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看看我 再看看皓凡 脸色很难看 一言不发
我说完那些也开始紧张了
毕竟 我人生第一次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家里人
我没想过他们的反应会是怎样的
也不期待他们的支持和鼓励
我只知道 不管他们的反应如何
我都会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一辈子折腾下去
当时客厅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沉寂了好久
皓凡突然小声和我说 萧潇 要不我先出去下吧 你和你哥聊聊
我刚要说话
表哥突然站起来 看着皓凡 说 别 您在家吧 我和萧潇出去行了
说完表哥瞪了我一眼
然后和逃跑似的往门外走
我赶紧跟着表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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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了楼下
表哥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说 你这臭小子 这TMD整的是哪儿出啊
我听我哥的语气 貌似不是特生气
于是赶紧赔笑 说 嗨 就是给你个惊喜呗 大老远来趟南京怪不容易的
表哥说 你少跟我贫 你说你玻璃就玻璃吧 你和我说不就完了么 非要直接把我带家里来见人 弄得我都不敢言语 这要是给我惊出个好歹来 你担待的起么
我一听玻璃这词就不爽了 冲着我哥嚷嚷 你别玻璃玻璃的成不成 难听死了 你TM才玻璃呢 我是碎锅 懂不懂
表哥说 你小子喜欢男人还不让人说是玻璃啊 你小的时候整天不是和我说喜欢这个女的那个女的么 什么时候又喜欢上男人了 我到现在没整明白呢 走走走 赶紧找个酒吧 咱俩好好喝点 你给我都说清楚了 怎么回事
我一听酒吧赶紧摇头 说 那地方是说事情的地方呢 再说我听见酒吧就害怕 不去酒吧 你要喝酒咱就在门口的小饭馆喝吧
后来 我和我哥找个了小饭馆
要了几个凉菜 几瓶啤酒
我从怎么认识皓凡开始讲起
略过了一些纠结和肉麻的情节
把这些年来和皓凡的种种都和我哥说了
一边讲 我俩一边喝酒
中间皓凡发了个信息 问我有没有事
我回了个 没事 放心
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个多小时
表哥边听边问 整了个懵懵懂懂
末了 表哥一边乐一边说 你们俩太能作了 还花前月下 海誓山盟的
我瞪了我哥一眼 说 你少废话 我很认真的 你就说吧 你是支持 还是反对
表哥立马儿回答了我 接受不了 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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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
第一次和家里人坦诚的说这些事情
我内心绝对是期待的家人的支持和认同的
所以当我听到表哥这么说的时候
我很失落 也很难过
我记不清我当时有没有丢人的哭了几下
貌似是有的
不过我还是往回找补了一句 我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支持还是支持 反正我肯定要和皓凡在一块儿
表哥看着我 问我说 现在一块儿行 以后呢 不回北京了？ 不结婚了？不要孩子了？你爸你妈 这么一大家子人 你都不要了？
我被这一串早就想过却总也想不出答案的问题弄急了
冲着我哥嚷嚷 你甭和我说以后成不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谁TM规定我一定要回北京了 人家孩子在外地的多了去了 在外地就是不要家里人了啊 逢年过节的回去不就完了么 我爸我妈他们整天连TM中国都不在 我也没说他们不要我了啊
现在TM想起让我回北京了 我这次回家就和他们全都说明白了 我TM还就当玻璃当到底了
表哥看我嚷嚷起来 赶紧在桌子底下踢我 叫我小点声
我想我当时有点借酒装疯吧
也许是表哥的答案让我太过失望和难过
也许是表哥的问题让我心烦意乱
我继续嚷嚷 你少TM踢我 我是玻璃 你又不是 我TM都不怕 你怕什么
表哥站起来 和我说了句 我先回宾馆了 你小子也赶紧回家 你让我好好想想 明天忙完了再找你
说完表哥转身就走了
我还在那里嚷嚷着 赶紧滚蛋 别找我 你们谁也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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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从那一天开始明白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的
人在有些时候
是需要醉一下的
醉能暂时解决很多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想想那天我喝了估计也就一瓶半啤酒
到了晕呼的程度
但是绝对没到喝醉
不过那时候 我必须是醉的
这样我才不会想起表哥的那些话
不会在意邻桌人看我的目光
不用去面对回家后皓凡的问题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
我只和皓凡说了句没事
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被憋醒 起来上厕所
回了屋发现皓凡把灯开了
坐在床上看着我
我抢在皓凡之前开了口 别担心了 没事的 我哥说他能理解 睡觉吧 我头疼呢
说完之后 我赶紧上床钻被窝
皓凡关了灯
从后面抱住我
在我耳边说 没事的话 你的反应不会是这样的 不管有什么事 别害怕 有我呢
我使劲往皓凡身上靠了靠
皓凡把我楼的更紧
好吧 我是玻璃
皓凡是防弹玻璃
朝我开火吧
看看能不能把我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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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表哥打来电话 约我出去再聊聊
声音语调一如往昔
我却觉得别扭
见了面第一句话 表哥就说 你小子 今天别突然就急了 你哥我年纪大了 受不了这个
我笑笑 说 行 你不招我 我就不嚷嚷
从小到大
我们虽然哥哥弟弟的叫着
但是我俩一起玩的时候
我从没觉得表哥有当哥哥的样子
但是那天 表哥和我说 萧潇啊 我昨天回去想了想 以前都是听说 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你这突如其来的就和我说你喜欢男的 还在一起好几年了 任谁都接受不了你说是吧 我知道我接受不接受 支持不支持不能影响你的决定 但是这件事情 就咱俩知道就得了 我不会和家里人说 你也千万不要和你爸妈说 他们那个岁数的 听不了这个 到时候再急出个病来 你要是不想回北京 你就想别回 以后看看 你万一想法转变了呢 又喜欢女生了呢
我听到这里 赶紧说 打住打住啊 刚想说你有点当哥的样儿了呢 你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我想法怎么转变 你给我转变一个我看看哪 您今儿喜欢男的 明儿喜欢女的 后天喜欢马 大后天喜欢鸡一个给我看看 我告诉你 我转变不了 就算能变我都不带变的
表哥瞪了我一眼 骂了句 X 别说的你多至死不渝似的成么 你听我把话说完了 你愿意怎么折腾是你的事儿 你自己闷着头折腾就完了总之千万别让家里人知道 没必要让老人操这个心
我冲我哥抱怨 说 你以为我想说啊 我这都愁了好几个月了 我爸我妈天天问我毕业以后怎么着 我这研究生都读完了 总不能接着读博士吧 我这不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么
表哥说 你小子就不能说在南京找了工作 在南京上班啊 你就说先在外边儿干几年 闯一闯 见见世面呗 再说了 你爸你妈叫你回去 你不也不回去么 从小儿你不就不听你爸你妈的么 你说你在这里上班不回去 你爸你妈最多生气一阵子 你要是说你是玻璃 你爸你妈得难受一辈子 你傻啊
我和表哥说 你能不能换个词儿 玻璃这词儿多难听啊 而且这年头儿哪还有人说玻璃啊 你土不土 我也想过找工作的 不过我一啥也不会 二啥也不相干 你说什么地方能要我啊
表哥一听我这话 就乐了 和我说 刚还说的多NB哄哄的 多爱人家 不能分开 这会儿让你吃苦受累 自己找工作了 你又叽歪上了 你小子啊 就是一点苦都不能吃 整的自己和偶像剧似的 人家那都是苦大仇深的 就应该让你去扫大街 当苦力 养活那个男的 干个几天我估计你就哭着嚷着要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