
走的那天
我就在病床边
眼睁睁的看着姥姥的眼睛没了神采
那感觉
无法名状
好在 这些年
我的心态已经得到了很多的磨练
父母也回了北京
依旧是过去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我说话
所以每天上午我就会出去
家里的空气太压抑
我也不想让他们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