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以后,真的很少和俊河联系了,毕竟他在国外,有了自己的圈子,关于他所有的消息都只是从朋友圈里看到他的照片得知。
我们几乎不说话,没有了交集的人生,就像两只不同方向的飞鸟,朝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向前飞去,偶尔我也会想起他,也好想问他过得好不好,只是那一句问候,都败给了不知如何开口的怯弱和一想起来都会感叹的时差。
也想过某天会在哪里遇见他,想过很多个奇妙的场景,想过再次遇见他要如何开口说话,只是这些幻想,都在越来越忙忙碌的生活和悄悄远去的时间里被我渐渐淡忘。
而我竟然在这样的场景下与他再次重逢,他换了发型,头发剪得越来越短,眉毛依然那么浓烈,薄薄抿着的嘴唇和坚挺的鼻梁,时隔两年,他似乎锻炼得越发强壮,越来越干练,比以往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稳重。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感觉到心脏都跳动急速起来。
“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得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发疯了吗?”他激动的对我叫到。
“阿瑞,我......”我还没有说完,他就开始抱着我哭,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猜想他回国以后一定是去我家找我了,或许是家里人告诉他的,只是这些真的都不重要了,只记得那天的他像无助的孩子,一直抱着我流泪,姑姑也在一旁抹泪。
那个午后,在那个好久不见重逢的时间里,世界都是寂静的,我像遗忘了所有的过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我和伏在我怀里无助的阿瑞。
懂得让我流泪的人,给的感动一定最深。
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他在我身边陪着我,好像身体的疼痛都减轻了,他在姑姑那里拿来一把夏威夷小吉他,一刻不离的守在我床前,那段时间,手臂和四肢的力量很弱,抬起来没多久都会很疼,很吃力,还好有个大个子的他做苦力,有时候,醒来的时候,会看见他在小声的啜泣,那个时候的我只有七十多斤,他说他可以一只手可以拎起我抡圆了,我就笑,他就逗我,给我弹吉他,伏在我床边给我讲笑话。
学乔巴妞妞捏捏的害羞状,学乌索普趴在床边对我说患了吃太多就会死的病问我怎么办,做一切让我开心的事,汪瑞的到来让姑姑轻松了很多,姑姑的小孩才2岁,姑父也很忙,所以汪瑞一直陪着我,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惊讶的问他你就穿这一身衣服坐十五个小时的飞机跑到我这里了?他笑着说:“是啊,我已经不是中国公民了,所以签证不像以前那么麻烦,我就直接来咯”。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笑他从来就是这样,他却理直气壮说这是他的真善美。
他犹豫了好久,还是问起了那件事,我反问他有没有检查,他说他去检查了,结果是没有感染上。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那种事,所以下决心要回去找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都怪我,那段时间...发脾气没有理你,我回去以后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他轻轻哽咽着。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口吐了出来,早上喝的流食还有血,流在胸膛上,流在床上,胸口还剧烈的颤抖着,不停的吐,他想要来扶我,我打开他的手:“叫医生,...有血你不可以碰,我有hiv...不可以”。
记得他嚎叫着冲出去了,我还在吐,这一次的感受极其猛烈,那感觉,就像要把五脏都吐出来一样,好狼狈,眼泪鼻涕满脸都是,我想去擦拭,却发现开始流鼻血,我一把眼泪一把血的擦拭着,强忍住胃的抽搐,我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这么多天以来,我不敢在别人面前哭泣,这一刻,却感觉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那种恐惧的感觉在顷刻间击溃我构筑的防线,我害怕到浑身都颤栗。
流着不甘的眼泪,呼喊着谁的名字。
2014年的2月,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醒来的时候,姑姑、姑父,阿瑞都在身边,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堵得难受。
阿瑞握着我的手,亲吻着我是手背:“别说话,医生检查了,还好,只是引起了胃部反应,伤口这次没有裂开。”
“是啊,别担心了,后期的治疗和恢复,医生建议我们转到疗养院,那里比较安静。环境也好,现在你要做的事赶快恢复伤口,然后再治疗其他的”姑父也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家私人疗养院,再呆几天,你就可以先回国了,这里的治疗也告一段落了,回去休息好后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再看再根据你的情况拟定怎么治疗,到时候可以再回来去疗养院,那里照顾得会比较好”。
我点点头,姑姑让我好好休息,他们还得回去照看孩子。
送走了姑父们,汪瑞呆在我身边,他捏了捏我的手,我也捏了捏他告诉他我没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陷入了昏睡。
楼主说自己是云南人撒谎了,大家不要怪我啊,呜呜。
撒谎技术太拙劣,第一次就漏马脚了,还是汪瑞跟我说的,呵呵,他说我太蠢了,前面还说去云南玩,现在就是云南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脸了。
他还没有回国,本来他也想来跟帖的,他那边的网一直上不去,进不了天涯,我就照下来微信发给他了。
啊啊不管怎样对不起各位,我撒谎了,抱歉,请不要追问我是哪里人,我不是西南地区的,我是在上海出生的,但是母亲是少数民族,所以也回母亲的家乡,我小时候都是和外公外婆长大的。
对不起各位,我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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