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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早给我准备了一本包装精美的日记本,日记本还配着一把小钥匙,我拒不接受,她硬塞给我说,君,你最好了,就当是可怜我写几个字给我吧。我扬着本子说,什么几个字,你这本子这么厚岂是几个字可以填满的?吉儿可怜兮兮满是期待地看着我,我和她对恃着,看着她弯着秋水的双眸,终于妥协,接受了她的日记本。我提出让她也写日记的要求,她答应了,只是说好不能对她期望太大,因为她做事情都是半途而废的。吉儿用红线把开日记本的小钥匙串起来,戴在我脖子上,又没收了我的小猪,说挂着钥匙能时刻提醒我写日记,写好了寄过来给她,她才把小猪寄回给我。小猪算是“人质”,你若想快些拿回它,就快点把日记写完。吉儿威胁着我说。我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人质”在她手上,只好乖乖就范。说就范,确实有些勉强,其实她愿打我愿挨,只不过不想让她知道我是非常乐意的,装作十分不情愿来掩饰我的感情罢了——我可以在电话里、在信里信誓旦旦,承诺很多东西,可一和她见面说话,什么深情的字句一概说不出来,是羞涩?是胆怯?还是心虚?吉儿说是不屑。冤枉。

光仔见我脖子上戴着小钥匙,笑着说,家姐,是哪个相好给你的?我抚着钥匙说,还能是哪个?一直就是那个。光仔直追问是哪个,我偏不告诉他。光仔说,家姐,人家的女朋友有金戴,我的女朋友只戴着我以前用过的拨片,但我决心存钱给她买一个金链子。我说,也许,拨片对她来说比金子重要?光仔笑笑,说,对啊,她应该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光仔的女朋友是这么想的,犹如我虽然装作不是很乐意戴着小钥匙,实际上只要是和吉儿有关的东西,我还是乐意保存的,并不是因为原来是块玉而现在是一烂铁。

我在水龙头前洗手的时候,车间的工友、包括光仔,推搡着一个男孩来我面子,他们起哄着,让他有什么话尽管同我说。我讶异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个被人推搡着的男孩,涨红着脸,憋了好久问我一句:君,你吃饭了么?周围闻言哄然大笑,我点头,说,吃了,有事?他摇头说没事。没事最好。后来我问光仔说,你们搞什么鬼?光仔说,他说要向你表白,临了却胆怯不敢说。

一笑置之。这样的事,真是无聊。

这个男孩倒也奇怪,开始每天等我上下班——他装作偶遇的样子在我宿舍楼下和我打招呼,或者在公司停车棚等我,踩着单车陪我上下班,主动和我交谈。我并不讨厌他,他的言谈也显示出他是个有教养、有见识的孩子,再说,半个钟头的路程有人作伴也是好的。后来光仔也加入我们,再后来进也一起行动,于是我们形成了固定的四人行。四人行,我们热烈地讨论着话题,时事、厂事、同事,他们说的最多的是“君,是这样么?”有人问,我当然会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晚上边吃着师兄做的饭菜看着翡翠台的新闻,边和他们心不在焉地聊天。波问我公司有没有人追我,我吃着饭口齿不清地说应该没有,师兄却在一边笑着说,怎么会没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也许吧。我抹着嘴懒洋洋地说。反正,有没有似乎都不关我的事。波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有不错的男孩子也是可以考虑的。师兄开玩笑似地说,妹,要考虑先考虑我。我和波交换眼色,波笑嘻嘻地说,师兄真会说笑。我也点头说,就是,师兄真会开玩笑,哈哈,吃菜吃菜。师兄一脸黯然,我装作没有看见。

波在送我回宿舍的路上说,妹,看来师兄真的想和你交朋友,你怎么看?我不假思索地说,不想。波说,好,我们意见一致。只是以后你要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如果他有提起,我也会委婉地告诉他的。

虽然如此,师兄还是我尊敬的兄长,我想他果如波所言对我有好感,想和我交往的话,那感情应该也是一个兄长对一个妹妹疼爱的成份多一些吧,我却怎么也不能接受除了友情,或者亲情以外他给予的感情,我们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在信末告诉吉儿这件事,她说她早把师兄对我的好看在眼里,只是我这不能当面拒绝别人的性格总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要我尽量减少同师兄单独相处。我说我会的。

某日收到那个陪我上下班的男孩托光仔送来的信,他说,君,我欣赏你的才华,喜欢你的性格,你最是那淡泊、沉静的样子,让人心安、平静而愉悦,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你的好朋友。刚看完信,发现坐在我对面的进又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我,我顿时无名火一冒三丈,好端端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像个怨妇?!

光仔见我那么久都没说话,捅着我说,家姐,你打算怎么办?我说没怎么办,人家不是说想成为我的好朋友么,那就试试呗,我乐意多个朋友。光仔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的目的哪里就只是和你做好朋友?怕是希望通过朋友这个切入口再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吧。

光仔这么说好象有道理,可这只是猜测而已,再说,我并没有倾国倾城貌,他们是不可能对我趋之若骛的,我最不爱作一有异性示好便以为人家芳心暗许的猜想,也坚信异性之间是有纯粹、深厚的友谊,所以对光仔的提醒一笑置之。

渐渐地,每天面对着师兄的欲言又止、进幽怨的眼神、那男孩期待的神情、光仔和波善意的提醒,我忽然觉得很烦,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一副任我宰割、等我表态的样子?还让不让我好好生活呀,是不是非逼着我主动询问他们说你们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想和我交往呀这样的话?

天,男人,真让人烦,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像吉儿那般让我放松、恣意,和我不断碰撞出默契的火花呢?

这段时间,老觉得眼睛不舒服,波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是眼睛里有钙化物沉淀,是长期戴隐形眼睛造成的,需动手术挑出来,并且以后最好不要戴隐形眼睛了。虽然医生强调这是个小手术,波还是不敢决定是否就让我在当地动手术。师兄建议我回家看看,如果要动手术,也有家人照顾着。我于是连夜和波收拾了行李回到家,隔天便出来市里的医院找了熟人看。熟人医生的诊断和原来的一样,也只好动手术了。

睡在手术床上,罩在无影灯里,我不停地颤抖着,天啊,动手术啊。爸爸握着我一边手,低声劝慰我,医生一边说笑一边给我上麻药,感觉好久了才做好这个小手术。痛倒是没有的,只是他动刀的时候很不舒服。

父亲牵着我从手术室出来,妈妈和波马上迎上来,妈妈问我感觉怎么样,波却噗哧一声笑出来,说,妹妹,你成独眼龙了!说得我们都笑起来。

医生说四天之后再来复诊,十天之后才可以上班。因为这样,我便不能及时回吉儿的信,吉儿也压根不知道我动小手术这回事。等我回到公司,她的信躺在我台面等我多日了。她说,我每日瞄准着时钟,一到九点,便抢着跑到二楼值班室——常常等不及电梯,跑得心跳加速,双颊发红。到了信箱前面,又暗骂那个碍手碍脚的小锁头使我不能及时看到你的信,直到打开信箱找来找去却收获了满满的失望,然后带着这种心情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办公室,心不在焉地应付日益繁重的业务。怎么还没有你的信?

我提笔给吉儿写信解释这件事的时候,很多同事知道我动了手术回来了,都来看我,我少不得和他们聊上一阵子。晚上师兄给我炖了排骨枸杞汤,说可以清肝明目,进和光仔又带了水果来宿舍,弄得我收又不是不收又不是。应酬了他们,夜深了才有时间给吉儿写信,哎吉儿大概急坏了吧。

三十八、

有时下午下班后我会和光仔去本地一个曲乐社听票友唱粤剧,唱得最好的算我们公司一男一女两个同事,男的每次必唱陆放翁的《钗头凤(红酥手)》,我最喜欢他唱完后用带着顺德口音的粤语读一遍“红酥手,黄滕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他唱完后通常轮到那个女同事唱,她唱的是《钗头凤(世情薄)》,据说这首词是陆游的前妻唐琬填的,与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相呼应: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他们唱得十分投入,声情并茂,我啧啧赞叹。光仔却说,家姐,听说他们是奸夫淫妇。原来他们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是罗敷有夫,却因为各自与伴侣合不 来而分居着,后来因同来唱粤剧,兼且又是同事,所以可能也暗结情愫。车间的一些同事背后爱嚼这回事,诸多评语,褒贬不一,光仔就是这样听来的。我倒觉得无所谓,他们果然有情,大可以结束目前的婚姻而走到一起。对于婚姻,我以为是以相爱为基础,以互相照料为方式,以相伴终生为最大愿望,假如失去了感情,相见生厌,还不如不要在一起、分开为好。光仔听我这么说也点头称是。这两个同事过了不久也终于各自离了婚,走在一起,我和光仔很为他们高兴。原以为他们既然结合了以后必不唱《钗头凤》,不想他们还是把它当首本名曲,开腔必唱,我和光仔也百听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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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GL]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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