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啊,你真是我的人了呢?都盖上章了!”我笑着扳着她的肩膀说。
她脸上起了红云,含羞的,娇嗔道:“你的人?想的倒美!我啥时候是你的人了?”
“就是,早就是了。你一生下来就是我的人了!”我开始耍赖。
云冷笑:“哈!我生下来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我四岁的时候会唱歌了,你还是个胚胎呢!”
我的天,这说得也太毒了些。士可杀不可辱啊,胚胎,呵呵,哪有这么说人的啊!
我不说话,就上去挠云的痒痒。双手去挠云的腋窝是我一贯的招牌动作。云是极怕痒的。
云在镜子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华你放手啊,饶命啊!”
我偏不放手,一个劲挠她,一个劲问,“看你还敢不敢说我?你应该知道你家相公的厉害!”
“知道了,快放手,小华啊,饶了我吧。”她可怜兮兮地哀求。
“你得说得好听点。要会称呼。称呼不好听,也是不放手的。”我坏坏地笑着,更加紧的挠她。
她满面绯红,眼睛里泪汪汪的,不知是急得还是笑得。
“好宝贝,好妹妹,好小华,行了吧?”
“这些称呼都不好。不喜欢呢。”我嘻嘻笑着,很无赖的样子。拉着她起身。把她按倒在床上。我顺势趴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眼睛。
“好官人,好郎君,好相公,别闹了哈。”
这还差不多,听着心里受用。我放开了她,她刚梳理好的头发,又乱了。
不知为什么,很喜欢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花冠不整下堂来,她是我的贵妃。我喜欢她,珍爱她,宠着她!
并肩躺在床上,十指相扣,彼此凝视着,深情对视,在多情的视线里传递浓浓的情意。
一会,她起床收拾床铺,我拿着餐杯到对面街上买早餐。
这样和心爱的人坐在一起,吃着油条,喝着豆浆的感觉很不错。真想,真想,就这样,天天和云在一起。
可是,吃过饭,云就赶着我回家。说哪有高考完不回家的,考得好不好的,回家吧,以免家里人担心。
我是磨磨蹭蹭不想回,云是步步紧逼让我回。
我的天,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还没咋地,就忘了家了,所有的心思都在云的身上了。
怕云生气,多多少少也是怕家里担心,就回家了。在家呆了两天,感觉很无聊,没有云的日子,生命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呢。
于是又回城了,只想和云在一起。云见我回来,很高兴。
云上班的时候,我就在她宿舍里看书,顺便帮她洗洗衣服,洗衣服的时候总忍不住嗅她衣服的芳香。
可总不能老是这样呆着,于是没事的时候就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的转悠。到处找工作,长长的假期,总得赚点银子花花。
我满头大汗地回去。云揪着我的耳朵,问我干嘛来。我说找工作来。她很心疼的擦着我额上的汗,嗔怪:“小屁孩找什么工作?姐养得起你!乖乖给我屋里呆着看书,不许到处乱跑!”
天,没天理了。这管家婆子也管得太严了些。还小屁孩?我都十九岁了,老大不小了呢。
“姐,不许你这样说我,我都朝二十上奔了呢?”我撅着嘴,很不高兴地说。
“呵呵,忘了呢?咱家萧华都大姑娘了呢。”她笑着拍拍我的头。
这话听起来很别扭,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我表面上听云的,云一上班我就溜出去。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着工作了呢。
在一家蔬菜加工厂工作,做一名切菜工。我欣喜若狂,赶紧告诉云。
云笑了笑,指着我说:“就你,切菜工?连菜怎么切都不会?”
“别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好不好?我可以学,可以锻炼呢。”
“我看,你顶多能干三天?三天后就得乖乖回来。”
听听这话说的,好一瓢冷水啊!我偏要好好工作,不能让云看扁了啊。
好在离云的住处不远,下班后我可以回云那儿吃住。云本来和两个同事挤一个宿舍。一个离家近的,中午午休一会,下午是回家住的。另一个结婚了,是住在家里的。所以宿舍里晚上就云自己,我正好给她作伴。
收拾收拾精精神神去上班,不是俊秀飘逸,也是英俊潇洒啊。呵呵,换上洁白的工作服含笑走进车间,和那些工人热情打着招呼。
一会和同一个工作台上的姐妹混熟了,她笑说,刚进来的时候,我不像个来打工的,倒像个上面下来检查的呢。
然后她们就热情地教我,怎样拿刀,怎样切片,怎样切丝,切成多薄,多细。
一一记在心里,可是拿起刀来,就笨拙的不知怎么好,那锋利的切刀在我手里怎么也不听使唤。
一中午也没切出几根像样的榨菜。对面的同事,看着我比我还着急,自己切得榨菜丝恨不得推到我这边。
这可是个计件领工钱的活,我一上午一个钱也没挣着,倒累的满头大汗。
休息的时候,对面的大姐和我聊天,我才知道她叫林红,在这干了两年了。天天就切菜,切菜之熟练比庖丁解牛还厉害。
慢慢熟了,知道她已经结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老公不是很会过日子,游手好闲,喝酒赌博的。没辙,只能她出来挣钱。
抬眼看她,虽然是做母亲的人了,可是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漂亮和妩媚。
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偏偏嫁那样一个不知怜香惜玉,只知喝酒赌博的男人。我心里只为她叫屈。
她很善良,很热情,车间里的人都亲切地叫她红姐。我也随之叫她红姐。
我切得咸菜老不合格,翻工,一遍遍重来。翻工的时候,她就热情地帮我。
晚上,云问我,工作咋样了,行不行。我只得装作很轻松地说,行,还好。云就不再问,只是笑。
第二天,我还是收拾停当,精神抖擞地去上班。可是那把切菜刀在我手里还是不怎么听使唤。
红姐安慰我,“别急,别急,慢慢熟练了就好了。”
车间主任过来,看我切菜。看得我心里发毛。然后抄了一把榨菜丝说:“呵呵,不容易吧?看你手那么白嫩,没干过活吧?”
说着就有意无意地去拿我的手看,我脸一红,赶紧甩开。
后来,红姐悄悄告诉我,那个车间主任不是什么好人,爱占漂亮女工的便宜呢。
我一听,恨不得揍那个车间主任一顿。可是想想,自己是来打工的,怎么也得坚持做下去,不能让云看扁了。
第三天,我终于能够切得快一些了。我赌气,快点切,应该说是比较合乎要求了。可那个车间主任老找茬。我不小心,切着大木手指了。满案板上都是血。
红姐掏出手绢给我包扎,又找车间主任,希望给我一个小时,去医务室包扎。
可是主任说:“咸菜还没切完?切了手就是偷懒的理由啊?”
我一生气,脱下工作服扔那儿,菜刀砍在案板上。姑奶奶我不干了!
红姐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看着我走出去,她眼里是同情和焦灼。我知道因为主任在那儿,她什么也不好说,也不敢出来送我。
可我是感激红姐的,后来我又去找过她,可是她已经不在那工作了,那个蔬菜加工厂也倒闭了。
三天不到呢,我就把到手的工作弄丢了,可怎么回去见云姐啊?
云看着我,怒气冲冲的,“弄坏了我的东西,你说该怎么赔?”
我怯怯地,“什么东西啊,我哪有啊?”
“别给我装憨卖傻的,看看,早晨好好地一双手,回来就破成那样,你说怎么赔?”我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