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你……你以前和吴则剑那么好,后来怎么……”
“呵呵,你嫉妒吗?”
“你和他是不是也……”
“也什么啊?”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后来为什么都不来往了呢。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
“我就是不告诉你,就不说,就不说!”
“我和他是高中同桌的,你知道吧,他这个人好聪明,但是好像一直是喜欢女生的吧……”
“不说他了,都已经过去了,反正我们现在一刀两断了,你可不要跑去问他啊。”
“怎么会,不过他会不会看到我们在一起,以为……”
“以为个鬼,以为你喜欢男生?你就是小心眼,等我找了别人,再也不理你……”
和陈简佟在一起的时光,我可以尽情的释放,他什么都包容,什么都接纳,于是,我被他宠坏了,忘记了时光,忘记了距离,忘记了人总是有分开的时候,忘记了喜悦之后,还会有悲伤……
想起陈简佟,想起了小山坡上绿绿的夜色……
遭受了史灿的拒绝之后,陈简佟还是建议我去好好体验一下女生的好,正巧这时的确金娜对我频频示好,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但是每次都会找机会东拉西扯的和我说话,有一次,我、她和陈简佟三个人坐在一起上课,聊得火热,但是我的重心还是一直在陈简佟的身上,忽然,金娜醋醋的说了一句“你们俩亲近成这样,不会是gay吧。”
她个乌鸦嘴,从她说完这句话以后,陈简佟好一段时间都要在人前和我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不过这个时候,既然陈简佟说如果能够体验一下女生的好,或许我还有希望,我就姑且听他的,尝试一下。
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金娜送了一个会发光的琥珀给我,巧的是,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而且她已经旁敲侧击的告诉我好几遍了。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就像很熟很熟的朋友一样了,我开玩笑的叫她娜娜,她则每次都暧昧的冲我笑笑。到她生日了,该怎么做,我心里很清楚。
那天,我跑去超市,买了一盒大大的巧克力,德芙的巧克力,好像就有暧昧在里面吧。晚上,她和朋友去吃饭了,我打电话给她,说晚上出来一下,有事和你说。于是,她吃过饭以后,就直接跑到了我们寝室。
当时天气已经很热了,寝室里大家都不穿上衣,她忽然就进来了,我正把腿放在桌子上看电影,忽然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生进来,慌乱中,随便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寝室其他的人也赶快穿衣服。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金娜,“你怎么都不敲门啊,别人还裸体呢,就被你看到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都不穿衣服呢!”
“唉,一看就没有来过男生寝室。以后记得敲门啊!”
“以后还是不进来了,我在外面楼道里面。”
“今天你过生日吧,呵呵,我买了礼物给你,走吧,我们出去说。”说着,我就拿了巧克力拉着金娜往外面走。
寝室的另外三个人用一种异样的奸笑的神情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惜他们错了,他们哪里知道我心里的事情呢。
还是校门口安静的小路上,我和陈简佟经常散步的地方,只不过今天换成了金娜。“我们坐在那边吧。”
“好吧。”我们来到一颗小树下面,正准备坐下,忽然发现旁边黑暗中,竟然有人,而且都是一对一对的,难怪这里叫情人坡了,一抬脚,不小心就踩到一对。
“还是坐那边吧,我们这就上了情人坡,那是不是就算是情人了啊?”我说
“你说话都没正经的时候。”
“我说的是真的啊。”说着我把巧克力放在她的手里,“我给你买了巧克力,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笨蛋,这都不知道,就是说,要你做我女朋友,同意不?”
“你找女朋友都是这样问的啊?”
“那要怎么问呢?”
“这也太……你说的像在开玩笑,你说话总是没正经,恐怕你今天说了,明天就忘了吧!”
“怎么会呢,拜托,我是认真的,至少这回是认真的,不会忘的,你就说同不同意呢?”
“你确定是真的吗?如果真的是真的……”说到一半,她点点头,“嗯!”
“呵呵,那就好,记住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啊!”说着,我摸摸她长长的头发,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完全是形式。
她笑了,“怎么总是感觉是假的啊?”
“呵呵,过几天你就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我又尝试去拉她的手,她也没有反抗,而是很顺从,那白白的小手,细腻的皮肤,竟然勾不起我一丝丝的兴奋,反而觉得那样的空洞无力,摸一下,实在没有任何兴趣再去摸第二下了。
陈简佟,你所说的“女生的好”,我经体验过了,当我抬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金娜的脸颊时,手停在了半空中。干吗要这样糟蹋自己,糟蹋别人呢,算了吧,放了她,也放了自己吧,这件事情我做不来,我投降,认输。在这黑黑的小树林里,一男一女,本来应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但我,却味同嚼蜡……
送走了金娜,看着她开心的走进楼栋的背影,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明天,我依然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也许,对男、女的兴趣,就像一根数轴,一头指向无穷大,一头伸向无穷小,大多数幸运的人,走向了女生一边的无穷大,有些人,可以徘徊在似是而非的0点,可左可右,进退自如,而我,通过今天的尝试,非常肯定的走向了指向男生的无穷小,也许这真的是个深渊,亲人不容,伦理不容,社会不容。但是,我没有选择,明知是个深渊,却必须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如果万幸不会摔死,也许会万万幸的误入桃花源,找到属于自己,别样的幸福。
但是,爸、妈,对不起了,我用你们给的身体,给的聪慧,给的金钱,做着没法告诉你们的事情。真不知道当你们知道了我的事情,会怎么想,我只能骗自己,那一天无限远,或许,不会到来……
想着,想着,我的情绪有些低落了,医院、老师的失败;史纯、金娜的失败,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尝试更多了,我本来是一只狗,却非要骗自己可以变成一只猫,到头来,发现天热的时候,还是会伸出舌头来……变不了了,我认了……
走到寝室,已经很晚了,我轻车熟路的走进陈简佟的寝室,其它三个人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陈简佟却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好奇怪!
我顺手拉了陈简佟的凳子过来,踩在上面,趴在他的床沿上,他好像已经快要睡着了,我伸手拍拍他的头,他身体一颤,醒了!
“干吗啊?刚刚快要睡着。”
“你今天疯了啊,睡这么早!”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累,很想早早睡觉。哎呀,别踩我凳子啊,你鞋那么脏。”
“就要踩,而且就不给你擦!”然后,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旁边的人听到的说,“我今天去找金娜了,该摸的,都摸了,都是你胡说,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