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把手伸进吉儿的睡衣里，找到了她的丨乳丨房，用双手捧住，手指轻轻地抚着，吉儿倒抽了一口气，发出闷闷的悠长的一声叹息，咬着我的耳垂，低低地说着，你这妖精，真的要我的命么？忽而撩起我的睡衣，作势脱掉，我拉着下摆，死活不让她脱，这更激起她的征服欲，一手按住我的手一手硬把睡衣给脱去，口里说着，宝贝，记住了，以后不可随意给别人牵手。我嘴里应着，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随意被别人牵了手。

夜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走廊有灯，浴室有灯，这些灯光照进蚊帐洒在床上，我忽然发现除去上衣的我借着灯光隐约可见，忙抓过薄毯想把自己盖住，可惜速度不够吉儿快，她已经覆上来，一口咬住我一边的丨乳丨头，磨着，一手在一边逗弄着。我全身一阵痉挛，失却了力气，只好呀着自己的下唇，双手抱着她的头，既想她停下来又舍不得她离开。

过了好久才闷闷地问吉儿，是不是好小？是不是不盈一握？吉儿移上来，侧身把我搂在怀里，亲着我的额头说，宝贝，爱煞这么羞涩的你！不盈一握是你的纤腰。怎么会小呢？刚好，刚好，不小了。

我疑心吉儿安慰我，忙问，是不是真的？我自己觉得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呢。

吉儿努力地忍住笑，我在她怀里感觉到她颤抖着，以为她取笑我，用力挣扎了一阵，还是被她紧紧地抱着。宝贝，你真可爱！还记得上次你怎么说我的么？哈哈。

我忙掩住吉儿的嘴，嘘，别吵到她们！一时羡慕她的比我的丰满，又恼怒自己轻易被她剥了衣服还不知所措地迎合她，懊恼之极。吉儿睡着了，我给她盖了被子，被她抱在怀里转不了身，想拿开她的手又怕吵醒她，只得忍着。

把从认识吉儿到如今的事想了一遍，不明白别人口中淡漠骄傲的我怎么会裸着身体享受地躺在吉儿怀里。自小家教严谨，小学五年级开始父母反而十分纵容，说是孩子懂事了无须事事管得那么紧，只要她成绩好有礼貌团结同学就得了。后来班里有男孩子给我写信，说一些做朋友之类的话，我懵懵懂懂地回了信，周末还瞒着父母和他们几个出去玩，他们和几个女同学给我过生日，为此我写了一篇挺不错的800字作文，母亲看了还把我狠狠夸了一通，说她女儿文字天赋颇高，不枉从小背那么些唐诗。

母亲所谓的“那么些唐诗”也不外乎“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之类，实际也没教给我多少，后来我给她讲《红楼梦》背《长恨歌》吓得她目瞪口呆，直说女儿你才几岁，怎么这么早熟？书不可读太多，成书呆子怎么办？为了免父母担心，后来我无论和哪个男生走得多近都不向他们透露口风，即使男同学来家里也是一帮人一起来。多年以后母亲问我，女儿，你恋爱过么？我不语。她说，哎，小时候以为你早熟，谁知道长大了反而不开窍，真令人担心。你看，隔壁张叔的女儿出去打工半年就挺着个肚子回来，你毕业几年了还是这样子！

小学毕业后到县一中读书，初二开始有男同学和我写信、约会，虽然没有肌肤之亲却也有过相当长的精神恋爱的日子。如今和文喜在一起，即便没有很爱的感觉，却也温情脉脉。

吉儿是什么时候闯进我心里，我至今想不起。只知道看见她心情会很好，愿意为了她的微笑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背地里思量什么是她喜欢的，什么是她讨厌的，她爱什么方式，她要什么，不要什么。上课时无端地想她，在纸上写她的名字，想她的一颦一笑。这种感觉有别于对其他人的感觉，这又是什么感觉？这个密友，是的，她这个密友，我庆幸有这个密友。

早上起来发现锁骨、胸前有许多紫红色的瘀痕，想了想才醒起应该是吉儿昨晚留下的，便有几分惊喜，若几日不退，也可以借着这痕迹证明她曾经来过，吻过。换了一件高领的薄毛衣，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确信不会被别人看出来才带着杀了贼王擒了反叛的喜悦去上课。

班主任说我们将提前一月进行期末考，考完试进行三周的机械制图设计。算来离考试只有半月，我们该收拾心情专注于书本，不可日日闲游浪荡。波说，妹，该好好读书了，上课别再打瞌睡，如果不能pass很没面子的。每每考试之前我总要诅咒自己所学的这个专业，机电一体化，天！工科生实在很惨，尤其象我这一类型的，明明没有半点兴趣，怎么学？十分羡慕吉儿她们文科生，都和文字打交道，换做是我不把我美死才怪。不然象小妖那样读商科也好，总之什么都比工科好。

抱怨归抱怨，开始准时上课，努力做笔记，期望能从老师们的口中听来一些试题的痕迹。看着书本扉页上写的“要象喜欢莹儿一样喜欢什么什么科目”的字样，汗颜，再不认真温书真的对不住莹儿了。阿蔡和小凡说出去玩吧，我从习题堆里抬头说，不！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她们才不相信我能静下心温书，谁都知道我最大的本事是考试之前看通宵，考完试再睡觉。两个人拉拉扯扯终于还是把我拖出课室，我半推半就同她们去了小卖部，每人拿一支杨协成豆奶喝上一个钟，回去的时候给其他人买点山楂片老香黄这些趁老师不注意可以上课吃的零食。

班里有个南海籍的女同学，她说她们那很好玩，让我们考完试和她回家玩，我们六个人商量后觉得不错，如果不是太打扰她的话，而且南海大家都没去过。说起南海，总让我想起《南海姑娘》这首歌，于是乎下了课几个人围在一起开始哼这首歌，男生们听见了也凑过来一起唱，他们只会一句“啊啊南海姑娘，不要这样悲伤”，唱完就乱七八糟地唱别的歌，阿蔡拿粉笔扔他们，小凡发誓说以后不帮他们做作业，他们才不搅局。

有了去南海玩的目标，也不是很怕考试，甚至希望它快点来，考完了好出去。我们计划去两天，按行程回来后刚好是学校的学期末晚会，我还得去做成人宣誓。

文喜说你天生聪明，一定能pass，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偷笑，嘿嘿，我什么时候变得天生聪明了？当初他同我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拍胸脯说是吗是吗挺好挺好大家同为工科生应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时把他弄得十分尴尬，后来还直说我笨怎么这么不敏感，难道喜欢是可以随便说的？我当时还就喜欢一词对他进行义正词严的反驳，说那我也喜欢阿蔡喜欢波喜欢小凡，怎么，我就不能喜欢他们？他还拍着脑袋直叹气，现在忽然转变了立场说我聪明了，这人啊，真是善变的动物！

如果说我真的聪明，那也决不是天生的，是妈生的。当然，我也不能只混个及格的成绩，不考个优秀考个良好是最起码的。文喜说要不假期和他一起回家，我说不，我如果不回家老妈还不把我宰了？他说那你和我一起回家然后我再和你一起回家，我说不用不用，我们各自回家行了。

见家长？拜托，这样的事我不做，至于吗？

阿蔡说，男人，你不要老打击文喜，人家受得了你的忽冷忽热已是久经考验了。还有，那天阿吉在场你怎么不让我说出文喜是你男朋友的事实？你不是和她挺好的么，有必要瞒她么？

我说，不是必要不必要的问题，我拍个拖，无须向全世界通报，越少人知道越好。心想，如果吉儿知道我和文喜拍拖，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也不清楚吉儿如今是不是正和谁拍拖，她不说，我不问，也不好奇，大家有自己的生活，见了面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就得了。

我不知道是开解还是安慰，反复几次这样对自己说。料想不到日后吉儿真见到文喜，还有一场轩然大波。

吉儿说，你夜里好好温书，我来监督。我心想，你能让我好好温书么？晚上她拿来一张特制的矮书桌，坐在床上写字刚好，她帮我打着手电筒，我画电路图，不知道画的是并联还是串联电路。吉儿一会问我，要不要喝水？一会问我，是不是很辛苦？要不要添衣？又拉着我的左手摩挲着。我终于支持不住，扔下笔说不看了，死就死！

阿蔡骂我，平时不烧香，临阵还不抱抱佛脚，真的想死？

小凡起来冲咖啡，把头探进我蚊帐里说，老爸，要不要来一杯？有美女陪读就是不一样啊！

我说，好儿子，你明知你不是柳下惠的儿子，还说风凉话？红袖添香才真要命呢。

小孙子也抱怨说，老爷子，我们打一会扑克吧，打一会再温书怎么样？

我在床上举双脚赞成，她没看见，还直问怎么样怎么样？阿蔡说她不打，她要睡了，睡不好明天有黑眼圈，我们都嗤之以鼻。吉儿、小凡、我、小孙子四个人开始锄大弟。打扑克牌我只会锄大弟，其它什么拖拉机、争上游我都不会，她们每次都很迁就我，只锄大弟。宿舍里的收音机还开着，交通台从零点开始一直放歌，谁要睡不着就整晚开着它，声音低低地，要听可以听得见，不听可以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