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里,有两个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是老乡关系,另一个是同年兵的关系,如果具备了这两种关系,很容易让战友之间的关系变得特别的紧密和深刻。
所以,我们一下子也惊喜万分,好像就亲近了不少,自然很快胖子和孔枫也握手言和
,一笑解冤仇,反倒因为烫伤的事情他俩还彼此还熟悉了起来,我们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
把很多天郁闷的因为被严格管制而憋着不敢说话的压抑,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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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糟了!”我大叫一声。
“怎么了?”他们两异口同声的问我。
“咱们的热水壶都还放在开水房那里,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全尸?”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算了,班长们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应该不要紧的”孔枫安慰我。
然后我们只好无奈的继续走着。
这一茬刚消停,我突然又大叫“糟了!”
“我草!又怎么了?”他们再一次惊讶的问我。
“你们两个刚才只检查了腿,临时处理了一下,涂了点药,你们裤子不是都被打湿了吗?”
“嗯,那又怎么了?”他们又问我。
我忍住窃笑,故作认真的说:“尤其是你啊,孔枫,你的大腿裤子上面也都被烫了!”
“是啊!”孔枫很单纯的顺着我的话说。
我咬着牙齿,忍住笑,装样子学着平日里班长的样子板着脸对他说:
“那你刚才没让医生检查你的鸡鸡吗?裤子都湿了,你鸡鸡难道还会幸免于难?”
说完,我自己就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胖子也来起哄:“是哦,孔枫,赶紧脱下来,让我们帮你检查一下你的鸡鸡,说不定真有伤呢?”
“哈哈,说不定还烫肿了,变大了呢”我笑的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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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枫又气又笑的说:“没有,没烫着,要是烫着了,还不知道疼啊,我早就会和医生说了”
我继续开他玩笑说:“那不一定,万一你鸡鸡都被烫熟了呢,要是烫熟了,你鸡鸡都没知觉了,都不知道疼了,那就更糟了!”
胖子附和到:“那更好,我们去找炊事班要点酱油啊辣椒啊,那个,,,还能凉拌了”
“那干脆割下来得了,直接和蒜苔青椒炒一下,还算一盘荤菜呢?”我边说变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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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我们就准备动手无抓他的裤子。
“你们敢脱我裤子,信不信我一拳头砸扁你们的猪头!”孔枫极力反抗,那双双眼皮瞪的老大,露出一道要誓死捍卫自己贞节牌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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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这这打打闹闹中,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切不愉快和身体上的疼痛,
裤子最终还是没脱下来,那只是男孩子在青春期最爱玩的一种嬉闹的游戏罢了。
我们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黑沉下来,我们走的是营区最中间的那条笔直的水泥路,这条路一直延伸到大门口外面。
我们曾经无数次在训练的时候,无比期盼的注视着这条路的尽头,因为路的尽头就是营区外的世界,每个新兵都想看看营区外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们却一次都没有出去过,直到我们快要新兵下连队前才终于走了出去。
这条路两排的路灯也营区里是最亮的,路旁的的树木也很多,在寒风中的灯光里摇曳不止,因为平时全是训练,教育,学习,然后剩下的时间都是搞卫生,甚至有时候要被班长开小灶,所以根本没有时间玩,也不能和其他战友过多交流,我们就像一群老老鼠,班排们就像一只猫。管的大家服服帖帖的,其实和其他战友并不是十分熟悉,以前每天晚上来打开水都是我孤独的一个人来,总觉得很落寞凄凉,非常的枯燥无聊,甚至曾经有那么点后悔来当兵了,
而这一晚,是我参军以来的第一个觉得自由开心,并且非常畅快的一个晚上,新兵连虽然有三个月,很多事情也模糊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这个晚上发生事情,历历在目。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在部队这个新的环境里终于有了两个朋友,他们应该算的上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战友。
26,
春节前的一个午后,因为上面有首长要来检查,我们那天下午就不用训练和学习,全体人员要去去完成一项光荣且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活动----拔草!就是要把包括营区主干道和其他水泥路,还有宿舍楼前石头缝里的杂草和枯草都得拔干净,以最干净整洁的的形象迎接首长的检查,,,,,
虽然当时觉得挺无聊的,但是我们大家戏称为放风运动,也正是这一次放风活动,让我们稍微有了一点自由,我们班排的任务区刚好孔枫他们挨着。
列队下去的时候,我和班里的战友都到了草地里,阳光灿烂,寒风虽然有点冷,但是却让人感觉挺舒服的。
我环顾四周,看到班长走远了,难道可以伸个懒腰,
刚好一扭头的时候,不知道是孔枫先看到了我,还是我先看到了他,
还是说我们同时看到了对方,我们俩都惊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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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午的阳光显得异常的温暖和煦,
所谓冬日暖阳真的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好像每一个毛孔里都在散发着难得的温暖气息,
湛蓝的天空静谧深邃,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在耳畔拂过,
营区内也不像平时训练时候那般嘶吼声音的吵闹,大家都认真的拔草,也不怎么大声说话,
东南角的炊事班那边热气腾腾,我的余光能看到他们忙进忙出,
他们在准备过年的物资,这是我们新兵连的春节,也是我们每一个新兵在部队里过的第一个春节,
就在这一刻,我第一次觉得这连队里有了家的感觉,显得温暖安静而祥和。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对部队有了归属感的萌芽。
而最重要的是,我走下宿舍那条小路的时候,
我看到孔枫他正站在一个石头台阶旁的枫叶树下,
他在阳光下站的笔挺,英姿飒爽的,经过这些天高强度的军事锻造,
他身上已经流露出很标准的军人气质了。
都说红配绿是非常不和谐的颜色搭配,
可是那有点枯红的枫树叶子和他那一身绿色的军装,在阳光互相衬托着,
让我觉得看起来特别搭调,
虽然那狗啃的发型很不标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武和干净,
远远的,我仿佛都能看到他在眼睛在发光,嘴角还同时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对着我笑,当然也可能是一种傻笑。
而我也对着他点头笑了起来,我也可能是一种傻笑,
反正当时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究竟是是傻笑还是微笑已经不重要了。
而此刻重要的是,
我们都很心有灵犀的打着小算盘,彼此挺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