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坐电梯、上出租车。她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低着头,没有看我。偶尔的会侧过头看向窗外。我拉着她的手,却一直都没有再放开,她的手,很凉。尽管我知道,她没有反对并不代表她会允许,可是,我还是愿意就这样的拉着她,至少此刻的我,是在她的身边的。至少此刻的她,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去医院排队、挂号、再排队、再检查。一个早晨,就在这样的无休止的排队中度过。很是恼火,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加的大了起来。
“医生,你能不能快点??!!”我从候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很急躁,这跟我的牛儿脾气不太一样。只是大多数的时候还凑合,一到了她这儿,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全都乱的一发不可收拾。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么?
她本来紧闭的眼睛此刻微微张开,眉头却比之前皱的更紧,发灰的眼睛此刻竟然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看了看我,示意她没事之后对着我勉强的笑了笑。我的心,在那一刻就立马的安静了下来。
医生很不满的看了看我,估计我的海拔还有不羁的外表让他有点心慌。立马的开始对她进行询问,然后开出些什么单子让陪着去抽血化验做CT之类的。抽血的时候,我一直握着她的手,紧紧地。如果可以,真的想替她受这份儿罪——真不争气,很久都没哭过的我,在看到她的手被针扎了一个小孔出血之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发现了我的异常。也回捏了捏我的手:“没事儿,不疼!”说着就把被针扎过的那只手伸了过来,想告诉我她真的没事儿。
我轻轻的握在手里,放在了唇边,轻轻的吻了下去,像吻一个刚出生的小宝贝那般,柔柔的、缓缓的、表情凝重正式的。丝毫不理会旁边人诧异的目光。
她也许是不好意思,想要挣脱却没有挣脱开来,只好被吻。然后抽回手,在我的头发上揉了揉,甜甜的笑了。真心的,但是,却是疲倦的。我也笑了,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如此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迹,第一次对着她发自肺腑的笑了。
诊断的结果出来了,低烧伴有炎症、长期的神经衰弱已经影响到了内脏,身体处在亚健康状态,急性胃炎伴着胃痉挛,肝上面还有钙化灶。我的天,我对这些东西完全都没什么概念,尤其是后面的那什么钙化灶,真的让我头疼。
医生安排让住院观察。我连问她都没问直接点头答应了。
安排好了病房—— 一间单人的贵宾病房,刚让她躺下,护士就端着托盘过来了,上面放着几大瓶盐水跟几个小瓶的药丸。
又得扎针、打点滴了。我刚刚忘却的情绪此刻又开始回来了,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挣扎,把手伸向了我,我立马走到床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相比之前的凉,此刻已经有点温度了。
“没事的,不疼。你要是害怕,就去外面吧!”她捏了捏我的手指,这种感觉让我好甜蜜。
“不要!我陪你。”我竟然有点撒娇,天哪!
她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笑了笑:“傻瓜!那你可不许再哭了……”满眼的欢喜跟疼爱此刻越来越清晰,我真的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底……
……
就这样,作为她的PA我正式为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顾生病中的她。那几天,我们都会在一起,除了晚上。医院有规定不能陪夜,所以,我只有在医院的附近找了家旅店。她执意让我回去她酒店的房间,可是我谢绝了。我想能守着她,想她早晨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想离她近那么一点,这些,我都没有说,我知道,她懂。那些天,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日子。一切都没有挑明,但是一切又都那么的暧昧。她不想吃病号餐,我就哄着她吃,跟她吃同样的饭菜;她睡觉的时候,我就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睡,就像之前在Vancouver时她看着我那样;她有时候因为生病对工作上的进度表现的很急躁,我就会坐在她的身边,用我能想到的各种各样的小幽默哄她开心。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傻笑,虽然镜子里的我,嘴角还有点红肿、有点淤青,但是,我想那时的我是最开心的,我全然忘记了TMC那边的一切,包括Tiffany。而且,关于嘴角的问题,Jessie也一直都没有问过我,虽然有好几次她的手都会抚摸上我的嘴角……
不过,自从那些出差的副总们都知道她生病了之后,也都纷纷的过来探望,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短了。
我因为心里有鬼,也害怕不经意的时候会流露出对她的感情,每次副总们过来的时候,我都是借口出去有点事情,我不想影响到她、给她压力,更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她的负担。
那些天,一直都陪着她,连手机都忘记了开机。我想,我需要的,只是她!她的胃炎经过几天的吊水消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急着要出院的,可是看到我坚持的眼神,也就心软了,揉了揉我一头的中短发,笑着点头。
我们之间如果不是那天早晨发生了那件事情……我想会一直好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