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就说定了啊,明天晚上,把玲师姐、静师姐和桦师姐都叫上,六点在你们寝室汇合。”她说完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干女人来到“繁华”的校西路,径直奔向此街最高档的风云庄大排档,准备大干一场。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似乎还喝了啤酒。在酒精的催化下,我和桦姑婆彻底失控,嘴一刻也没闲过,是从校内侃到校外,古代侃到现代,国内侃到国际,人文侃到地理,地球侃到火星。邻座男生无不侧目,所有形象荡然无存。
畅就坐在我的对面,时不时望着我微笑,不知怎么的,看见她的目光,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我的心里就会说不出的舒服。有个声音在心里说:她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俗话说得好:来而无往非礼也。
畅以还我人情为理由请我们若干人等搓了一顿之后,大家都觉得似乎应该回请。
不久之后就是3.8节,以庆祝咱们自己的节日为理由,我们再次集体出门fb,还顺带捎上了在畅寝室做客的小甜甜。
毕竟是师姐请师妹,而且是一群人请两个人,当然不能再在校西路这个档次上混。姐儿几个咬咬牙,去吃了顿高档的涮羊肉。
饭毕,大伙沿着马路牙子散步回学校,正好消化一下胃内的食物。走到护城河边时,由于路窄,大家自动分成两个一排并行,而畅正好走在了我的旁边。
刚吃火锅馒头大汗,这凉悠悠的河风吹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前面的同志们都在嘻嘻哈哈的说笑,我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静谧,无奈这一刻搜刮肚肠也找不到切入的话题。
倒是畅打破了这种平静。
“小瑶子师姐,你不说话的时候,嘴巴会轻轻抿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给人感觉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但是只要你一开口说话,马上就会让人觉得阳光灿烂了,真实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故作深沉的甩甩头发:“是吗?我一贯都是这么酷。”
“少来了,你!”她轻轻地给了我一拳,笑出了声。
走了一半,有人喊不行了,于是我们到公交站坐车。
大家七嘴八舌的闲聊打发等车时间,畅说口渴,去车站旁边的便利店买水去了。说话的间隙,我看见畅提着一袋子水向我们走来,三月的晚上,寒意还很重。她一手提着个大袋子,一手揣在风衣的兜里,头微微低着,嘴角挂着她惯常的淡淡微笑,耳畔的头发在寒风中轻轻飞舞。不知怎的,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咔嚓一下被猛地敲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就是一股暖流汩汩流出。
她走过来,站在了我的身旁。我再也没有心思继续闲聊,趁着天黑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失态,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那晚之后,我和畅算是熟络了起来。
她经常会来我们寝室闲聊,慢慢开始和那几位不学好的姐姐串通一气,一起讽刺挖苦打击我。而我呢,也会经常去她们寝室骚扰她,不是一起看看综艺节目,就是打牌聊天,还经常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有一次在我们寝室聊天,她对我说:怎么看也觉得你不像师姐,这师姐我叫着实在是别扭,我还是叫你名字好了。
从那以后,对静他们,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会在尊称她们为师姐;而对我,不管在任何场合,她都开始直呼其名。
四月份,学校要举办女子排球联赛,我们学院体育部长踊跃报了名。等报完了,这家伙彻底傻掉,原来我们学院从来就没组织过正规的女子排球队。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创造条件也要上了。畅的人脉极广,又在学生会任职,于是就被抓壮丁了,然后这家伙又极不厚道的把我也出卖了,于是乎我两都成为了排球队的超级替补。
排球队每周都要训练,和她的交往越发频繁了起来,对于她的个人情况也开始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我才知道,这家伙高考考了很高的分数,而她的情商显然比智商更胜一筹:她很谦逊随和,待人接物自然而得体,所以几乎和她接触过的人都对她评价很高。喜欢她的人,从她一上大学开始,就没有断过。
也真是奇了怪了,我们这只全部由菜鸟组建的业余队伍,竟然还打败了N多往届联赛的强队,跌跌撞撞地挤进了8强。这绝对是一个奇迹,要知道我们中间有三分之二的人在组队之前连排球都没摸过。
四分之一决赛,对阵上届比赛的亚军。由于首次参赛就一不小心创造了历史,所以连我们敬爱的辅导员也来观战了。但不幸的是,由于队伍人手少,而且大半都没有比赛经验,所以在先前的比赛中,几乎都是那几个主力队员顶着上,终于在上一场比赛中,两个主力队员扭伤了。
比赛开始前,我们的教练——体育部长同志满脸严肃的对我们场边几个几乎没摸过球的超级替补说:这场比赛是一场恶仗,我们拼不过技术,就只有拼人了!你们轮流上!
开场还没多久,实力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比分差距迅速被拉到10分以上,前两局很快就输了,而得分都没达到两位数。最后一局,说什么也要拼了,我们开始轮流上。
畅是最后一个上场的超级替补,她上场的时候,应该说我们基本上没什么翻盘的希望可言了。所以我坐在场边开始玩起了手机游戏。虽然说要输,但大家都挺放松,因为毕竟已经很不容易了,听说学院都已经决定为我们庆功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王跃(另一位队友)一声低呼:呀,徐畅摔得不轻啊。我抬眼看去,畅坐在地上捂着手肘,伤口正不停往外渗血。
我从不晕血。
但这一霎那,看见畅手肘上的伤口往外冒血,我站在场边竟一时间呆住了。在我发呆的间隙,已经有2、3个人冲了上去,一个是王跃、一个是教练,还有一个人就是从大一开始狂热追求畅的刘强同学。
等我反应过来,这帮人已经围在畅身边七嘴八舌的炸开了锅,有人说快去场边休息;有人说先用纯净水清洗一下伤口,防止感染;刘强同学一脸紧张的大呼小叫,飞得“背”畅去校医院包扎。
我走过去,尽量轻描淡写地问她:怎么样?厉害吗?我看看。
畅对我笑了笑:没什么,前几天这里磕破了,结痂还没好呢,又给蹭掉了。血是流的挺多的,但是伤口并不深。说着转过手臂指给我看。
我看了下,确实不是很严重,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对王跃说:你把她先扶到场边坐一会吧,顺便把伤口冲一下。说完,我起身向排球场外走去。
“遥,你去哪?”还么走远,畅对着我的背影喊道。
“没什么,我去去就来。”我对她挥挥手
有时候,行为真的可以不受大脑的控制。那天就是这样。在起身往外走的一刹那,我都不是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要去干嘛。我只知道:畅受伤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我知道,就算要想,也想不明白。
回到寝室,我拿了碘酒、棉签、云南白药和纱布就匆匆奔向操场。
畅已经坐在场边,身上披着衣服,还在笑容满面的为场上队员加油,看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她看看我手上拿的东西,笑着问:你就是回去拿这个了?
我打趣说: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血尽人亡吧?快把手伸出来。
她乖乖的伸出来让我搽药包扎,弄完了后,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遥,谢谢你。
她的眼神让我有一丝丝的慌乱,我冲她笑笑,起身走开了。
受伤事件后,我发现自己对她的关注渐渐多了起来。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用眼睛搜寻她的踪影。没见着她的时候,也会时常想起她来。对她的关注让我自己疑惑不已,我觉得这样似乎不对,但也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我心里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友情,但是,两个女人之间,除了友情,还能有其它的感情么?于是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
虽然四分之一决赛输的是如此的稀里哗啦,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在庆功宴上的情绪。
所有队员均悉数到场,还来了不少自称“铁杆粉丝”的男同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帮人不是来泡妞就是来混饭吃的。一阵混乱的觥筹交错之后,不少人都红光满面。由于聚餐的人实在是太多,不得已分了两桌坐,就这样还挤得不得了。我和畅坐在一桌,但由于是大圆桌,而且咱两就坐在其中一条直径的两端,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写到这里才想起还没有向大家介绍过自己,真是失礼。
我叫秦遥,80年代初期出生在中国南方一个省份的一座二级城市。由于特殊的历史环境,注定了孩提时代的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只能自己玩自己,对于天性活泼好动的我来说,实在是一种不小的精神折磨。
我很聪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从小学开始,不论我玩的多疯狂,学习成绩一直稳居班级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