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别不开心了,你再忍忍吧,拿下几个大case,赚笔大的买栋大房子,我们几个住进去,天天吃喝玩乐,这辈子都不工作了,就那么开心的堕落了。”
小婷在那边笑,说:“你怎么这么不认真对待我的苦闷呢,我还是不听你贫了,我接着忙了。”
我补了一句:“嗯,赶快挣钱养我吧,挂了吧。”
挂了电话,转过头听见有高跟鞋的声音,景然正转头要从顶楼下去。我叫了一声主编,她停住了,转过头,一脸严肃还夹杂着一点儿生气的意思,说:“之前带你上顶楼是想你抽烟想工作的事儿时,有个地方待。”
景然没接着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带你上顶楼是想让你想工作的事儿,没让你没事儿上来打电话聊天的。我张了张嘴,想说,我上来又不是为了打电话的,再说你高高在上的,怎么能明白我这么小职员被挤兑后的心情呢。我闭上嘴巴,答应着:“我知道。”
景然没再说什么自己走了。
沙龙倒计时很快结束了。我有赌气的原因,不那么关注景然。每天上班下班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沙龙要开始了,很多不急的工作都放下了,有天下午,大家在外面的工作区域,聊沙龙那天要穿什么,其实每天上班大家穿的都很有自己风格了,因为在杂志社又不是什么公司,所以穿什么上班的都有,只要自己觉得能穿出门的衣服大家都敢穿着来上班。王林的小团体聊的最high,说要穿出王子公主的范儿。秘书小姐冲我撇撇嘴以示不屑,我笑笑,自己走回座位。闲聊到最后就变无聊了。
沙龙开始前一天,陆总到场开了个集体会。为了预热大家的情绪,当晚全社一起吃了个饭。我进社以来,还是第一次全社聚餐。开始大家还都绷着,后来就玩儿开了,吵的不行,陆总一直坐在景然旁边,偶尔有同事过去给他俩敬酒敬饮料。那天景然就开始喝了半杯红酒,之后就喝白水了。
当你喜欢一个人却没办法接近的时候,那是一种类似绝望的暴躁。我就用那样的情绪忍耐着,后来有点儿忍不了,就一个人跑去餐厅洗手间抽烟,一根接一根抽到挺大的洗手间烟雾缭绕,每个进来的陌生人都皱着眉头看我,迅速解决自己的问题然后匆匆洗了手出去。后来我自己也受不了烟味儿就走出去,秘书小姐们正要回家,看到我就招呼我一起走。我看了看还剩下的那些人里,陆总和景然都已经不在了。
虽然和秘书小姐们一起出了餐厅。但是不顺路,她们拼车走了。我站在路边等出租,那个地段空车很少。站了五分钟都没有空车,我从站着变成蹲着。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前面,陆总摇下车窗,说:“萧墨等车呢?我送你吧。”我站起来说:“不用了,陆总,这边很好打车。”陆总摇上车窗开走了。
我继续蹲下,看着一辆辆载着人的出租车从面前开过。手机在裤袋里响了,掏出来显示的是景然的号码,按了接听,景然说:“过马路,我的车在对面。”
我刚想用搪塞陆总的说辞拒绝景然,景然接着说:“这边不好打车。”
过了马路,景然的白色宝马就停在路边,上了车,说了声谢谢主编。景然发动车后,问了我家在哪儿之后安静的开车。
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她问:“是你在洗手间抽的烟吧?”
我嗯了一声。看来我从洗手间出来遇到秘书小姐之后景然去了洗手间。
她接着说:“病刚好,别抽太多烟。”
我又嗯了一声。我这人闷起来也是很闷的。
可能我身上带了不少烟味,景然咳嗽了几声。我问:“你病了?”
“没,就是有点儿咳嗽”
“着凉了吧。晚上睡觉盖好被子,早晨出门带件外套。”我很自然的说了这一套,就像跟小婷跟英姐说的一样。
“嗯嗯”景然又嗯了两声。一直安静到我家附近。
下车的时候跟她说谢谢。她就把车开走了。
到家之后,先翻出了些薄荷叶,打算明天带给景然,咳嗽的时候用薄荷叶泡水,喉咙会觉得好过些。然后找好沙龙要穿的衣服,洗澡睡觉。
沙龍是在下午茶的時間。上午去會所做最後的準備。我穿了件騎士風的外套,是我娘去日本玩的時候買回來給我的,一直沒機會穿,我不去夜店,至多就是泡泡酒吧,這衣服顯得有點兒cos的味道,這種沙龍正好是奇裝異服展示的地方,我覺得我騎士外套肯定還算樸素的。看了我的那些同事之後,我更加確信了這一點,我再次低調了一把。王林的小團體,果然是一家子王子公主風。
基本就緒的時候。景然和陸總一起到的,景然穿了件裹胸式灰色上衣搭長度大概露三分之一小腿的長裙,外面套了件短的五分袖的針織衫(我形容穿著實在不擅長,大家自己想像吧,我已經盡力了。)我當時就看傻了,雖然已經習慣景然的身材比例和穿衣風格,但是沙龍和辦公室還是不同,景然這一身很有新鮮感。
因為這個會所的環境我比其他同事都熟悉一些。景然走過來,問我:“沒有問題了?”
“嗯。目前沒有,等會兒我再看一遍。”
景然點了點頭向落地窗旁的座位走過去。陸總在門口的地方和C聊天。我跑去泡了杯薄荷葉,看景然一個人坐在那兒,飛速的端著杯子朝她走過去。
因為有點兒緊張,又不想被別的同事看到,我把杯子放到景然面前的桌子上時手有點點發抖,以至於杯子接觸到桌面時噹噹的響了兩聲,景然抬頭看見是我,問:“你冷?”
“啊?我不冷。泡的是薄荷葉,對喉嚨好的。”我站在旁邊跟個侍應生似的介紹。
景然低頭看了看杯子里的薄荷葉,抬頭跟我說了聲謝謝,嘴角掛著點兒笑意。
我趕緊把手裡拿著的裝薄荷葉的密封袋子遞給她“要是覺得味道可以接受的話,咳嗽的時候泡一杯。”
景然側著腦袋看著我,用一種琢磨或者思考什麽的神情,接過我手上的袋子,轉頭放進自己的包里。說:“忙完了,就坐一下吧。”
我坐到她對面,她回頭看了一眼會所里同事的狀況,轉回身后就開始打量我今天的衣服。我跟景然對視也有幾次了,但是被她打量還是第一次,雖然今天她不那麼正裝的打扮讓她變得不那麼嚴厲,但是景然還是景然,被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有點兒不自在,就打算回看她,話說那件裹胸的上衣實在是...我的視線在她的鎖骨和脖頸的部位停住了,實在不敢往下移。
“騎士?”景然問了一句。
“嗯,算是吧。”
“騎士可不適合被養著。”
“哈?”
景然喝了口杯子里泡了薄荷葉的水。抬頭看了我一眼,端起杯子就往秘書小姐的方向走去。
我坐在那兒琢磨了半天騎士不適合被養著這句話。在頭腦中反復的倒帶,才突然想起,那天我被王林擠兌之後去了頂樓,接小婷電話的最後說讓她大賺一筆然後養著我之類的話。那時候掛了電話,正好看到景然要從頂樓離開,難道她當時離開是因為聽到那句話?她不會還正好當真了吧...
我想過去找她解釋一下。但是看到她認真的跟秘書小姐交代著什麽。只好站起來再去巡一遍場子。
沙龙开始之前,我先把自己喂饱了,塞了几个小三明治。复习了一下关于那个五个人的资料。就开始在散在会所里的人群里寻找目标。正好看到其中一个,之前也是做杂志的,不过现在已经在做自己的工作室了,一个人在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香槟,我快步走过去,刚走到一半,看到晓挽着一个男人走了过去,跟我的目标人物聊了起来,我把正跟我们社里姑娘聊天的C,问:“你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