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还没吃饭吧，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做个早饭，做好了我喊你们。”说完阿姨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阿姨走后，我们便打了起桌球。

华年没有打过桌球，技术跟一般女生差不多。而我小时候专门练过两年桌球，基础很扎实，在还刚够得到桌面的那个小小年纪，我便拥有某个台球俱乐部的不败战绩。即便在上了小学之后鲜少摸杆，但是年幼时保留下的球感仍在。并且，这已足够我教华年打球。

一直说华年很聪明，学东西上手很多，这次也不例外。在简单地点拨几句之后，华年的出杆姿势已经有模有样。

“景儿，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的不知道的。”华年在贴在我的身侧，一边俯身瞄准，一边问道。

“不都被你榨干了？你说呢？”我贴在华年耳边柔声问道。

“……”华年一窘，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杆子微颤，稍稍打斜。

见华年如此，我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舒畅喜悦。见好就收，不再打趣她。

“放松，集中精神，瞄准……”我握着华年拿杆的手，清声提醒。

“咔”，“唰”，“咚”，这球进得利落漂亮。

“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一切，事无巨细。”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出球的方向，缓缓道出这句话。

“好。”华年回道。

我直起身子，对上华年的眸，清亮透彻。

“景儿。”华年温柔唤道。

“嗯？”我说。

“……”华年附在我的耳边轻声低喃了一句话。

语毕，我的脸微微一红。

这时，阿姨的叫唤声传来，早饭准备好了。

我牵起华年的手，朝她郑重地点点头，说：“好。先吃早饭。”

“好，先吃早饭。”华年的笑魅惑勾人，正如她的话若有所指。

……

吃过早饭，时间也差不多了。因为下午还要赶回上课，于是，再回主屋逗乐了一会儿，我们便准备回去了。

“景儿，我们在这里合张照？”走到主楼门口时，华年突然叫住了我。

“好。”我回过身，应道。

我把相机交到阿姨手机麻烦她帮我们拍照，并简单地教了她一下使用方法，然后我便站到华年背后，从后轻轻抱住了她。

“咔擦”“咔擦”“咔擦”，随着三声开门声响起，阿姨拿着相机笑道：“我也不知道拍得好不好，你们看看？”

“谢谢阿姨，拍得很好。”我接过相机，快速回放了最新的照片，三张画面动了起来。从我抱住华年到华年倚靠到我怀里，从我们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到彼此恬淡的喜乐微笑，画面逐渐往幸福奔走，尤其是最后一张，好极了。

又跟阿姨聊了两句，昨天的司机师傅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昨天下车的地方等我们了。于是，跟阿姨告别后，我们便沿着昨晚过来的路往外走。

“时间过得好快。”华年感慨道。

“你很喜欢这里？”我问。

“嗯，很喜欢。”华年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脸上浮出了大大的笑脸，又道：“你若喜欢，我们找时间再来，多住几天。”

“好。”在我的宽慰下，华年似乎也舒朗了许多，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

“汪汪”身后传来了一声犬吠，有些急，却没有攻击的意思。

“是小白。”我转过身，那团白色的影子已经跃至我跟前。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是来送我们的吗？”

小白摇着尾巴，将眼睛眯成一条线，似是赞同我的话。我站起身，牵着华年继续往外走。果然，小白摇着尾巴继续跟在我们后面。于是，两人一狗在这么安静地在林间小道上走着。

走到昨天下车的地方，司机已经打着双跳在那里等了。于是，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小白，说：“我们要走了，你就送我们到这里吧好不好？”

“小白乖，快回去，以后我们再来看你。”华年蹲下身，与它握了握爪，仿佛是朋友间的神圣约定。

“汪汪。”小白叫了两声，我们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相信小白一定听懂了我们的话。因为直到我们上车，小白都不再跟着我们。

车子启动，缓缓开出这颠簸的小路。我透过后视镜，看见小白仍然蹲在刚跟我道别的地方，呆呆地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这场景，这模样……

我心头一酸，于是探出窗外朝那团白影喊道：“再见了，小白！”

“景儿，别难过了。”华年拍了拍我的手，然后向后望了望，道：“其实你不应该叫它。”

“对不起。”顺着华年的目光，我看到了那团在追逐的白影，心里不禁愧疚。好在追了一段，终究还是停下。

“景儿，对不起。”华年扣住了我的手，然后靠在了我的肩上。

为什么华年要说对不起？因为这场景像极了我们每次分离的时候，小白那模样像极了每次分手时候的我。

我挪了挪唇，轻叹了口气，然后掰开华年的手，在她掌间一笔一划地徐徐写下：我爱你。

写完，连字带指都被华年牢牢地攥紧在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