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薛志钦没好气的说,想了想,又把教官叫回来,“哎,我说教官,你能不能和团长说一声,我眼睛感染了,不能老在风沙里转,看是不是换个人上来啊?”
“换谁去?”教官问,“我带的人都给别的院借去凑人数了,没谁能替了啊。总不能叫我去吧?”
“喏,那边有一个呢。”薛志钦指指坐女生堆里正说得高兴的靳楚歌。
“你自己去和他说说,我可做不了主。”
“我去就我去。”薛志钦和靳楚歌好一番交涉,但是效果不大,靳楚歌就是不同意。
“就帮帮忙嘛,又不是要你的命。开始还说要罩我呢。”
“就是要命的事。我都好几年没踢过这正步了,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还迈得开步啊?要是院里的希望砸我手里我还想不想要命啦?”
“但是你去还有希望啊,我去就一定搞砸。没见我眼睛肿得什么一样?”
“你就再坚持坚持嘛!上次不也坚持下来了吗?”
“坚持坚持?说得轻巧!要是我瞎了,你负责啊?”
“可以啊。你要是瞎了,我就养你一辈子!”靳楚歌作势要拥他入怀。
薛志钦没辙了,只有撤。看着靳楚歌笑眯眯的一张俏脸,真想在上面扇一巴掌,留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军训会操总算不辱使命,经贸学院再次蝉联综合评定冠军。在颁发学员标兵证书时,薛志钦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瞅着教官:“是你弄的吧?”
教官笑了:“这也是对你的表现所做的肯定嘛!”
“团长知道我名字吗?颁发证书需要他盖章吧?他没气死?”
“印早就盖好了,只等着往上面写名字了,还有多呢。”
“腐败啊!官僚啊!”薛志钦大叫。
会操过后的当天夜里就是联欢,联欢的准备早早就开始做了。天刚擦黑,各班就已相继圈好地,开始他们的联欢兼送别会了。节目一个个的上来,薛志钦十分惊奇,他不明白怎么从没听到一点动静,但是那些女孩子的表演似乎是经过了长久的排练一样,那么自然娴熟,不禁叹服:“女孩子真的是善于表现的生物。”
“你又在发表什么希奇古怪的感慨呢?”教官问,示意他靠近一点。
“没呢。”薛志钦乖乖的笑着,“就是觉得挺奇怪的,平时我们训练完了就只想躺床上休息,她们哪来那么多精力去排节目啊,并且都还是好节目。”
“人家有心啊。”杨亦杰在旁边酸酸的说,“教官虽然说是教官,但是就和现在读大四的差不多年纪吧,并且还是个帅帅的教官……”
“呵呵是吗~~~”薛志钦一脸歪笑。
教官把他一把搂过去,就象第一次时一样,恨恨地搓了他一把:“哼!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要是我们部队的,我一定不放过你,好好的收拾你!”
“呵呵,但是就算我不是部队的我们也还是朋友啊,以后你也可以常回来看看我们的。”
“或许吧。但是今年要退伍了。”
“对了教官,你家是哪里的?”
“浙江,嘉兴。”
“呵呵,我老家也是浙江的呢,浙江临海。”
“那我们还算是老乡咯!”教官看着他,“你是不是还要为我唱首歌啊?我想听听。”
“我就记得那首歌的歌词,你已经听过了呀。”
“换一首,不记得词也没关系。”
薛志钦就唱了那首赵传的《小孩》。
“写得挺适合你的。”教官点点头,“小孩。”
这一夜大家都玩到很晚才散,不光是因为高兴,也是因为明天一大早教官们就要回部队了,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互相间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有些恋恋不舍。毕竟来到一个全新的地域,环境从陌生到熟悉,同学从客气拘谨到成为无话不谈无所顾忌的朋友,都和军训有关,更重要的是这所有的一切的中心,还有一个教官,在从中学生到大学生的心理转变过程中,教官无疑作为一个中学班主任的事无巨细的管理到大学班主任无为而治的过渡者,承受了大家极大的信任,想着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度过自己管理自己的日子,多少都有些留恋。
第二天薛志钦睡到很晚才起来,迷糊中看表,大叫糟糕。迅速的套上衣服赶到教官住的校招待所,还好,赶上了,但是已经在开始往车上装行李。人群中的教官老远就看见了他,笑道:“开始还以为你生气了不来送了呢。”
“那哪能啊!”薛志钦喘了口气,“但是我会记仇的啊,我以后一定要报复的,也要罚你站一个小时的金鸡独立!”
“好啊!”教官扬眉一笑,英气逼人:“好了,我走了,有空给我写信打电话。”
“还是有空聊天吧——你会用键盘吗?”薛志钦眨眨眼,“要不要拥抱一下啊?”
话音刚落,人已被教官紧紧地拥在怀里。薛志钦笑道:“我看到女孩子都妒忌了,眼睛都红了!教官,你是不是也要拥抱一下她们表示安慰啊?”
“臭小子!就知道开玩笑!”教官一拍他的背,“好了,走了,再见!大家再见!”
绿色的军运卡车扬起一阵轻尘,车上的人也渐去渐远,消失在尘雾里。
4
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班委选举,有意竞选的同学依次上台发表他的竞选演说。根据投票的结果,雷英得27票,理所当然的身任班长,纪远26票,当选为团支书,其他的就是学习委司徒闻樱,体委杨旭,宣传委钟涛,文娱委仇雪,还有个什么生活委和另外的什么委的,薛志钦就记不住了,反正也没他的份。
“我们寝室可是全军覆没啊!”郑磊在从教室回寝室的路上说。
“呵呵,那有什么啊,群众是基础嘛。”纪远说。
“不过纪远,你可真亏,就差了那么一票,班长就给那女孩子给抢去了。别的班班长都是男的,就我们班是个女的,说出去,别人还不都笑死。”毛晓兴说。
“怎么的呢?女的当班长就有意见啦?那证明人家有本事,还不服气?”听口气,仇雪应该是个狂热的女权运动者。
“那是因为我们班女孩子多的缘故。要是男的多的话,哼!”薛志钦不以为然。
“好啦好啦,怎么都这么大火气?”纪远打圆场,“不管怎么样,男的当班长也好女的当班长也好,我们都是一个班级体是不是?以后班委会的工作开展还需要大家多多关心多多支持呢!”
“那好啊,先用食物堵住我的嘴吧!那么早闹着要开会,我都还没吃晚饭呢。”薛志钦说。这个好的提议马上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看来纪远的钱包只有哭的份了。
接下来的生活开始走上正轨。每天上课下课,看书吃饭。少了新入校的那份新鲜和兴奋,每个人的心都开始慢慢静下来。这一学期开的课不是很多,专业课只开了一门,其他的公共课和选修课和其他班系的都一样。薛志钦对这样的生活适应得很快,仿佛和高中时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不再需要做早操,也就不用体会每天第一二节课昏昏沉沉的感觉了。晚自修薛志钦一般就是在寝室里看书,他不太喜欢大家一起黑压压一大片坐在一个教室学习,那样总感觉太郁闷太压抑,一个人的话就相对自由点,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可以随意做。寝室里其他的兄弟一般都是去教室上自习的,就有时候郑磊觉得烦了不想看书,便留寝室里玩电脑。
周一晨读快结束的时候雷英发了个通知,因为快到国庆,再加上新生入校,院里面准备办一台晚会,晚会的具体时间待定,希望同学们积极参加,申报节目。
“晚会?节目?上次教官走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弄的那些就不错啊,叫她们上吧。”薛志钦对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雷英说。
“昨天开会的时候靳楚歌对我说你答应过他,说你去唱歌。”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你别和我辩,对他说去吧。他说晚上来找你。”
“那我不在。”
吃过晚饭后,薛志钦就拉着郑磊去看电影,等到散场,已经是九点多,晚自修也下课了,路上都是三三两两抱着书背着书包的人。薛志钦偷笑,想你家伙应该走了吧?
回到寝室,杨亦杰和毛晓兴都在,薛志钦问靳楚歌来过没有,他俩说也是刚回来。但是杨亦杰说好象看到靳楚歌到前栋的女生寝室去了。没过多久,就听到门响,门没有关,靳楚歌就推门进来了。
“回来啦?八点多的时候找过你,你不在。”
“你倒是锲而不舍啊。”薛志钦感觉有点无奈,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他也不想听什么在大学要积极参加集体活动,多锻炼锻炼自己各方面能力的教诲,“你想要我出什么节目?”
“你自己定吧。”靳楚歌觉得薛志钦好象应承得爽快了点,依照当初薛志钦的反应,他还以为这将是个艰苦长久的战役呢,“刚才和雷英说时她说你打死也不答应的啊。我都做好了当杀人犯的准备了。”
“我没怎么样吧?上就上咯,搞不好还能出名呢。呵呵,最好和你一起上,人家就会问,‘哎,那个站在帅哥旁边的家伙是谁啊?’一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