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你总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你？我没有回答。响，请原谅我有时还想保有小小的矜持。因为我一直在追赶你，并且等待你。你都看在眼里，我不想再付诸言语。

可是，响，你走的这几天，我开始后悔了。我想告诉你，恨不得将所有的都告诉你。

谁说的，爱总是让人变得很低很低。响，在你面前我总有这样的感觉。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可能就这样了。因为小小的你，那么骄傲，那么倔犟，可是眼里却总有挥之不去的忧伤。到底是什么塑造了这样的你？陪你成长的过程，我有了了解。有时候我总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太多的委屈，不想你知道太多的不必要的成人的真相。响，有些事情，盘根究底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总要怀抱着美好，快乐地生活下去。

为什么我爱你，却不告诉你？响，我没有权利决定你成长的方向，这个应该由你自己去把握。纵使我心中有万般的挣扎，我都没有这份权利。当你告诉我你爱上一个女生的时候，我内心是复杂的。我终于庆幸我的这份不可启齿的爱，应该不会生硬地改变原来的你。可你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并且你还那么没有底气。响，由于你们都太年轻，可能我过早就看到了你们的结局。但是你爱的我只想让你去爱，让你去经历。我永远愿意为你收拾残局。

我对你的爱比你对我的早，我心甘情愿。你说你要追赶上来，我真的很高兴，我只在乎这份心意。

响，我还小的时候，也爱过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我是否天生就这样，但我知道我很早便如此。我也有隐忧，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和社会的压力，但有时还抱有对生活的希望，以及对爱情的幻想。响，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有这份勇气？

爱你。

邱

28

一个女人如果曾经品尝过与另一个女人的滋味，那她怕是一生都会沉浸在那种气息里。

一旦远离，就如同离了空气。

你的回应，总是让我幸福不已。

我爱占有着你，听你沉重的呼吸，听你呢喃的絮语。

甜蜜的战栗，蔓延成无尽的潮汐，你我纷纷沉溺。

吻你，辗转甜腻。

用我味蕾探索你，用我肌肤追逐你，用我气息俘虏你。

咬你，在你心里留下刻骨铭记。

用我身体感受你，用我灵魂领悟你，用我生命深爱你。

邱，有时，哪怕只是看着你，我都感觉此生足矣。

你说的你觉得你其实是幸福的。

我今天终于了解。

想到你，泪水都没有了缘起。

如果，我早早地拥有那份灵性。

今天，是否就不一样了？

以上是写了很久很久，却写得很短很短的文字。

29

那次被许昭林请出家门后，我却收到方月的短信，她约我出去喝酒。

我说我不去酒吧，海边有家乳鸽店不错。她说好。

海风习习。感觉汹涌的海浪声，都在诉说着心事。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感觉你有很多心事啊。

--你估计也不少，呵呵。

--同是天涯沦落人。

--嗯，差不多。。。你，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家里的压力。

--那你后悔吗？

--也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换当时还是会这么选择的。只是觉得小孩挺无辜的。

--当时没有喜欢的人？

--有。我是背叛的那个人，我跑去结婚了。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一开始别人还说等，拖着拖着感情都耗尽了。

--就再没联系了？

--没有了。这样对两人都好。

--为什么当时就不争取一下呢？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不是谁都有争取幸福的权利。我和她都没有那么坚定。既然这样，不如让上一辈好过点。

--可是到头来也不见得是大家都好过。

--人生的事，哪里看得到那么长远。

说着，她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烟。

她和邱是不一样的。可能方月和我更像。对人对事，总带着悲观。

--你呢，你怎么样？应该有那么一个人吧。

--和你一样，准备结婚。还怀了小孩。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样？

--看她吧。

--这么说你心里根本就没打算啊。

--情况比较复杂。

--又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我没再说话。我已经习惯这么定位自己了。

--到头来也不见得让大家都好过的。你自己也这么说的，看我，就是样板。

--将来什么打算？

--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疯狂念书，就是为了给母亲一点安慰。本不想往后继续学业，最终还是拗不过母亲。如她规划，循规蹈矩，将来谋一个稳定的职位。她说她受过太多风浪，不希望我再过一样的生活。所以所有的路线，都是反方向的设计。但命运有时是，当你朝着相反方向奋力飞奔，最终可能只是回到起点。起点即是终点，生活是一个圈。

关于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普通家庭，我从来没有信心。我想那也不是我的命运。

只有和邱在一起，我才感觉到属于自己的自己。

邱。

在一起的三年，真的很快乐。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30

一起的日子。

那年，我和邱一起在北京生活，那是一段最美好的日子。

--响，我想去北京，我一直都希望能去北京生活一段时间。

--可是你刚换的工作，去北京还能找到薪水那么高的事做吗？

--进社会以后就一直没休息过，我想休息了。这些年也攒了一点钱了，房子也给家里买了。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其实，我也挺希望你能休息的。

周邱辞了工作，到北京她朋友的一家小公司里干活。比起她之前的收入少了不少，但是她很开心。母亲很不解，她借故说来北京主要是为了进修。

我知道，主要是因为我。

邱在外面很能干，但她却不大会做饭。以前只吃过一次她做的饭。那次情况太特殊，也忘了她做了些什么。她常来我家蹭饭，羡慕母亲做得一手好菜。

我开她玩笑，说，做我媳妇，怎么能不会做饭。

她就会说，没关系，我媳妇能做饭就行。

我乐了，你说说看，谁是谁的媳妇？

她便会说，你是我媳妇，我也是你媳妇。

我喜欢她可爱的样子。

她喜欢我长发的样子。她说她喜欢我就是一个女孩子。

于是我为她蓄起长发。

她总是嫌我头发不洗仔细。邱的手指轻轻柔柔地在我的发间转动，泡沫阵起，有时竟催得我进入梦境。吹发的时候，暖暖的热风总是有意骚弄我的耳际。心痒难耐的时候，我就会一把抱过邱，深深地吻下去。

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总是强势的。她说她有时痛恨这种强势，更多时候，却深陷于这种强势。

做饭的时候，邱会在一旁给我打下手。帮我洗菜、拣菜，替我递油递盐。

当我小小地展露刀工的时候，她会兴奋得像个孩子。

当我专心翻炒的时候，她却又会自顾自地拨弄我的头发，为我制造一些小麻小烦。