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晚上没有应酬的时候,我就独自坐着出租车看风景,有时总会想,如果小白这时在我身边就好了。
或者独自跑去酒吧喝酒。和小白的事情僵持之后,我独自喝酒的酒量也越发的减退。
“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吗?”在我在江边抽烟的时候,小白联络了我。
“挺顺利的。谢谢。”我客气的回了一条,因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如果有需要帮助,就找MAY,我有跟她说起。”小白的关心,让我的内心湿成一片,乱做一团。
“好。谢谢。”我还是那一句谢谢。从里到外的客气着。
“你……最近还好么?”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很想告诉她,我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但我没有。习惯于逞强的我还是说了假话。
“我很好。”我的这三个字不知道有没有扎到小白的心,我是心疼了。
她没再回过来。我也没再从心里乞求她会说些什么。无论她说什么,我时刻都想着那天早晨,我们之间发生过的。
我可能应该继续跟着自己的心走,继续追随着小白的脚步,但我却发现,我渐渐的迷失了方向。
“呆子,什么时候回来?”小金还是一天两个电话的随时问候,不分几点。
“能不能不在我正要睡着或者还在睡着的时候骚扰我。。。”我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小金的电话再次震醒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正在睡着的路上。”她总是时刻都有道理。
“说。拣正事儿说。”我迷糊的心脏狂跳。每次都是在我游离的状态她突然袭击。
“只有事儿,没有正或者负,你听哪种?”她欢快的声音让我觉得生命是那么的强有希望。
“几天不见,又贫到一定境界了你。我办完事就回北京。。”我坐起来包一个花生边吃边说。
“先八卦一下,张磊和杜炎好了。”我又结实的被雷了。
“张磊喜欢你,傻子都能看出来啊。”我嘎嘎的笑出声儿来。
“我当然知道啦,但我不是拉拉哎。而且张磊人不错的,多亏当初没错误的把你嫁接到杜炎身上。”小金那边安静的很。
“你不是拉拉,但你就拉BAR的老板啊,再说,可以培养的嘛。”我觉得张磊是个很不错的靠谱儿青年。
“我可没你那谁那么好命啦。”小金那边又沉默了一下。
“你跟哪儿呢?”我想她可能回家了,真难得。
“上海。”我刚要表扬她,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花生把我呛到了。
“上海???”姑奶奶怎么又折腾到这儿来了。
“真的假的?”我话还没说完,小金就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一个上海本地的号码打了过来。
“喂?”我怯怯的喂了一声。。
“你个笨。”小金欢快的台湾腔夹杂着咯咯笑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我提高一个音调儿。
“想你了呗,呆子。”
“那你也没问问我想你不啦?”我蹩脚的学着上海普通话。
“吾想侬额。”小金用一句上海话逗笑了我。
“不跟你闹了,我过来这边见几个人。明天就回北京。你不在家也没什么意思的。”我想这才是小金这孩子的正事儿。
我挂了小金的电话之后,才觉得原来可以这样的温暖,当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也在这里。
第二天起来之后还觉得我像是在做梦。为了保持清醒,在确定她真的离我不远的时候,还是叫小金出来吃饭。
我介绍小金认识阿MAY,反正大家也很熟悉了,一顿饭下来,小金颇有感慨的告诉我阿MAY绝对是个标准的T。
“你干吗这么确定?”世界很小,很不好玩。我已经基本上觉得自己在崩溃的边缘。
“我开酒吧的啊,看她吃饭的样子,就知道。猛的照顾我。你看她看我的眼神。”小金说的这些,我怎么一点儿都没观察到呢。
“我还是T呢。我也没那样儿啊。你丫真多疑”我觉得小金看谁都是拉拉。
“我根据我职业的敏感度,你是个呆子。你眼里除了你的那个谁以外,就看不到别人。”我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小金因为幼儿园里还有工作,我们在上海吃过一顿饭之后,她又匆忙的回到北京。
这个姑娘猛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刻,我突然的觉得生活原本很美好,淅沥糊涂的我却没有留意到。
至于小金说的阿MAY是个T的事,我一直没在观察或者深入的了解,我想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活的越累。
我还是忍不住在一个夜里,打开电脑,用网络广播的方式,听到了小白那幽幽的温柔的声音。
然后登陆到子彦的那个MSN。一个绿色的头像让我开始晕旋。
我傻傻的盯着那个绿色的头像,打开,关上,再打开对话框。却迟迟没有写下些什么。
在下面的输入状态里面,我看到了小白正在输入的提示,我等待了很久很久,却发现她也没有发些什么出来。
两个纠缠的人,是否离的越远,才越知道彼此心里的那一点挂念?
“我在监听。”我还是选择大度一些的来主动和她说话。换句玩笑话,我经常喜欢说:我是男孩子,不跟女孩子一般见识。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竟然泛起了微笑。
就在我过度的喜悦,以为她要跟我说什么的时候,她的头像暗了下去,变成了暗红色。我发现她的MSN签名变成了:原点。
我的心再一次从天下掉到冰窟窿里。
在爱情里,主动的那一方通常是最容易放弃的,而付出的多的那一方,通常是最后疼着离开的。
我放弃了我和小白之间的感情,疼着离开。
“小白~~你在哪里,小白,你在哪里呀。。”我的电话欢快的响起来。
“刚才掉线了。”是小白。
“恩。”我拿着电话心在颤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恩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听节目。”小白还在电台。电话号码是她的坐机。
“怎么还没回家?”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了她。
“给你打个电话,然后走。”她的声音有些异常。
“怎么了?”我听出了一些她的异样。
“没怎么,感冒了。”她的鼻音有些重。像是哽咽。刚刚节目里还没有的。
“早点回家,记得吃饭。”我的心头有点热。
“恩,知道。”她还是一字一顿的说着。
“让他来接你吧,太晚了。”我说出这句话,才意识到,小白她是个女人,需要被别人疼爱和照顾。
“你什么时候回来?”小白把话题转移了。
“明天中午到北京。”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已经感觉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
“你早休息,明天见。”她要挂电话了。
“明天见。”我这边说着,却没有挂掉电话。
我们一直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说话,谁也不肯挂掉电话。
“挂了吧。”我说。
“恩。”她还是没有挂掉。
“1。2。3一起挂。”我说。
“1,2,3。”我拿着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声时,我也挂掉了电话。
我拿着行李下飞机之后直奔了我爸妈家,大学开始时,我就离开了家。虽然都在北京,但和爸妈不住在一起。
我在家里很乖,不抽烟,偶尔和我爸喝上两杯,他一直希望我是男孩,总算在工作上有一些小作为,能让他不那么失望。
老妈还是那么的稀罕我。想起来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去看过他们了。每月的准时送一小些生活费作为补贴。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老俩口儿都有退休费,他们希望我能幸福,而这幸福,却从未说起。
“妈,我回来了。”我提着一个大包包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家里。而他们总是习惯我这样,并不惊喜。
“我爸呢?”我找了一圈发现老爹不在。
“玩儿牌去了。赶紧吃饭吧。你昨天打了电话,你爸给你炖肉了。”听见这些,我觉得还是家最好。
“我今儿晚上不回来住,中午就得回单位。”我把给他们买的东西撂下,就开始吃饭。
“王蕾这个月结婚,你能去么?”王蕾是我表妹,就是我说像小金的那个,天天屁股后面追着我。
“行吧应该,不忙就去。”我一边吃一边说。
“对了,份子钱差不多就行啊,别回头给多了收不回来。我也不结婚。”我无心的说,可能再一次伤害了我妈。
我并不懂她的心。她虽然嘴上跟我说,随我的便,她不管,等等这样的话,但我还是觉得,她希望我能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
但从小叛逆的我,却从来没按照她的想法做过一件事情……
我的事情,我们家没人知道,因为我晓得了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变成全家人皆知的秘密。
包括王蕾。我跟她最亲近,有次她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特别雷人的问了我一句:姐,这是男人弄的还是女人。
雷的我半天没说上一句话。只能笑着说:你丫管着吗。
给王蕾发了条儿短信,先祝贺丫一下儿,然后再说给她份子钱的事儿。
“你买车了?”我妈冷不丁儿的问我一句,还真让我楞了半天。
“没有啊,您这又是听谁说的啊?”我一个劲儿的回想。
“你隔壁李姨那天上电台做一个节目的热心观众,看见你开一辆红色的车,回来就跟我说,你们家小彦出息了。”
我晕,在北京,基本在任何地方都有遇见熟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