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说不出什么你要尽量多花点时间在学业上或者别硬挺,别苦自己,我面对涛真的说不出口这些话。
涛还是选了一张数字最小的,3,
我开玩笑说可以,反正你以后要10倍还给我哈。
涛说没问题。
就这样,我俩去了银行,我把身份证给涛,说你知道密码。我就在大厅沙发坐等。
把钱放回家,我和涛去了超市。我说我选东西,要是不方便带过去的你告诉哈。我选了一些奶粉和一个金华火腿,还有一些洗面奶和护肤用品,毕竟这些东西比较适合携带。
又回家一趟,涛整理行李,我从阳台把我昨天给涛洗的衣服拿来,叠好。
涛,这条裤子留给我吧,我喜欢。
你能穿啊,你比我高,现在又胖了些。
要你管啊,就留给我不行啊。
好的。
涛这时从行李箱拿了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人的幼年最多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坐在床上。我都看不出男女。
涛说这个人比他小六岁。
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涛新交的女朋友吧。他也真奇怪,就不能拿一张现在的照片,拿这张老照片什么意思。
反正我也不关心这些了,涛告诉我和云分手以后,我就觉得大约是找到别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然后,然后我就不多想,我真的不关心,也真的没再有那种心痛的感觉。
我拿出那根在通灵翠钻要的红绳,指着自己脖子上带的那个小玉牌,就是当年涛要去异地高考前我10元钱买的那一对,就是涛刚戴几天就遗失他那块,我的却从未离身。
这个绳又好几年没换了,帮我换了吧。
好的,涛帮我解下,串好,又重新戴上。
这几年换红绳也都是相见时涛帮我解下,戴上的。最初那一根绳我也舍不得丢掉,就串在的脚踝处。有人问我怎么脚上有红绳,我就说避邪的。
晚上,董哥还有两个同事,两个车老板约我俩吃饭。我们5个除了工作关系,私交非常好。这也是跟我年龄差异最大的朋友。虽然我手里有一些小权利,在某些方面我更愿意把事情交给他们,但是我们的私交真的像哥们一样,虽然他们都比我大10几岁。
酒桌上,他们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我就不停的剥虾,掰螃蟹,再放在涛面前。
酒也适量,一切挺和谐的。
涛还是牵住我的手,让我枕在他的肩窝里,睡在他怀里。
一夜,安稳的一夜。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董哥接上我们,往青岛机场出发。
一路上,我轻轻的靠在涛的肩膀上,牵着手。
困了,我就枕在涛的大腿上,涛一只手放在我胸前,一只手抚弄我的头发。我就听涛跟董哥三言两语的聊天,董哥说你这小兄弟挺不容易的。涛说谢谢董哥几个对我的照顾说我还小,有什么做的不对地方就多担待我些。
我听着想笑,好像父母交代孩子一样的口气。
董哥也微笑说你这兄弟是我领导,业务上的事他关照我很多。
下了胶州湾高速进了,我把我送给涛的链子解下来,重新放进盒子里。涛说解下来做什么,我只是打开他随身的小包放了进去。
与其等涛到日本后自己解下来,不如我解吧。
到了机场停车场,涛拿我电话联系一起回日本的人,让他们到这边来。
人来齐了,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好时尚甚至打扮有些夸张一头短发浓妆的女生。我不确认是不是涛给我看的黑白照片的人。涛也没介绍彼此。
涛拥抱了一下我,我和董哥上车走了。
回来的路上董哥说你俩这感情真深呢。
和涛在一起,因为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云杵在我们中间,我像剥去了所有的外衣,屏蔽了别人的目光。我就是我,没有任何附加的身份。
涛估计也是吧。他愿意主动牵手,让我枕在他的肩窝睡,如水的眼神,甚至当着董哥的面让我枕他腿上抚摸我的头发,像告别又像给予。
有会觉得暧昧,其实不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暧昧,习惯,就是习惯。是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演绎出来的,涛克制,克制到排斥,一旦不压制自己,便是自然。
正如大一的寒假我俩看烟火,大一暑假我俩在海底世界亲昵的合影,送他去日本的饭局上他当着云,他父亲和三哥的面不停的给我一人夹菜,乃至元旦他进了房间也不关门,伤害也罢,温情也罢,这种感觉我用语言描绘不出。
还有冰箱那一碗蒸鸡蛋,涛留给我的。因为我那次发烧后给他要过这个吃。
涛好像跟我告别,我好像也是把他往内心深处埋,不再恋恋不舍,不再伤别离。
也许涛把我变成亲人和弟弟了。
之前要不是嘉提出涛住哪,我都没闪现过这个问题。
真不是我多渣,真不是我一点不在意嘉嘉。
而是,我戒不了那种习惯。
睡在涛的怀里,我的世界都是空的,空白的。这份感觉是唯一属性。
那个同样抱着我的嘉嘉,缺得就是这份安宁。
我真的不是为自己开脱与辩解。也不是要求太多,太自私太挑剔。
纵然伤害了嘉。
正如复读那一年,云和我俩只有一墙之隔,涛依然搂着我睡,跟我说情话和**。
又能说明我们真的无德。
没有一条界限。
爱,会沉入心海不再浮出,可没有消失。
嘉嘉,不是我不在意,不是我心太狠。
我无法言喻。
涛走的第二天,是嘉回来的日子。
我打电话给嘉问要不要去接他,嘉说他坐大巴回来,直接回家。
记得第二天是周五,我约嘉一起吃午饭,然后问嘉周末想干嘛去。
嘉见到我,脸色有点变,然后就正常了。
晚上嘉嘉一直没来我打电话给他。
就告诉我这几天有个亲戚家里出了点事,不能到我这。
周末没来。
上班后也淡淡的,过几天我喊他一起吃午饭他也不来,更别说到我住的地方。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不到楼上我办公室找我。碰面时也闪闪烁烁的。
我问他也问不出所以然,就说有事,要么工作有事要么家里有事。
家里我不知道,你那个工作有多忙我不知道吗?
然后他又换回了那条一拉得领带,那时候光领带我都送他三条了。我在上海买给他的ck手包也没见他拿了。
这种信号我懂。是不是嘉没去培训呢?
我跑去问跟嘉一起培训的他们部门的林姐,他是不是培训时发生什么了。林姐说没有啊,挺好的,证书都拿到手了。
我跑去他家吃饭,嘉也不一吃完饭就拉我回他房间。很尴尬的站在院子里,我只好找个借口回去。
就这样吧。
我发短信给嘉问他是该散了吧,嘉没回。
没回就是默认了。
玲和泉数次问这家伙怎么不来了。玲还问我俩是不是吵架了,如果吵了就赶紧合好,咱俩吵成那样半天就好了,你们这两个大男人还记仇啊。
玲喊嘉来吃饭也被拒绝。
接着要到八月节我得四处拜访打点,一直到中秋的前两天才回到公司安稳下来。
中秋那夜,泉玲都回自己的家。
我一个人,蒸了上海回来途中带的阳澄湖蟹子,倒了杯红酒。
慢慢的,一丝不苟的剥蟹子,就像分尸一样,两个蟹子啃完用了一个半点。
拉黑床,睡觉。
嘉就像消失了,我们在公司也成了路人。
这大半年的卿卿我我就像不曾发生。
没有撕逼没有狗血,就这样悄悄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