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的满腹心事在心底深藏了这些年,今天终于鼓足勇气写出来。生命里的故事,那些爱,那些美好和凄苦!
读初中的时候,家里有一个好大的果园,风景优美,瓜果飘香。
这个园子是我家和云家共有的。云,很漂亮,比我大,我叫她姐姐。
这个姐姐对我很好,关心备至,满园子挑最好的果子洗了给我吃。有时候还会帮我洗洗衣服。我常看着她笑着说:“姐,我们这辈子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她就常常轻拍着我的脸,笑,笑靥如花,娇媚醉人,“别傻了,我们都是女的。总有一天都要出嫁的。”
我的心里就一阵阵酸。
有一次,我和她在树下拔草。累了,坐下来休息。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边擦汗边看我,我也看着她,目光相对,我心里好一阵颤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怎么捧着她的脸的,也不知怎么吻了她。她竟然没有反抗,抱着我深深长吻。
这以后,我们好像变得很生疏了,互相不敢直视!目光相对,就不自觉地躲开。
我心里好怕,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可是,我其实每天都想她,想得茶饭不香,六神无主!
每天都别别扭扭的,可是想起那个甜蜜的吻,心中是融融的暖意。我看着她的忧郁和憔悴,很心疼。可是十五岁的我,不知道怎么才好。
暑假结束,我要开学了,初三的课程很紧,我的心里满是担忧。担忧云会生我的气,担心住校就不能常常见云了。
开学的前两天,云来到我身边,没话找话的说:“快开学了?”
“嗯,还有两天。”
“那你开学能不能不住校?”出乎意料,她看着我,这样问我。
“可是课紧了,我要上晚自习。”
“你能不能下了晚自习就回来?”她紧接着说,不像征求意见,倒像是下命令。
“可是我爹妈怕是让我住校的,我怎么办呢?”我嗫嚅着。
“问你呢,你想不想回来吧?”她步步紧逼。
“当然想喽。”
“那就好说。”她笑着搂抱了我一下,我真想就这样被她搂在怀里,永远不要离开。
我爹妈对她很好,她是公认的乖女儿,勤快,嘴甜,心善,我家里人都很信任她。她爹妈对我也挺好的,把我当亲闺女一样。
也不知道,她用什么仙招说服我爹妈,让我走读,并且和她住一屋。
后来我想,也许因为重男轻女的父母压根就没打算让我考学;也许是因为她比较娴静,比较靠得住。总之,读初三的时候我没住校,并且和云住了一个房间。
镇里的中学离我家有一段路。下了晚自习,我骑着自行车,在夜幕里走七八里的土路回家,因为害怕,把车子骑得飞快!
晚自习回到家,我气喘吁吁的敲着门。我们的小屋就会亮起灯来,灯是一直亮着。云在灯下织毛衣,等我。
我放下书包,像模像样的掏出书本做功课。感觉像古代的书生,红袖添香夜读书。
我比较懒,叠被铺床都是云的事。可是睡觉的时候,我很不老实,老是蹬被子,要不就喜欢把腿放在云的肚子上,要不就斜躺在床上。
习惯了搂着云的脖子睡,喜欢她的长发拂到脸上有点痒的感觉。
我喜欢猴到云的身上,看她弯弯的柳叶眉,眉如远黛,目似春泉。我常常凝视着她的脸,默默的想,这张漂亮的俊脸,永远属于我就好了。
一想到云以前说的话,我心里就泛酸,为什么要出嫁呢,这样多好啊。
看着,看着,我就情不自禁地吻她,吻她的美丽的脸,从她的额慢慢往下游移,我滚烫的舌头慢慢扫过她的美丽。
然后停留在她丰润的红唇上,吮吸她芳唇的馥郁。我的舌尖乖巧地分开她的唇,从唇齿间穿过,捕捉她同样热辣辣的舌头,深深吮吸那里面所有爱的甜蜜。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很急促,像一个老式的风箱,急促的煽风点火。云的火被我点燃。她气喘吁吁,身体微微的颤。
然后不知道做什么了,分开她,我就坐起来,抱着膝盖,把头放在膝上,呆呆坐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么想她,我想我是有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怎么会喜欢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我一直叫她姐姐呢。
云也披衣坐起来,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在她的手心里紧紧攥着。她好像有点高兴,我想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吻她。
她问我,“好好的,你干嘛停下来?”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华,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我叫萧华,可是她一直叫我小华。
我沉默,默不作声。
“那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她提高了声音,吓得我赶紧捂她的嘴,怕被家里其他的人听到。
“谁说不喜欢你了?”我感到委屈。
“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的头发,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你的漂亮的脸------”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并不领情,坏坏地笑着,说,
“那,那你干脆找把刀来好了。”
“要刀干什么呀?你要杀人啊?”我大惑不解。
“说来说去,你就喜欢我这张脸,对不对?那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好了。”
知道云生气了,我赶紧低声下气的哄她。可是我也不大会哄。只是找着好词说。说她善良,勤快,漂亮。
她扑哧笑了,爱怜地拍拍我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睡吧,明天还上学呢。”
我赶紧出溜到被窝里,被窝很温暖,白天刚晒的被子,还有阳光的味道。我依然把腿搭在云的身上,像个孩子香香地睡去。
早晨,很早,我还在梦乡呢,云就揪着耳朵叫我起床,怕我上学迟到了。
我赖床,不想起,迷迷瞪瞪穿衣服。穿好衣服在被窝里还是不想起来。我是多么留恋我温温软软的被窝,有阳光的香味,也有姐姐的香味。
可是云毫不留情地揪我耳朵,催着我起。有一次,揪得耳朵有点疼了。我恼了呢,甩开她的手,不理她,眼泪就噙在我的眼睛里。
起床后,我也没吃早饭,直接去上学,走的时候门摔得很响!
我妈听着门响,追着问,“华,不吃饭了?”
我大声答应着,“快迟到了,不吃了!”然后骑着我那辆破凤凰牌自行车飞驰而去。
我自认为自行车骑得很熟练,可以骑得飞快,可以急转弯,可以紧急刹车,单手握把,甚至两手放在衣兜里大撒把。有时候一使劲提车把,连前车轮子一块提起,自行车就立起来。
当天晚自习下课,我因为心里有气,不想回家,所以路上骑车就慢一些,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给我开门的是妈妈,我看了看我那间屋子,没有亮灯。妈一边埋怨我回家的晚,一边张罗我吃饭。
我终于忍不住问:“我姐呢?”
妈妈收拾着碗筷,一边说着,“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惹你姐生气了?说这几天家里有事不来这里住了。”
我心里有些愧疚,可是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甩甩短发,冷冷地说,“不来就不来呗,不来还好呢。”
“我看你姐好像很生气,嘴上不说,可眼圈都红了。你呀,什么时候才不让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