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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自行车我习惯坐后架,吉儿不给,说选这个款式的自行车就是为了让我坐前面,我只得故技重演半推半就如她所愿。吉儿骑着车,上半身紧紧贴着我,脸埋在我耳边,呼吸或说话气息便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肯散去,我不知道是难忍还是欢喜。一整天总错觉有张脸在耳侧,一侧脸看又没有了,无限惆怅,恨不得即时下了课好相聚。

那个秋天,我们玩遍了海珠区所有的大街小巷,吃尽了广州的美味小吃,多少次穿梭街头,在喧嚣里回眸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在烤地瓜摊子边,她忍着地瓜烫手小心地剥去皮喂我,我拿衣袖给她擦去嘴角残留的地瓜;为了要找到大家说的炒栗子摊档,我们飞车在街头,追着叫着喊着等等我们,终于买到了却累得顾不上吃;也会在洗手的时候因为水龙头开得太大溅了一身的水,吉儿又想脱衣服给我换又实在是无衣可脱,我看着她无能为力的样子索性把她也弄湿。什么叫做尽日看不厌、耳鬓厮磨犹恐时日飞快,我们算是有深切体会。

当时广东音乐台每逢周六深夜有一档节目叫“岁月风铃”,专门发表一些感性文字,文章的题目必须是一首歌名,主持人念完文章后会播放这首歌。那段时间,全校的女生都喜欢听这档节目,周日见面谈的都是节目内容,我把和吉儿的一些故事写了文章寄去,题目叫《一生痴心》。因为署的是笔名,除了吉儿以外大家都不知道作者是谁,所以周六同吉儿相拥在被窝里和大家一起收听“岁月风铃”,听着大家议论说这家伙是谁啊写得好感人啊她笔下那个男人有福气之类的话,我捂着吉儿的嘴两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谁都不知道我笔下的那个ta原来是一女子。吉儿又说,她不爱我写文章总是忧伤的笔调,明明说的是一件喜事,何以到后来又有难舍的哀伤?我想这个和我的性格有关,一如本文开始所交待的,我一直有悲观情结,生性喜读慷慨豪迈词,偏又爱作哀伤痴怨语,抑或,我早看透人生无常情关难闯?

天气渐冷,我们也不出去,整天窝在宿舍,和阿蔡她们打牌嗑瓜子唱歌看书讲故事喝茶。我的家乡与福建省毗邻,茶叶与柑橘、陶瓷是很有名的,尤其是凤凰山出产的白叶单枞茶,更是家乡人喝茶首选的品种,我便是喝着白叶单枞茶长大的。每个假期回学校,我和小凡铁定带茶叶回来,我带的只是家常茶叶,有时也带点苦丁茶,小凡带的通常都是一斤一二百块钱的,说是偷她老爸的。好茶我们藏着舍不得喝,一是好朋友或老乡来了才贡献出来,二是给不懂茶的人喝倒糟蹋了好茶。吉儿、阿蔡、小凡、我都生活在潮汕平原,打小喝茶长大,与茶有不解之缘,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是茶逢老乡一杯接一杯。

为了让开水时刻沸腾以冲出茶的本色,我们买了一个几块钱的电壶,平时藏起来,喝茶的时候才拿出来,免得给宿舍管理人员没收。工夫茶具也是正宗的家乡家具,茶盘上写着“岭头花初发,天山雪未开”并一枝梅花,我对一套茶具的兴趣,往往来自于茶盘上的这句话,尤其是“寒夜客来茶当酒”更让人在冷冬仅凭这句话生出些暖意来。我一般不冲茶,因为汤热茶瓯薄,三杯未冲满手已烫成红色的了,小凡便负起冲茶这个重任,从高冲低洒、关公巡城到韩信点兵,都是不可缺少的冲茶步骤。家常的功夫茶具只摆三个茶杯,除非来客有五人以上才增加茶杯,司茶者一般是主人,他不喝第一巡茶,除非在座刚好三个人。《红楼梦》里说,喝一杯为品,喝两杯为解渴,喝三杯便是饮牛饮驴,工夫茶也是这样,一巡三个茶杯,即便你再口渴也没有一人独占三杯的道理。别看工夫茶的茶杯小,因为杯壁薄,茶又热,所以一小杯也足以让你呷三口。

因是四个人三个茶杯,我便和吉儿同喝一杯,端起茶杯稍微吹凉了,送到吉儿嘴边,她呷了一小口含笑推回我嘴边,我便一口气喝完。阿蔡和小凡见惯我们这样,倒从没奇怪过,平日里我就着阿蔡的杯子喝几口开水也是有的。

潮人嗜茶者众,我算不上嗜,只是饭后爱喝上几杯,因了这几杯,便觉五脏六腑在原位悠哉游哉,人也清爽。

我对她们说,唐代卢仝有《七碗茶诗》说,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多数懂茶者是知道这首诗的,犹如嗜酒者往往爱《将进酒》。

吉儿说,想必诗里的“碗”不同于我们如今喝着的这“杯”吧,一用碗,便有饮牛饮驴的嫌疑。我点头赞同。

小凡说,虽然如此,但是口渴能解渴,想品味时能品味就是好东西,并不一定要拘泥于是解渴还是品味吧?

阿蔡拊掌说,儿子喝这么久茶有进步了!

吉儿又缠着要我讲故事。

冬日午后我们常常不睡觉,四个人窝在床上,我拿一本二月河的《雍正皇朝》从头道来。我十分喜欢历史小说,尤爱正史,平时也囫囵吞枣地读《二十四史》,终究不甚了了。清朝这么些皇帝,我对雍朝最感兴趣,她们让我讲故事,我便捡自己喜欢的讲,她们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吉儿有时也问一些从野史一类书籍上看来的故事,问我事实上是不是这样,比如康熙究竟是传位给皇四子还是皇十四子,乾隆是不是汉人等等,我便以一知充十用,又作旁征博引兼唾沫四飞状给她们解释,好在她们也不怀疑,我才保全了颜面,实际已汗流浃背。对“书到用时方恨少”是深有体会,又频繁地出入阅览室、图书馆。

在阅览室看书,旁边有个同学礼貌地问我借笔,用后递过来时顺带了一张纸条,我摊开来看,嗯,姓名,班级,call机号码。好老土的方法,我已经n次遇到这样的事,我朝他点点头小声说,如今不流行这个了。说完走出阅览室,我再不回去阿蔡该来找我吃饭了。

不想他还跟着出来,涨红着脸说,那,那你今晚有空么?我请你看电影。我抱着手臂想了想说,我问问我男朋友有没有别的安排,如果没有那当然有空。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一会才说,我观察你好久了,你好象没有固定的男朋友。轮到我奇怪了,这人观察力怎么那么差?我好象天天和男生在一起,比如波,丁,还有其他男生。

哦,你知道的,太固定不好玩。不过女朋友倒是固定的。我认真地回答。很多时候我说真话别人偏偏不相信,一笑置之以外还评价说我净说谎话,天知道事实上真是如此。

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上课时给吉儿写的信忘了带,只得折回课室拿。奇怪的是我放书的抽屉里居然有一朵包装好的鲜艳的红玫瑰,直觉就是谁送错花了?好在还有个小卡片,打开来看又的确是送给我的,署名是班里某个男生。每每临近毕业,总有些人爱垂死挣扎,以为苏州过后没艇搭,趁着还没毕业狠狠地补偿一把,所以班里最近又多了几对情侣,跌打师傅说她们班也是,小妖说她们班也一样。这送我花的同学大概也是这么想吧。人我虽不爱,但是花不拿便可惜、糟蹋了,李白他老人家不是说“不是爱花即是爱死”么?于是把花放背包里,和信件一起送给吉儿。

吉儿还以为我是特地买了送给她,笑成一朵怒放的向日葵。我本来想解释的,想想还是算了,我越解释她越担心,一会又抱怨我花枝招展招蜂引蝶,一会又说别人不自量力徒劳无功,末了还要替我出头,撸起衣袖攥着拳头对他们说少做这些事啦她不需要啦什么的。所以,还是不要让吉儿知道的好。

我回了他一张纸,说了感谢关爱无意发展友谊以外的情感之类的话,可他偏偏不死心,照旧一天一枝玫瑰,我也就乐得借花献佛。

吉儿闻着花香一副陶醉的样子,嗔笑着说,你呀,热起来的时候会被你烫死,冷起来能被你冻死。

我说,早说过我身体是冷的你偏不信,昨晚还说要捂热我,这就后悔了抱怨了?

吉儿把花插在花瓶里,转身戳着我的额头说,谁教你顾左右而言他的?明知道我说的是“心”不是“身”,我几时嫌你身体冷了?

自问自己对她一般也是灼热的,以前怄气才有言不由衷的伤害和冷淡,如今是断没有的,怎么又翻旧帐了?于是用一只手抓着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嘴里说着“叫你翻旧帐”,一只手往她腋下呵痒。吉儿却不闪躲,只笑着说,你忘了我是不怕呵痒的么?我只好无趣地缩手,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怕呵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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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GL]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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