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中,我们都笑了。
“那你现在还怕吗?”我轻声问。
她扬扬眉,将嘴角的微笑印在我的面颊“怕,我怕自己怎么爱你都不够。”
仰起头,终于吻上了她的唇。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初夏夜晚,在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开始了我的初吻。
心中压抑许久的爱恋突然释放,许是因为来之不易,我们都显得格外小心。就这么静静的相互依偎着,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再度醒来,窗外是明媚的阳光,耳边有一个平静的呼吸声,身边萦绕着那熟悉的香味,她从身后拥着我,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突然就爱上了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全。把她圈着我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偷偷亲了一下。
“小丫头,居然偷袭我啊~”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回转过去,遇上她调皮的笑脸。
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看你跟个小猪似的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我又重新回到她的怀抱,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唯,我好怕一觉醒来发现昨晚只是个梦。”
“小傻瓜,我曾经差点错过你,今后我不会再放手。”
又看到她淡定的微笑和眼中熟悉的温情,我知道我以为丢失在那个寒冷季节的幸福又回来了。
二十、
元旦节那三天我们几乎寸步不离的呆在一起。牵手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为彼此挑选最美的新年礼物;并肩坐在静谧的湖边,听着湖水轻柔拍打岸边的声音;在她钟爱的餐厅坐下,在她爱怜的目光中享受美味可口的食物。或者什么都不做,依偎在她怀里,伴着音箱中悠扬的音乐,倾诉永远也说不尽的情话。
第二天,她拉着我去超市买了很多菜,回到她家,说要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说实在的,看她这么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模样,我着实无法想象她做出来的东西是否能吃。面对我怀疑的表情,她得意地捏捏我的下巴:“小丫头,千万不要小看人哦!”说完把我轰出了厨房,宣称什么祖传秘方概不外传。
“哼”,我不满的以示抗议,之后开始打量她的这套三室二厅的房子。真是个奢侈的家伙,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居然还弄了个书房,书柜里摆满了书。我知道她是学国际经济法的,没想到书柜里还摆了很多文学典籍、各种经济类专业书籍。
随手抽出一本包着白色书皮的书,居然是我很喜欢的余杰的《香草山》,书皮已经有些磨损,但书页仍很整齐干净,看得出来这本书已经被很仔细的翻看过很多次。
“在这片已经不再蔚蓝,不再纯洁的天空下,如果还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
曾经深深地为这句话所感动,曾经将故事中的男女主角纯美的爱情视若榜样,曾经被同学取笑说这书是我的爱情圣经。只是,大学毕业后,这本书被我收在了柜子里,许久没有读过了。未曾想今天会在这里看到它。
“小丫头,发什么呆?”楚唯愉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过身,晃晃手里的书,“你喜欢余杰的书?”
她点点头,指着书柜:“我这里有他所有的书,从《火与冰》开始,他出版的每一本书我都会买。《香草山》是我最喜欢的一本。”
“哦?”
“它很唯美。”她笑了笑,“他其他书的观点和言词太尖锐,读的时候很过瘾,但过后却很难平静。这本书要委婉很多。而且这本书通篇都是爱,让人觉得温暖的爱。”她顿了顿,“在这片已经不再蔚蓝,不再纯洁的天空下,如果还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随口背出的居然是这段。
“怎么了?”我惊讶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奇怪。
“没什么。”我笑了笑,“是不是可以吃饭了?我饿了。”我撒娇的拉着她的手。
她疼爱的拍拍我的头,“郑大小姐,洗手吃饭吧。”
事实证明,楚唯果然没有吹牛,她的手艺确实不错,几个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饭后我虽再三要求,但她仍旧不许我洗碗。说什么我第一次上她家,没道理让我干活。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如家般温馨的暖流。我默默地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脸颊贴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怎么了?”她碰了碰我的额头。
“哪里有你,哪里就是伊甸园。”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她怔了一下,回转身紧紧抱住了我。仰起头,迎上她的唇,温润柔软。
二十一、
同在一个办公室,随时抬眼便能见到心爱的人,能够和心爱的人并肩工作,一起分担困难分享喜悦,这或许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明明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不得不强压心头的爱恋要维持在外人看来正常的距离,明明想要亲昵的玩笑却又怕旁人看出什么端倪而不得不伪装,这又是让人难耐的辛苦。
一天下班后,我仍旧跟着楚唯回家,刚一进门,她就把我压在门上热切的吻着。唇舌交缠,我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越来越紧的拥住她。终于停歇下来,她的额头顶着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小丫头,你折磨我一整天了。”
“我怎么折磨你了?”我有些不明就里。
“整整一天在我跟前晃荡,还时不时飞个电眼过来,偏偏在公司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这还不是折磨我吗?”她认真地数落我。
“原来是这样啊”,我故意拖长声音,“那好像还真是我不对了哦~”
“我要惩罚你!”说完她又紧紧地吻住我,一手托住我的头,一手顺着衣角抚了进来。在手指触到我肌肤的那一瞬,我体内突然升腾出一种燥热,她的轻柔每到一处,便如魔法般带来触电般的酥麻。
她的唇随着手肆意在我身上游走,我有些慌乱的想要躲闪,可被她抱得紧紧的,无从逃遁。我费力抬起她的脸,直视她有些迷蒙的双眼,看到她眼底里的浓浓的爱恋和闪烁的欲望。
把脸埋进她的肩头,羞涩的说:“我们进卧室吧。”
那晚,我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了她。看到彼此指尖和身下那抹鲜红时,我们紧紧相拥着,恨不能融为一体。说实话,我没想到这也是她的初夜。后来楚唯告诉我,那个所谓的香港男朋友只是一个在香港工作的同学,痴痴追求她数年,可她一直把他当作好朋友。
爱情燃烧着我们,炙热的情感和深深的依恋让我们舍不得一分一秒的分离,在她的建议下,我把那套租的房子退了,搬进了她的“豪宅”,开始了我们的同丨居丨生活。
同丨居丨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我终于结束每天挤公交车的日子,可以坐她的车去公司。再就是,每天晚上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晚餐,为公平起见我主动担起洗碗的责任。对于我们的同进同出,我们对外宣称:由于我以前同住的同学结婚了(这也是事实),我就“暂住”到楚唯家里。
住在一起后才知道,楚唯的日常生活很简单。每天早上在小区旁边的学校慢跑几圈,然后做一份简便营养的早餐。晚饭如果没有约人,一般就在附近一家干净的小店解决。回家看会书,或是碟片,十点半左右睡觉。而我,早上一定是坚持赖到能赖的最后一分钟才起床,匆匆冲出家门,在去公司的路上随便买些早点。晚上如果有喜欢的电视剧,多晚都舍不得睡。住在一起了,她开始不动声色的对我进行“改造工作”。
我早就声明绝不早起跑步,她也不勉强,只是要求我必须在她回来前把早饭做好。为心爱的人准备早餐,一直是我的心愿,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第一天,问题就出现了,我还是得早起啊。整整一个上午,我呵欠不断。同事打趣我是不是头天晚上和男朋友玩得太开心了。当我向楚唯抱怨时,她不以为然的说:“那你晚上早点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